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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样子……“可是……我现在才知道……挨打那麽痛,那麽难受……所以……所以……”所以,哥哥和妈咪,只可以选一个。无论是爸爸,妈咪,还是哥哥,炎育旗都知道,自己不想失去任何一个。可是这一家四口,从一开始就错。那些令人称羡的幸福和快乐,只是一个泡沫。家,是幸福的根源。然而这个家的根,种著一颗恨的籽。这要如何面对?除了逃避,炎育旗找不到方法。太沈重。没有从小到大呵护著自己的哥哥在身边,他发觉自己什麽也扛不起来。X舞厅的重低音强得地板仿佛也在振动。耳膜已接近麻木。心脏清晰地承受著电子音乐急促的节拍。这样的地方炎允赫并不陌生,虽然婚後几乎没来过,年轻时却几乎每个周末都被爱玩的亲大哥带著一起去狂欢。“啧啧啧……我就跟你说过,麻烦的不是前妻,是前妻的律师!诶,什麽律师楼的?说来听听,搞不好和我前妻用的一样!”炎允撤把弟弟握在手里的空酒杯倒满,那是不渗一滴其他饮料的absolutevodka,看似白开水一样,清澈无害。“叶维利律师事务所。”炎允赫语气冷淡地回应,说完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炎允撤再把酒杯倒满,这次是闪耀著晶荧琥珀色的johnniewalkerbckbel。“叶维利……有点耳熟啊。”炎允撤歪著脑袋思考,一边把冰块夹进弟弟酒里。“是小雅的二哥。”“我cao※△◎◇……”大哥面不改色把粗言秽语说得流畅自然的反应总会惹得炎允赫忍俊不禁,然而此时他一点也笑不出来,连牵动一下嘴角的兴致也没有。与大哥来舞厅前,炎允赫总算正式告知家中二老自己已经和妻子分居的事。大概是看出自己因为这件事而身心俱疲,父母便没有多加追问和干涉。这样也好,离婚的原因炎允赫对父母实在开不了口。他不忍心告诉父母,他们曾称赞有加的贤良媳妇,私下其实是个极度偏心的母亲。他不忍心告诉父母,他们疼爱的孙子还没开始上学就被严厉的体罚教育著长大。他最无法开口的,就是自己总是挂在嘴边炫耀的儿子,并不是自己的亲生骨rou。父母得知妻子没有得到儿子的养育权後,便说有什麽需要家里帮忙就不要客气。炎允赫知道父母指的除了钱,还有帮忙自己照顾孩子的心意。这又让他更为难了。儿子离家已经两个月,这叫他怎麽说得出口?好在他还有个大哥,不然恐怕已经被这些难以启齿的家事憋出忧郁症。炎允撤也是经历了失败婚姻的过来人,唯一的儿子选择跟母亲,父子俩大约一周见一次面。他可以理解那种真的已经无法和曾经山盟海誓的另一半生活下去的感觉。他也不希望年迈的父母过於cao心,於是便体谅弟弟对父母隐瞒实情的做法。“大哥是医生,二哥是律师,老妈是前政府机构官员,老爸是退休军人。”炎允撤说一句就用食指在桌面点一下,最後大力一掌拍下去,愤愤道:“这一家简直像个攻不下的堡垒!”炎允赫摇头苦笑,回想自己当初如何艰辛地突破妻子家里的这四大关卡,如今功亏一篑,这段婚姻的结局,称得上惨不忍睹。那天想要带儿子去医院,妻子的医生大哥就亲自找上门。炎允赫当时也不想做得太绝,便同意让儿子到妻子大哥的私人诊所接受治疗。儿子养伤期间高烧不止,妻子居然一直待在娘家没有现身,炎允赫曾找上门,要妻子面对问题,至少,要对被毒打至昏迷不醒的儿子表示歉意。结果,被岳父轰出了门。更夸张的是,儿子出院不到一天,居然给打出家门。炎允赫不知道真实经过,但岳父一句‘禽兽留下的孽种,不要也罢!’,他便忍无可忍,立刻提出离婚。夫妻那麽多年,直到此时,才看出妻子一家的思想扭曲得这般不可思议。育陵就算不是自己亲生的,也叫了自己十七年爸爸。不只是育陵,炎允赫决定要让两个宝贝儿子远离妻子的家庭。他费了不少心思和钱财,与律师周旋得焦头烂额,终於靠心理医生诊断出妻子患有轻微精神分裂,才得到儿子的抚养权。短短的两个月,却经历了一连串想都没想过会遭遇的事。如今看似告一段落,但真正辛苦的才刚要开始。赡养费、生活费、债务,还有一个人带孩子的压力……炎允赫喝完威士忌,脑袋即有些昏沈,还想再倒一杯,却被大哥给阻止。“育陵这星期打过电话给你了吧?”炎允撤把酒和酒杯都移到弟弟无法随手拿到的地方。炎允赫点头,自大哥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含在嘴里点燃。“还是什麽也没说?”“嗯。”炎允赫吐出眼圈,泄气地垂下头,“除了说‘没事’,就只说户口里的钱过一段时间会还。这笨儿子,钱本来就是我给他的,还什麽呢?回家不就得了。”“这叫有骨气嘛!既然都说没事,你就不要太挂心了。”“大哥,他才十七岁啊。”炎允赫趴伏在桌面上,夹在指尖的香烟已拿不稳,跌落在地。炎允撤揽著已经没办法走直路的弟弟步出舞厅,在舞厅隔壁的露天大排挡找了位子坐下,并点了解酒的柠檬汁。炎允赫背靠椅仰望暗红色的夜空,喃喃自语:“不对,育陵上个月过生日,已经……十八岁了。”“嗯,可以独立了。”“什麽意思?”炎允撤被弟弟突如其来的怒瞪吓得差点把饮料喷出来。“他长多大都是我儿子!谁准他独立了!连一纸高中文凭都没有,怎麽过活?我说,若是你儿子你会不管吗?”炎允撤见弟弟有发酒疯的迹象,连忙招服务生结账,打算尽快把弟弟拖回家。“我知道育陵聪明,可这社会就是现实!没有大学文凭不可能找得到好工作!喂,他是我儿子!”“是是是,是你儿子,是你儿子。”炎允撤敷衍著回答。弟弟酒醒後通常都会把喝醉时的事忘掉个九成,他也就不想费心认真答话。“育陵书念的好,运动行,还会钢琴!画画是输给小旗,可毛笔字写得漂亮!我告诉你,我拚死也会让他念最好的大学!他以後要不是工程师,也一定会在跨国企业任高职!他是我儿子!”“嗯……嗯……”炎允撤一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