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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接连不断地敲打树叶的声音,都在耳边变得清晰,明晰得近在眼前。“听见了吗?那些欢呼。”付声道:“这里面有多少人在歇斯底里,有多少人在为舞台上的演出尖叫,听见了吗?你此刻听见的是几千、数万人共同呐喊的声音。这所有的一切,都代表着他们对正在演奏的乐队的喜爱。”严欢认真去听,渐渐地,在那千篇一律的欢呼声中分别出了许多不同的声响。有的人声嘶力竭,几乎快要将喉咙给喊哑;有的人放声高歌,正随着台上的歌声同唱;还有许多含糊不清的哽咽,似乎都能够想象得到泪水沿着他们脸颊流下,与雨水融成一片,又消失在大地上的那一场景。这一切的一切,都代表着观众们热切的心情。十万人,十万双眼睛,十万双耳朵,正共同关注着这场音乐盛宴!严欢不禁打了个哆嗦,仿佛自己听见的不再是人声沸腾,而是那一声甚过一生的惊涛拍岸,逐渐地,凶猛而来的潮水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吞没。正在这时,付声轻轻抚摸他的双眼。“听到了,这些欢呼都是为舞台上的人准备的,而我们要得到比这更灼热的呼声,严欢,你能做到吗?”严欢睁开眼。他看见付声那深邃的眸,这双眼很少表露出多么激烈的情绪,哪怕只是平平淡淡它也能镇压住很多人。然而,现在严欢却在这双眼里看到了期望。它是皎月升空时最明亮的那抹光,是穿破万丈高楼的凛冽寒风,是雄鹰扇翅划破层层浓雾时的一道锐利弧线。严欢不会拒绝这样的一双眼,他的心也不允许他拒绝。“当然。”他道,信誓旦旦地。“我们要做的,就是赢得整个晚上最响亮的喝彩声!”付声望着他,突然笑开。那绝对是严欢有史以来见过,付声最好看的一个笑容。就在他都有些看呆时,旁边催场的人赶过来打断了这两个人的含情脉脉。“悼亡者,下一个到你们上台,做好准备!”三人闻言,都不约而同转头看向舞台。那是即将带领他们去向新世界的舞台。“到我们了。”付声说。“是啊。”向宽应声:“可惜阳光不在这。”严欢默默地看着那似乎无比高大的舞台,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的人潮,心想,你也会在这吗,阳光?你现在也这人群中,等待看我们的演出吗?一道光打下来,打在三人即将攀登的阶梯上。“走吧。”付声拉起严欢,回头看向他。“去我们的舞台上。”前往,属于悼亡者的新世界。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更新隔了好几天,么么哒。关键的是歌词我仍旧没有想好T T☆、痴狂细雨从云层间坠落,一滴接着一滴掉落在大地,钻进湿润的泥土里,亲密地贴上人们温热的肌肤,打湿茂密的黑发。为那些因为嘶吼而沙哑的喉咙,送上一丝冰凉的慰藉。一号舞台上,当年选秀的红星和来自亚洲的男团轮流登场,引起少女们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二号国际舞台则拥有更多不同肤色的听众,很多旅居在华的外国友人也抓住这一次机会,来听一场来自家乡乐队的演出。这里的鬼佬较其他几个地方相比是最多的,因此也是玩得最嗨的一个场地。而三号和四号舞台,因为紧紧相邻,观众流基本上是相通的。选择看这两个舞台演出的观众,都是国内的摇滚乐迷。他们会经常在两个舞台间流窜,遇到自己喜欢的优秀乐队便停留下来观看,然后没过多久,又被另一个舞台的乐队给吸引走。因此,虽然三四号舞台周边的观众总人数没有太大变化,但是三号和四号舞台各自的观众数目总是在呈现波浪式的曲线,此起彼伏。而此时三号舞台上,夜鹰的表演刚刚结束。萧候放下手中的麦克风,额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掉落在地,与雨水交融在一起。他略微急促地呼吸着,嘴边却带着满意的笑容。他对乐队刚才的表现很满意。这几个月来,夜鹰乐队经过新的磨合和改造,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哪一支队伍。萧候有自信,哪怕是付声现在再站在他面前,他也能当着那个傲慢的家伙面挺直腰板!你能做到这么出色么,付声。现在的夜鹰已经不是那支被你抛弃的乐队了!你会不会感到后悔?自从付声出走后,萧候一直压在心底的一口气总算是吐出来一些了。他站起身,拿起吉他就要和伙伴们向观众致谢,然后就要下台休息,然而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人群的sao动。怎么回事?萧候忍不住停在舞台上,向下面的人群末尾看去。他能看到有不少的观众已经混乱起来,正在窃窃私语着什么。甚至还有人根本不理睬台上夜鹰的致谢,直接抽身就走,急匆匆地向另一个场地赶去。萧候的脸色黑的难看。“队长!你看那边!”身边有夜鹰的新队员指着舞台旁的大屏幕惊呼。那是实时转播地另外几个场地演出的屏幕,原本并没有多少人会去在意这些无声影响,然而现在,三号场地的观众们竟然有七成都正看向大屏幕!萧候顺着队友的呼声看去,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得苍白,双手紧握。“付声,竟然又是你!”只见四号舞台的实时转播中,正是一场乐队的演奏现场。不同的是,那竟然是一支只有三人的乐队,然而从屏幕上看到,现场的观众们已然嗨翻了天!不经摆起了人龙,还互相掀起人流火车!热烈的气氛比起外国佬占据的二号台,有过之而无不及!时间倒退回二十分钟前。付声牵着严欢踏上舞台,在脚踩上最后一个台阶前耳边还是一片寂静,而当踏上舞台的最高阶之后,喧闹和欢呼扑面而来,一下充斥满耳膜。严欢的手不由地缩了一下,付声没有松开,而是紧紧地握了一握,轻声道:“害怕?”害怕吗?当然害怕。好不容易能够踏上这世界性的舞台,好不容易能让全国都知道悼亡者的名字。严欢当然会害怕,他害怕自己唱的不够嘶哑,喊得不够用力!不能让所有人都听见他们的声音,不能将那个离队出走的家伙给喊回来!怎么能不害怕呢?但是,绝对不会退缩。严欢回握了付声的手,没有说话,但是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于是,付声便松开他的手,让严欢一个人走到了舞台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