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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党的小meimei,季阡陌。可是大夏国这一派兵,越扬拿什么去抗?他唯一的坚持,是拿将士们的命坚持下来。从花开花谢,到满山的绿叶都变的枯黄了,战死的人越来越多,越扬望着远方的眼神却从没变过,“我在一天,江山不变。”站在他身边的,是从未变过的允亲王。或许他们有过意见不合,也有过不常见的争吵,但允时决不是一开始大家猜的那样,是一个只会夺权的佞臣。满目疮痍,允时和越扬并肩而站着。“我会守着的。”允时道。江山与你,我都想守着。他允时做人,向来都贪心,不是吗?他只是遗憾,他们重逢以来,才过了这么长时间,然而却比这六年来加起来的时间都要长。在冬日将临之际,越扬却受了风寒病着了,他撑的太久了,病来宛若山倒。如今就算允时不想夺权,也没有比他更有资格代行元帅一职的人了。只是有一日,季阡陌去见了女皇,她直接道:“请陛下我去。”梅芳回身给了她一巴掌,“闭嘴!”阡陌红了眼,可她没哭,她只是说:“我知道jiejie心疼我,可jiejie为什么不心疼一下越扬哥哥?不心疼一下允时哥哥?贱命无所惜,可我不能,不能拿你们的宠爱当成任性的资本。”“可朕怎么办?你替朕想过吗?”梅芳摇头,“把手足一般的你们一个一个的送到战场上,朕、朕的心……谁来体谅?”阡陌道,“陛下,圣人不仁。”“朕算个屁的圣人!这么多年,朕坐上这个皇位这么多年,唯一想要求的,只是兄妹们都好!”便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也不行吗?“我会回来的,哥哥们也会回来的。”阡陌道,“我们兄妹六人,一个都不会少。”季阡陌领军出征,半路上被大夏国的国君埋伏了,可她没有一丁点的惊慌,那本就是一场请君入瓮的计谋,允时带着兵从后夹击,势必是要给他们一个教训的。允时带着的残兵,靠着自己的那一口气,硬生生的在千军万马中撕开了一条缝。他见到了阡陌,他冲着阡陌微微一笑,他看着阡陌血染的额头,轻声说道:“别怕,哥哥来了。”阡陌咬着唇忍不住哭了出来,那是她的手足,自幼一处长大真正为她着想的哥哥。大夏国的国君便冷眼看着这一幕,手高举,箭在弦上,稳而待发。利箭飞出,直指允时。“允时哥哥——”阡陌嘶吼,眼睁睁的看着利箭刺入血rou之中,然后张大了嘴。他来了,阡陌莫名的安了心。镇南王,是所有人心中不灭的传说。但终究,只是个传说。允时回头,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越扬已经一口血已经咳了出来。“石……石头。”越扬伏在了他的身上,“我来晚了。”允时抿了抿唇,他觉得喉头有些发干,只能用力的抱住越扬,无措的像个孩子。“疯子。”他道,“疯子,你这个疯子,不对,不是……救命啊……救、救命啊——”……空荡荡的灵堂里只有允时一个人在,他不知怎么的,有些哭不出来,明明早上还在和自己贫嘴的人,怎么这会儿就死了呢?允时觉得,这不是真的。他推开棺木盖,越扬就躺在里面,紧闭着双眼,脸色灰青。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上还有着一道伤疤,伤口未愈,也没有血色。允时盯着他看了很久,还是不能相信,这么鲜活的人,就不在了。他躺进了棺木里,有点挤,他只好侧过来躺着,越扬身上冷冰冰的,还很硬,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他,可平时的他是什么样子的?允时这会竟有些记不起来了。稍稍费了一点劲,允时才掰开了越扬的手,两只手交握在了一起,手心都很凉。夜深了,该歇下了,明日,谁知道还有着什么样的辛苦事在等着自己。允时知道的,他该回去了……回……回哪儿去?他伸手环住越扬的肩,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脖颈间,眨了眨眼,面无表情。平日里那么聒噪的一个人,今天怎么就这么安静了?“越扬,你同我说说话。”无人应答。也好,他本就是个话少的。也难得,越扬这样安静。就这样靠着越扬,允时一整夜都没有合上过眼。别人怎么说他,他都不在乎了,这一会会儿,他还握着越扬的手,就觉得很幸福了,这么简单的个道理,他以前怎么就没有想通呢?面前的路就好像是一条死胡同,允时站在墙的这一头,仰着头,看越扬翻过墙来,咧着嘴对自己笑的欢快。仿佛又回到了少年的时候,只是,那张笑脸,在眼前一点一点的模糊了。夜,过去了。东方微曦,允时起来了。握得时间太长了,放开时越扬的手还保持着相握的形状。可允时没有回头看一眼,他缓步走出去,平稳的没有一丝慌乱。只是脸色,憔悴灰白的和越扬一般无二。“进去吧。”他对门外的守夜人说,“护送镇南王的灵柩,回宁都。”那样的允时,只给了自己一夜的时间,和越扬告别,从此自己孤家寡人,再无挚爱。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不敢说,我想写的。第12章壹拾、出嫁允时回去,已是寒冬。他没有去越扬的坟前,不敢去。梅芳在等他,高高的城楼在她的身后,她骑着马,一个人,等着她的千军万马凯旋而归。允时下马,和将士们叩首,高呼万岁,这时,梅芳跳了下来,一下子就跑到了他面前,紧紧抱住了他。“我不准你离开我。”她道,“你是我哥哥!”允时很久都没有说话,他想说,我不走,可怎么也开不了口。失去了越扬,他们每个人都很心痛,以及,更加珍视彼此。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越棉。没有了越扬的照拂,那孩子那还有什么好日子可过?镇南王府已经乱的不行了,白帷挂着,到今天都没有拆下来。允时找到越棉时,她蹲在假山底下,双手抱着膝盖,小脸埋在腿间。“棉棉。”他把越棉抱了过来。小姑娘小脸上脏脏的,无措的望着他,好半天才喃喃一声,“哥哥……”允时的心微颤。越棉又道:“石头哥哥,我哥哥呢?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接棉棉?”糯糯的声音,像是世间上最尖锐的锥子,一下子扎进了允时的心里。那时候怎么都没有哭的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