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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就离开家乡到更远的地方教书吗?他心里突然就泛起一股酸酸的东西,一直涌到嗓子眼,他使劲地咬著咬厚实的唇,才没有溢出来。天色渐渐晚了,最後小小的坟堆四周只看见杨树一只只向上伸开了枯瘦的手掌,撑起暗蓝的天幕。张大川就那样站了很久,偶尔喃喃著“小娅”的名字,直到感觉病中的身体实在撑不住时,才准备回去,一转身,却忽然发现一个人就站在那里,细细一看,才发现是林可锺。但林可锺手里的可不是小小的手电筒,而是一个很大的应急灯,照亮了四周很大一片野草地。他现在对林可锺已经全无好感,现在没有外人在,连其码的礼数那也是不愿,就当没看到的,就那麽直直地从林可锺身边经过,想径自回学校去。林可锺就有些怒了,他今天才开始模糊地懂得欣赏傻大个有而他自己缺乏的某些东西,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会大度到纵容傻大个无视他。他转过身,跑上几步,张开双臂,两腿也分得很开地站著,气鼓鼓就堵上了张大川的去路。张大川不理他,向旁边绕了几步,但林可锺又跟上来,又挡了他的前路,两人就这样你走我堵的折腾了好几次。张大川终於烦了:“林可锺,俺饭也给你做了,你还追著俺到底想怎麽样?!”林可锺倒是被问得有点语塞。是呀?他还要怎麽样呢?张大川的身体给他了,饭给他做了,现在张大川要独处一会儿,他追著来干什麽?但是,为什麽他就觉得当张大川呢喃著“小娅”的时候,感觉就很不爽呢?即使他明知道小娅活著的时候也就是小屁孩一个,张大川不可能对一个小女孩如何,但他还是不爽!他记得很清楚,在县城第一次强迫了张大川的时候,他就是用“小娅”做借口;明明只被他吃得死死的傻大个,凭什麽又被另一个小屁孩吃得死死的?!*****.*****应急灯明亮的灯光下,张大川清楚看到了林可锺脸上的变幻,无论皱眉也罢,咬牙切齿也罢,林可锺给人的感觉都透著十足的孩子气。其实林可锺的外貌属於洋气的深邃,像新疆人,并不是圆脸,照理说不会显小,但他仍然就是给了张大川这种印象。张大川忽然就想起县上上学时,一个爱好上课时侃大山的老师就哲人般说过一句: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与此相对应的就是,现在城里的孩子因为生活的富足大都晚熟得很!明明是同龄人,但张大川实在没办法把林可锺当成跟他一样的成年人对待,或许,这也是为什麽林可锺明明屡次地侮辱他、欺负他,他仍然无法真正去恨林可锺的症结所在。模模糊糊地想到这儿,张大川就叹了口气:“小林老师,俺看你肯到俺们这穷地方支教,想必也不是什麽坏人!你现在是多好的时候,可不能把这恋爱、结婚当成了儿戏,你还是应该好好找个女人……”但张大川却不知道,林可锺最讨厌的就是说教,实际上许多娇养的城里孩子也都最讨厌说教,何况还是被一个他不怎麽看得起的人说教。都说穷人的孩子皮实、抗揍,但穷人的孩子与富人的孩子不同的就是,穷人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会尊重传统,听长辈的话,而富人的孩子却更注重物质享受,注重个性的张扬。林可锺就烦了,冷冷打断他的话:“本公子乐意──不行吗?而且那可是你自己答应的,你想反悔也得看本公子答不答应呢!来──过来,让本公子亲一个!”“你──”张大川气得发抖,以前被林可锺强迫就罢了,现在还要在这旷野里、在小娅的坟畔,让他自己送上门去,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干的,“──无耻!”当时就转身想走。林可锺是孩子心性,毕竟张大川还病著,他最後那句“亲一个”其实是赌气的成份居多,但居然被张大川一改常态地斥为“无耻”,脸上就挂不住了,把应急灯随手一扔,伸手就去扯张大川的胳臂:“我就是无耻又怎麽样!我今天偏还要无耻无耻给你看了!”说著,林可锺扳过张大川的脸,胡乱就往他脸上脖子上乱亲一气,口水也涂得到处都是的。“放开俺……放手……”张大川伸手推拒,奈何他到底是病著,两只手都是软绵绵的,推在林可锺的胸膛上反而更像是挑逗般的拂弄。林可锺原本是赌气的毫无章法的亲法,到这时候也带出了些火气。他这时候才想起,其实有半个月他都没有享受过这具结实的rou体了。再加上那温柔舒适的触感,他终於气喘著收紧了抱住张大川的双臂,撬开张大川的唇,去捕捉记忆里充满著阳光味道的舌……直到林可锺终於想起来对方是一个病人时,低头一看,张大川已经晕过去了,再摸摸他的额头,才发现他一直在低烧!该死!林可锺有情欲被生生终止的不耐,但心底深处也有了一种他从未有过的陌生情绪──他居然心痛了、内疚了。他想,无论如何明天一定要让二叔调批特效退烧药来,西部的医疗水平太差,居然这麽长时间都不好!第十三章那个星期天,林可锺生平第一次伺候病人。他自己既不会做饭,而张大川低烧也显然不适於再去做饭,林可锺就把属下从县上新送来的零食里挑好消化的推到了张大川床前,花花绿绿的尽是八宝粥、水果罐头之类。这一天他都亲自喂张大川。张大川的身子原本就沈,半昏半醒之间就十足的是块铁秤铊了,把林可锺给累够呛,而且他顾了张大川,就忘了手,手一滑之下,不是直接把水果罐头扣在地上,就是把八宝粥撒在了被子上。但林可锺他二叔空运来的进口特效退烧药还是十分有效的,再加上张大川的身体底子又好,之前也没条件吃太多的抗生素,到傍晚就退烧了。这时候张大川已经清醒了许多,虽然仍旧疲软无力,但偶尔睁眼看他的眼神就带上了明显的防备色。林可锺装生气归生气,但很快他就发现张大川这样子看人的样子,又倔强又虚弱,黑红的脸上就意外生出些别样的妩媚来。林可锺感觉喉咙有些发干,但经过昨晚吻人却把人吻昏的不好经历,这回他倒是很快就醒神,还暗自鄙视了自己一通,心想我这是怎麽了!他不过一傻大个嘛,我这麽个翩翩公子、新新人类,犯得著搞得跟欲求不满似的色情狂似的吗?我犯贱呀!但是鄙视自己归鄙视自己,後来,给张大川喂饭时,他仍然不可自抑地又走过三次神,走神时就特渴望立刻把张大川给压在身下,就特渴望张大川的病能马上痊愈!这次,他决定了,有啥吃的一定紧著张大川吃,反正属下从县上新送来的这批食物比半月前那批更丰富。但所谓病去如抽丝,即使张大川星期一就退了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