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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看不到表情,但卫邵歌清楚的听出,邵天建声音一下子奇怪了起来:“你这是一时冲动……还是早就准备好了?”椅子被拉开一点。笑成却并没有坐下去。只是提起茶壶,又给对方倒了一杯茶:“突然来了灵感。”邵天建不禁问了句:“你开公司就是这么做决策的?”随即摇头:“你当我没有办法了?”笑成也不坐下:“邵部长自然有数不清的法子。您也说了,挖rou疗毒,断臂求存,均是不得已之法,但若是这人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呢?”邵天建陡然狠狠一拍桌子。“砰!”一声。电话被切断了。客厅里一片安静,只有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的声音。卫邵歌停顿了几秒,猛然站起来,就要找手机给笑成打电话,又想起自己没有手机——然而突然发现手里还拉着电话。他拨通了那一串已经烂熟于心的数字。很快就被接通了:“笑成!”他急促的开口:“你——”“我马上回来。”他犹自不安:“你在哪,我去找你!”“不,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到。”卫邵歌平放在腿上的右手,忽然握紧,然后用力砸了一下膝盖。但仍然控制不住颤抖着。他很克制,他很冷静,他状态很好。他狠狠闭上眼睛,又豁然睁开——“我听见你刚说的话了。”笑成陡然站住。你听到了?你听到了什么?怎么听到了?你在哪?你在想什么?你想问什么?你有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无数个问题急切的涌上脑海。但他最终只问了一个——“你愿意和我结婚吗?”耳边的嘈杂轰然寂静。那些趁他稍一松懈,就在耳边悄然响起饱含恶意的窸窣碎语如潮水般退去。安静得,只能听见心脏张弛,血液逆流的声音。还有对方遥远的,又在耳边的呼吸声。你愿意吗?耳边骤然的安静又突然爆发起来——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然而那些全部都不重要了。他混乱着,放任着,也忽略着这一切。他像是任何一个被爱人求婚的普通人。冷静、愉悦、而紧张:“我当然愿意。”他痛苦、偏执、冷漠甚至残酷。他也开朗、热情、谦逊且绝对出色。他孤独、抑郁、在无人之境彷徨。他温暖、明亮、仿若永不熄灭的太阳。他无人所爱。他为人所爱。他极其出色。他极其软弱。他不快乐,他病了——“……但若是这人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呢?”“我是他的病,也是他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