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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岁了?还让人喂!”“对不起……外公对不起……”炎育陵用手揉著额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说话也隐隐透著哭音。“老叶,这是你孙子诶!怎动不动就骂?”“是啊!现在时代不同了,小孩子要用爱的教育,打骂不得的!”“依我看也不用教,你孙子乖得不得了,我孙子不管在家还是在外面,才不会这麽安静坐著!”“哼,他调皮的时候你们不知道!”不服外公的话,炎育陵噘起嘴,自言自语低声道:“我没有调皮……”哪知外公耳朵居然那麽尖,话出口的下一刻就用手掌朝自己嘴巴打了一下。虽然不会很痛,炎育陵却委屈至极,眼泪不受控制地淌下,呜咽著低声抽泣起来。“顶嘴还哭!”外公又打了一下,这回嘴唇真感到一阵疼痛,炎育陵哭得也更大声。“呜……我……我要……我要去幼儿园……”眼看外公扬手还要打,炎育陵马上跳下椅子,却被李爷爷给抱了起来。“够了够了,小孩子哭是需要哄的,不是用吼。”炎育陵坐在李爷爷腿上,这麽抱过自己的人只有爸爸,一个陌生人这麽对自己令他禁不住又感害羞,垂下头用手把眼泪鼻涕擦掉,哭泣也随之止住。“看吧,一抱就不哭了!”李爷爷对自己哄小孩的本事沾沾自喜。“哼!男孩子这麽宠,长大铁定变坏!你爱抱就抱著,回去我再打烂他屁股!”外公的威吓炎育陵听得懂,吓得不住猛掐手指,香味扑鼻的点心送上来也不吃。“吓到他了。”李爷爷把炎育陵放回原本的位子上,拿了个碟子给他盛些点心,一边续道:“城市长大的小孩皮嫩,不能随便动手打,再说了,这孩子这麽乖,你就改改教孩子的方法!”“现在乖有什麽用了?孩子就得一刻不得松懈地管教!”“唉,我说你这老顽固……”外公和三个爷爷一来一往地辩论,炎育陵怔怔地听,十有九句不明白在说什麽,不过只要开口的是外公,他就下意识缩脖子。看著碟子里的食物,有刚刚吃的烧卖,还有炸成金黄色的鱼丸。炎育陵肚子早就饿了,听见周爷爷问自己是不是不喜欢、还要些什麽,便摇了摇头,用手抓起鱼丸就吃。啪!外公突地往桌上拍一掌。炎育陵立刻松手,鱼丸跌落到了桌下。曾经把食物弄翻被妈咪打过屁股,炎育陵记得教训,连忙跳下地把鱼丸捡起来放到桌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低著头站在原处,炎育陵不敢动、不敢问,更不敢哭。“谁让你用手的?”“我……不会用筷子……”炎育陵双手垂在腿侧紧紧抓住裤子,心想外公的手一会儿应该就会落到自己屁股上。“哈!还会举一反三呢!老叶,你孙子很机灵啊!”李爷爷再一次搭救炎育陵,边说边把炎育陵抱回椅子上,并拿了个叉子给他。“来!喝茶喝茶!别一直骂小孩!”“可不是?你女儿昨晚不是生了?还没告诉我们是男是女!”另外两个爷爷先後开口,炎育陵听见外公哼了一声,没有再骂自己。不久,外公便和爷爷们开始聊天。炎育陵依然战战兢兢,一小口一小口吃著鱼丸,害怕一不小心哪个动作不合外公心意又得招骂。不知过了多久,炎育陵觉得有些困,碟子里还有东西,他却没兴致吃。打了个呵欠,揉揉眼,见外公正倒满一杯茶,便抬头四处张望,想找个时锺。“外公……”外公没有应声,只垂下眼瞄向自己。炎育陵吞吞口水,抬手指著墙上挂锺:“长……长的针……什……什麽时候才会……到八号?”外公抬头看了看长针已经超过九的锺,不耐烦地哼了一声。“不去了,你乖乖坐著!”炎育陵咬著唇,预感只要自己再说话就会被骂。李爷爷和蔼地拍拍自己的头,也夹了些食物到碟子里。以往在幼儿园看见别的小孩哭著嚷说要回家、要mama、要爸爸、要jiejie……炎育陵都觉得一头雾水,幼儿园那麽好玩为什麽要急著回家?早回家爸爸也还在工作,妈咪又很凶,一直要自己关在房间写字,多无趣。不过,现在炎育陵打从心底渴望著要回家。点心再好吃也没有食欲;李爷爷再好也只是个陌生人,炎育陵现在只想像那些被老师说爱哭的小孩一样,哇哇哇地喊著──我要爸爸,我要妈咪。X外公的家在一处非常宁静的住宅区,路边都是修剪得十分整齐好看的花草树木,道路宽阔又干净,人行道旁有可以遮阳挡雨的亭子。车子经过一片草地,那里是专给住户们踏青消遣的地方,炎育陵忍不住靠向车窗,想起上一次来外公家时,父亲有带自己来这里踢球,内心相当向往可以再来一次。不久,车子转入一条面向空地的巷道,停在一栋三层楼高的漂亮房子前。华丽的电动铁门往两旁开启,车子驶入停车库。停车库已经停放了四辆车子。外公家真的好大,炎育陵每一次来都会这麽在心里惊叹。车身一阵晃动,随後就传来‘碰’的一声巨响。炎育陵被外公关上车门的声音给吓得愣了一瞬,见外公没有帮自己开车门的打算,而是直接进屋,他赶紧把安全带解开,两只小手一起抓著门把拉,但试了好几次都开不了。此时已近正午,车引擎熄後自然就没了空调,车内渐渐变得闷热。炎育陵慌了,抬手猛拍车窗,大叫外公,拍了一会儿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很可能会惹外公生气,便用手摸了摸自己敲打过的车窗,确认没留下肮脏的痕迹才松了口气,并不敢再敲。“好热……”炎育陵扁起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眼眶里又开始酝酿泪水。他咬著唇强忍哭泣,平时在家被母亲责骂都不太会哭,除非母亲动了手才会忍不住疼痛而掉泪。可跟外公相处还不到半天,炎育陵几乎无时无刻都委屈得想大哭。在车上干等至浑身是汗,外公终於自屋里走出来。炎育陵垂下头不敢望向窗外,一听见车门开锁的声音,急忙要打开车门,岂知外公同一时间自外突然地把车门拉开,炎育陵身子一个不稳,踉跄著跨下车,右脚落地後便往前摔,扑倒在外公脚边。“嗯……”炎育陵翻身坐起,两只手捂著撞到坚硬地砖的左膝盖揉,压抑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