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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在西部投资办厂──用钱,再加上现在的优惠政策,买来了这一亩三分地上的无往不利!後来大学毕业了,他拒绝了二叔想让他继续留洋深造的安排,而是选择了到小柳村来主持自己的事业,对傻大个的爱,也随著眼前熟悉的学校、熟悉的西部太阳,逐渐复苏著……他还是爱傻大个的,但这爱,因这五年来用钱换得的无往不利,变得有些迷惘与轻浮了,他开始怀疑傻大个是不是也像那些村民、像许多城里人一样彻底拜倒在金钱的威力下,那他对傻大个的挚爱,还有什麽意义?但另一方面,这份爱,也因天长日久的思念而变得愈加地深刻了。但即使再来一遍,林可锺还是会毫不犹豫地上演学校的场景。在他所受的教育里,全是大都会的竞争激烈、商场的尔虞我诈,如果有人负了你,那就一定要讨回来!林大公子也有这样的执拗。林可锺伸臂想去抱张大川,却被他闷声甩开了。到底是经过一次事故的,张大川这次很快就回过神。他抬起头,恨恨瞪著林可锺:“你够狠!从今往後,俺跟你恩断义绝!明天俺就接了爹一家、干爹一家都上西部草原去!偶还不信了,你们城里人还真能逼死俺们乡下人!”林可锺就是一呆,他想到了傻大个的反弹,却没想到反弹这麽厉害!林可锺以为,别的就不说,只说他对小柳村学校的贡献,傻大个对他也应该是感激涕零的。而且西部毕竟处於建设初期,短期内的投资回报率可以说是没有,而他不去做更赚钱的行当,归根到底还是为了傻大个呀!况且傻大个以前那样对他,而他却原谅了他、还爱著他,现在,他只不过是做一点小小的报复,张大川干吗这麽大的反应?!林可锺自己可能不知道,但对傻大个,他其实一直自觉著占有心理上的优势的。这无关爱情。如果真要追根溯源的话,可能,是一开始他对傻大个就吃得死死的,可能,这几年的顺风顺水,把林可锺作为城里人、作为富家公子那种天生就有的几分对农村人、对穷人的心理优势更给放大了若干倍,最後蓬胀到了完全遮住他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东西。林可锺知道自己恨过傻大个但更爱著傻大个,爱恨交缠的他并没有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虽然彻底发xiele他傻大个的恨,但他对傻大个的爱呢?恨,只会让爱远离!五年多前他就曾经吃过一次亏,但经过这麽长的时光,一味声色犬马的林大公子,恋爱的智商依旧算不得高!但他好歹还是知道一点,那就是不能放傻大个走,他绝对、绝对不想再离开爱人又一个漫长的五年!林可锺看张大川踉踉跄跄地起身想走,赶紧就抱住了张大川的一只腿:“不、不要走,我爱你呀,你怎麽能再一次抛下我走得人影都不见了呢!”但是林可锺却不知道,张大川是乡下人,故乡就是他的根,如今他却被逼得要带著全家一起离开这个根,这是怎样的痛!又是怎样的无奈!他没用呀,既告不了林可锺,也不能真地杀掉林可锺,他唯一的选择就只有走!张大川不禁就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出了泪水:“哈哈……你说你爱俺?还真是好笑,俺虽是个乡下人,可也从没见过你这样爱人的法子!俺可不要你,俺就是要走,那你想怎麽样,还像五年前那样打俺?强要了俺?那你尽管来,毕竟林大公子长得不错,如果只是上床,俺倒是不反对的!”林可锺是又打著这样的主意,但被人抢先一说破,忽然就觉得果然没多大的意思。男人的天性总是把性和爱分得很开,两个大男人间的性,未必就跟爱有关,不过是一场纯兽性的发泄罢了。张大川看到林可锺有些楞住的样子,就是冷笑了一下,抽出自己的腿,转身,出门。“那小娅呢?”林可锺忽然就在他身後说,幽幽的十分渗人:“我重新回到这里已经三年了,每年都资助兴建了一所西部希望小学!可现在,你走了,我也该回城了,这资助的事自然就该停了,只可惜了,这西部许多跟小娅一样的孩子呀!”张大川知道林可锺又是故计重施的威胁,但对林可锺的人品,他已不抱任何希望!现在甚至就是愤怒的感觉也提不上劲来。但七岁的小娅,常常猫在教室外偷听同学们上课的小娅,不会说话一见他靠近就像受惊的小鹿般飞快逃走的小娅……就是他心底永久的伤痕。但也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林可锺就在一而再、再而三地以他的心伤来威胁他,这个人,真地是爱他的麽?!他是希望西部发展,希望再没有小娅那样的不幸出现,但,这不意味著他愿意为此牺牲一切。他回过头看著林可锺,一脸厌弃地说:“这个世界不是离开你就不转!俺是没你有钱,但俺会尽力的,这就够了,小娅在另一个世界也会感到高兴的!”张大川推开门走了,剩下林可锺,向来洋气鲜嫩的外表完全被他脸上那个黑眼圈破坏殆尽。他只能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上,无助地哭,正如他刚才站在土台上嚣张地笑。人啊,有时候做出错事来,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将心比心!第三十三章那一晚,张大川就在白校长家睡了,准备明天一早就回张家庄。失去联系多年,张大川这时候才知道,当年白丽怀著的是个大胖小子,生下来後就按约定送了老张家当孙子,取名张耀祖,现在也四岁了,一直是由他嫂子养著。白丽却是嫁了,嫁给邻县一个老光棍。老光棍比白丽大很多岁,但很本份,也知道疼人,小两口日子过得不错,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女儿。白校长家的大屋子里现在只剩了白校长一个老人还住著,未免冷清,本来张大川是很想向白校长倒歉的,但白校长一句“一家人就别说那见外话了!”就把他所有的委屈都堵在了心上。他是男人,在林可锺面前哭只是因为太伤心,而且既然哭过一次,自然就不能接著哭了。张大川就睡在以前白丽的床上,瞪著眼,几乎看了一夜的蚊帐顶,快天亮的时候才朦胧睡去。因为睡得晚,这一觉就睡得沈,外面打雷也是听不到的。早晨八九点锺的时候,张大川终於被外面客厅里嗡嗡的嘈杂吵醒了,心就是极剧烈地震颤起来,别是乡亲们大清早找他算帐吧?!但他不愿意让干爹还去替他挡灾,动作迅速地起床穿衣,又胡乱梳好头发,就拉开门栓出去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大厅里看到的情形却是白校长正在送老支书和一众的乡亲们出去,而且等他们一出去,白校长回来就把院子门给重重关上了,又走几步,把客厅的大门也给重重关了。这样内外两道门,就把村民完全挡在了外面。白校长又绕到厨房,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大碗面片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