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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慧慈方丈是得道高僧,那些污言秽语,牛鬼蛇神之说该就有个了结了。长卿直去谢过了方丈。又见得方丈身边的小僧悄悄递来两份经文到她手里。她也不知是什么,等白日里的超度仪式了结,送走了慧慈方丈一行,长卿方才打开来那两份经文看了看…傍晚的时候,长卿捧着那两张经文,送去了阿爹的书房。“阿爹罚的金刚经经文,长卿已经抄好了。”阮安远接过来那两份经文一看,方才见得两行笔迹,他便察觉出来不对,“你亲手抄的?”女儿的字迹他又会认不出来,眼下这份经文,笔力刚劲,虽有他笔法的影子,却又袭承了柳氏、王氏遗风。一看就就不是出自女子之手。“是、是殿下亲手抄的。”长卿下午仔细看来那两份经文,便一眼认了出来,是殿下的笔迹。阮安远听得这话,眉头一拧,他曾为皇子鉴书法老师,殿下的笔墨他是认得的。只是不想,殿下这还真是替长卿受了阮家的家法儿…这,就算是换做世子爷做来阮家的女婿,怕是也难得疼女儿疼到如此地步,更何况,还是太子殿下…长卿见得阮安远脸色,该是要放过她了,几分得意,端着一旁茶壶去给阿爹添了一杯茶。阮安远这才难得关怀了女儿几声,“你身子可好?有没有什么想吃的,都告诉你娘亲,让厨房里做。”长卿笑着,去给阿爹捏了捏肩膀,“想吃的可多了,今日想吃鱼片粥、炝嫩南瓜、虾仁儿豆片儿、卤大rou…阿娘都吩咐厨子去做了。一会儿阿爹来我院子,一道儿用晚膳吧。”阮安远难得露出一道儿笑容,回手来拍了拍女儿的手背,“你且安心养着…”等着旨意下来了,好备嫁。父女两人正其乐融融,张管家却是来了书房报信。“侯爷,外头来了辆马车。这是拜帖,您看看见是不见。”阮安远接来那拜帖,打开来一眼便见得落款的署名:“魏沉”…长卿在他身后也将这两个字尽收眼底,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摄政王果真是不可能就这么放过她的,他来了…第54章.帘卷半(8)入宫夏日里热,书房一角还摆着一盆冰块儿。书桌上点着一炉清凉香,薄荷混着檀香,闻之清心。阮安远亲自出门去迎了晋王,将人引着入来书房,阮安远又请了晋王上座,而后一拜,“阮某将将归朝,家中无甚好茶招待,还得请摄政王见谅。”魏沉一双眉目,却在书房中轻轻打量,并未多顾着阮安远话里客套的意思。“安远侯虽是在北疆多年,这品味到底没变,还是如此雅致。”阮安远忙道了声王爷过奖,方让下人们侍奉上来了茶盏。“府中暂且只有这雨前的龙井,望摄政王不弃。”魏沉端起茶盏,品了一口,“安远侯这是好茶,未免过谦。”阮安远忙再是一拜,寒暄过后,方才问起来,“摄政王大驾光临寒舍,不知可是有什么要事,需要阮某去办的?”方才这么几句话的功夫,阮安远便将对面的摄政王再细细观察了一遍。两年前他离京的时候,摄政王年二十有四,接掌朝政四年,大小国事已经应对有策。如今的魏沉,可谓羽翼渐丰,虽并非嫡出,可若要将江山真交于他手中,该也不无不可。魏沉也未藏着掖着,直将今日来的目的道明了,“本王今日来,是想问问安远侯,这宋迟户部尚书的位置尚且空缺,安远侯可愿意接了下来,为朝廷效力?”户部乃是肥差,安远侯府落难之前,阮安远便安居此位。不怪乎宋迟当年削尖了脑袋地往这位置上爬。可如今这话由晋王口中说出,阮安远却是不敢轻易答应。他忙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阮某自从北疆回来,身体还有所不畅。户部乃是要职,阮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魏沉微抿嘴角,斜斜一勾,“安远侯,是真的身体不畅,还是另外有所打算?”阮安远自是另外有所打算,晋王和太子党羽向来针锋相对,他若此时选了晋王这边,女儿日后在东宫的日子,便就难了。可面儿上,阮安远得给足晋王面子,这便当着人,跪落去了地上,与晋王一拜,“阮某实在是身体不适,难以担当大任。”他虽也心急想要一门差事傍身,好早日得来俸禄,支撑起侯府日常开销,可他也自是知道,这入仕的第一步路是最重要的,自然得小心一些。魏沉冷笑了声,“好一个安远侯啊,你也养了个好女儿…”他精心培养了数月,送入东宫的长卿,不出意料讨来太子欢心,最终却成了太子的人…最想不到的是,太子还帮她求得父母特赦回京,连她最后的把柄都没给他留,如今的阮长卿与他的主仆情谊断得彻彻底底。在长卿身上,他也可谓是输的彻彻底底。阮安远正还跪着,便装愣装傻,一句,摄政王殿下何出此言呀,将魏沉的话头,生生给堵了回去。魏沉起了身,不再自讨没趣。他今日本还想来看看,有么有什么法子将阮安远拉拢过来自家党派,如今看来,他是多此一举,这阮安远的心理早就选定了派系,给再多的好处,怕也是无用…阮安远见摄政王出门,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相送。他也未曾想要多留人,到底是他先得罪的人。将人送了出来侯府大道儿前,阮安远却忽的听到一阵琴音。自家女儿的技艺他还认得,这一曲弹得珠玑定然,巧妙非常。阮安远这才寻着琴音看去,便见黄昏微光之中,长卿正端坐在湖边小亭里抚着琴,一旁舒嬷嬷作陪,还有那十三司的女护卫。魏沉也停住了脚步,寻着那琴音的方向看了过去。那女子一身淡色襦裙,长发如丝正端坐亭中抚琴,面上神情七分清幽三分专注,却是比早前更是丰润白皙了…也是,如今人家做回了安远侯府的小姐,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婢子了。魏沉这才微微回眸,对身后阮安远道,“本王去会一会故人。”说完,也没等阮安远答应,便兀自朝着那小亭走了过去。阮安远心中几分忐忑,长卿之前便与他们夫妇二人交代过,她周旋在晋王和太子两人之间的事情,可她如今身子金贵,便也不好与晋王起了冲突。这么想着,阮安远忙吩咐了张管家,多喊几个小厮来,在一旁护着小姐去了。**方才张管家来通报摄政王来访的时候,长卿便已经问过了阿爹的意思。如今朝中局势纷繁,阿爹心中却是早早选定了派系。长卿知道,阿爹都是为了自己和她腹中的小外孙,不论结局怎样,至少人之为人,应是如此。从书房里出来,长卿便回去静如斋中,取了松石间意,又带着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