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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抹去了它的灵智,可没毁掉它的修为、这么一小簇三昧真火,也想烧穿上古神兽的鳞皮,你做白日梦呢!”海蟹还没怎样,倒是石中火一听恼了,全身冒出红色焰光,映得海面一片通红。“喂,冷静!”龙涎蟹赶紧又往海面下钻,满口埋怨:“这小东西,是修士收服的?能逃脱出来,本事也不小啊!”这次雪蚌只冷笑,懒得说话了。——分明是吞海兽将三昧真火吐出,这灵物眼下急着找主人呢。“向前走,在海底深处。”雪蚌给石中火指了方向,“那处名为葬魂渊,是吞海兽的巢xue,心急就自己去找吧!”石中火盯着海水,踟蹰一阵,终于啪的一下栽进去。凡水灭不了三昧真火,只是让它不舒服罢了。“葬魂渊深处有四海真水,石中火根本接近不了,你此举,不妥吧。”一个冰冷的声音突兀冒出。雪蚌与海蟹同时转头,只见海面上一人悬空而立,广袖宽袍,肤色如玉,容颜昳丽,乍看让人呼吸都会停一拍。“呵,沈岛主。”雪蚌笑起来。是了,明知进吞海兽肚子也没性命之忧,结果还要拼命奔逃的,除了她这个被古荒破碎吓出阴影的蚌妖,还有珍奇灵药化形的沈玉柏呀!修士妖兽充其量在吞海兽肚子里逛逛,封锁经脉,再收敛气息,熬个十年并不算难。沈玉柏就麻烦了,只怕一进吞海兽腹中,他就会被迫化为原形,生生被吞海兽吸十年的灵气吧。万一滋味太好,吞海兽兴致来了,没准沈玉柏就折在这里了。这个赌,可不能试——“沈岛主这逃命的本事,也不小嘛。”雪蚌调侃对方。当时他们在一个舱室中,同为大乘期的两个魔尊都没逃出来(裂天尊者顾着詹元秋,释沣要照看陈禾),只有沈玉柏还在。结果雪蚌生生对上了一双冰寒的眼睛,刺得她胸口一滞,气血翻腾,连退数步。“沈岛主这是何意?”“海市蜃楼常年在葬魂渊附近,尔等蚌妖会对吞海兽一无所知?”沈玉柏气息骤然变得锐利,身侧数十丈的活物都被压得无法动弹。“哼…吞海兽数百年一醒,有时甚至上千年,它已与这世间格格不入,自我封印在葬魂渊,谁也管不着它。”雪蚌毫不避讳的说,“再者,对我蚌妖一族来说,它还是救命恩人。古荒破碎,广阔海域也跟着发生滔天浩劫,我族逃命时,机缘巧合被这头吞海兽吸入腹中,依仗着其强悍鳞甲,躲过了毁灭之灾,否则劫难当头,能逃得性命的,能有几只妖兽?”“所以你们将海市开在附近,使灵气流入葬魂渊,滋养沉睡中的吞海兽?”龙涎蟹也反应过来了,惊悚而叫。“是。”雪蚌板着脸。“你,你们这是拿南海修士妖兽的财物开玩笑!”海蟹妖兽义愤填膺。“除了海市之日,这片海域常年都被蜃气封锁,根本不会误伤。”雪蚌烦恼的辩解,“吞海兽每次醒来,也不是海市召开的时候,你们并无危险。这么多年来,只有乱跑乱撞的修士与妖兽,倒霉的被吞过…南海人人知道,只是被困十年,算得了什么?”“可现在呢?”龙涎蟹十分愤怒,事实摆在眼前,还说个什么劲。“有人故意惊醒了吞海兽。”雪蚌艰难的说。沈玉柏微微皱眉。“胡说,他这么干有啥好处?”海蟹妖兽反驳,“趁着海市最盛之时,拍卖会开到一半,让吞海兽来捣乱,大伙又不会死——”说着它看看沈玉柏,喷了一串泡泡,不情不愿的加一句:“灵药例外。”这等费尽心思,没啥好处的事,做了有什么意义?“好处多得是,譬如十年内,海市蜃楼都没有了…”雪蚌反驳,“以及南海势力将空前空虚,因为所有妖兽都在吞海兽肚子里。”“呃!”沈玉柏忽然开口:“渊楼?”雪蚌一惊。“哈哈哈,你在说笑?”青色海蟹用钳子敲着背甲说,“渊楼能想出这种办法也是神了,我宁愿相信有人与你沈岛主有仇,想让你被吞海兽吃得干干净净。”雪蚌等海蟹笑完,才好心的告诉它:“梁燕阁最近确实跟渊楼过不去。”龙涎蟹傻眼。沈玉柏冷冷看雪蚌:“但渊楼绝不可能知道你们蚌妖的秘密,他是如何唤醒吞海兽的?”雪蚌心中浮出了一个不好的答案。作者有话要说:薄云天:你们想多了我没有这么神。第195章鱼腹(上)薄云天黑着脸,拂去面上水珠。战战兢兢聚在他周围的渊楼属下都垂着头,不敢吭声。——追踪妖兽,结果追进了妖兽肚子,这事讲出去谁都没脸。薄云天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恼火了,鬼蚌说秘密时肆无忌惮,薄云天还起过疑心,千昙并蒂莲如此宝物,鬼蚌怎地轻易泄露出来?鬼蚌眼高于顶,自恃甚高的脾气,薄云天是知道的。他原先只是想去寻个盟友,眼下得了这个消息,哪有不动念的:千昙并蒂莲,世间奇物,起死人rou白骨,服之举霞飞升。即使在古荒之时,也是难得一见的灵药。薄云天早年为求突破,功法坠入魔道,而今更是因果缠身,想要飞升是不可能的,原拟在海外之地,纵横一世也就是了。没想到他儿子薄九城给他惹下这么一桩天大的麻烦,薄九城那点神神叨叨的前世恩怨事小,渊楼破灭事大,让薄云天从此灰头土脸做个散修,在海外或躲到西域去,他大乘期的脸面要是不要?一世枭雄,怎能向梁燕阁低头?若真是千昙并蒂莲,冒些风险也是值得的。蚌妖除了幻术,并没什么能耐,确定沈玉柏与中原修士都在海市后,薄云天召集下属,一边追,一边思量着万全之策,葬魂渊这名字听起来就不是善于之地,当然要谨慎行事。结果他还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海中骤然生变。一只庞大得无法看清全貌的妖兽悍然现身,海市蜃楼尚在远处,都遭了灭顶之灾,更别提距离葬魂渊极近的渊楼众人了。晕头转向的爬起来,身在鱼腹的渊楼下属全部乖觉的低着头,唯恐触了薄云天的楣头。渊楼数百年来的晦气,全都赶着在最近冒出来了,还能说什么?“吞海兽…”薄云天忍着怒意,自言自语。关于南海这只凶兽的传闻,薄云天也耳闻过一些,只是不知道它就沉睡在海市蜃楼旁边而已,如今亲身领略这么一下,大乘期的修为都没能躲过一劫,焉能不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吞海兽?“好个鬼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