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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上流着修罗的血!夭折的孩子是不能在白天下葬的,当天夜里,准备移棺下葬时,灵堂内突然狂风大起,吹的门窗乱响,烛火炸开,风声如鬼泣,刹那间,一张脸从众人面前一闪而过,那是夫人的脸,满是怒气,有人尖叫夫人的阴魂来索命了!少主的棺椁晃动,砰砰直响,似乎里面有东西要出来,砰!一声巨响棺盖掀起飞出,砸在地上,一股煞气扑面而来,少主从棺椁中坐起,尖耳、利爪,血红的唇,细长眸子平静阴冷的盯在场的每一个人,二姨太惊叫一声昏了过去。有人喊了一声,“诈尸了!”顿时乱做一团,庄主来时少主已经被萧景抱了出来,那冰冷的眼神冻着人骨头疼。章舯那时候就知道少主变的不一样了。后来,二姨太招了,是她给少主灌了药,使少主假死,她就说夫人放不下少主把人带走了,见钉过棺她本放心了,却没想到少主竟然能出来,没想到人还能活!从那日起少主的性格大变,与庄主水火不容,两人见面轻则动口,重则动手,父子闹的跟仇人似的。章舯还记得在庄内时闹的最凶的那次,是少主十五岁的生辰。那一天,天特别的蓝,万里无云,章舯奉庄主之命前往白玉苑送上生辰礼。白玉苑,整个玉庄内最奢华的院落,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的名贵,前些年这里还飘着淡淡的香味,听说那是从灵界寻来的花卉,名青碧珠雪,这两年少主让人全给砍了,为此庄主生了很长时间的气,要知道那是庄主特意为少主找来的。章舯正要进屋,被贺莫凡拦下了,“章公子怎么有空来了?”“让开,你算什么东西!我家公子你也敢拦!”章舯还没说话,身后的碧槐先叫起来了。贺莫凡看了他一眼,“章公子麻烦管好你家的狗。”碧槐正要发怒,章舯一个眼神过去老实了,贺莫凡似笑非笑的在他们之间看了一眼,指指院内的石凳,“少主在还未起身,章公子要是不急就等等,要是急的话就先回吧。”“这个时辰了?”章舯看眼天,日头当中,“要不要请大夫看看?”“这到不用。”贺莫凡摇头,“昨日被绘纺的婆子气到了,这一宿都没睡好,天快亮时才睡着。”章舯沉默了,说到被气到,不过是绘纺的针线婆子送给少主的衣料不对,少主怒喝对方,打了二十板子,这般无理取闹,他还被气到了!他正想着,贺莫凡也没在管他,正巧萧景端着小砂锅来了,见他在这,明显的一皱眉,一句话不说,从他身边过去,贺莫凡搬出小火炉,提了两只小板凳,砂锅放火上,两人坐板凳上,小声说着话。“少主还没醒?”“没呢,昨天夜里来了刺客,少主把人给杀了,做了半宿的恶梦,天亮时刚睡下。”“这两天来的可够频繁的,少主连着多少个晚上没睡好了?”“眼见少主要成年了,他们心急了呗!唉!你这熬的什么呀!怪香的!”“小米粥,放了去皮去核的红枣,一会儿给你留一碗。”“还是萧景你疼我!”两人说话声并不大,章舯是练家子就算他们声音再小他也听得到,越听越皱眉,思量着这事要不要告诉庄主。“这俩也太没规矩了!”碧槐见自家公子还站着呢,那两到是坐在屋檐下聊天。“这是少主的院子,你少说两句。”章舯心中在不满也不会说出来,只得呵斥碧槐。“少主那个样子连下人都管不好,怎么做少主的!”碧槐还在为自家公子抱不平,声音不免有些高。咣当!屋内一声响,什么东西打碎了,碧槐突然心下一寒感觉坏事了!贺莫凡也不管砂锅了直接往里跑,还没进去了,一只软枕扔了出来砸他脸上了,起床气浓重的声音吼来。“莫凡!你吃干饭的!外面狗叫的那么大声你听不到是不是!我这院子什么时候让狗进来了!你活腻味是不是!啊!还不把那狗给少主我打出去!”“少主息怒息怒,小的这就办,这就办!”贺莫凡抱软枕送进去,退出来时,腿有点跛,看来是被少主给踹了脚。“章公子,你看这事怎么办吧?”贺莫凡皮笑rou不笑的盯着碧槐看,小样的!害的他被少主踹!“我们是奉庄主名来送生辰礼!少主收了我们回去好交差!贺管事到是让少主出来收呀!”碧槐不示弱的说道,反正少主那性子,求饶未必有用,还不如搬出庄主来!让他知道这庄内到底谁说了算!他不提到好,他这一提,龙玉穿着睡袍就出来,一席雪白映着苍白的脸,显得很阴冷,萧景敢紧取来斗蓬给人披人,龙玉看了眼碧槐手中的礼盒,“莫凡拿过来。”贺莫听言接过礼盒送到龙玉面前,龙玉单手抓起礼盒也不打开看,直接往地上一摔,不知里面是什么,只听得哗啦哗啦的碎响,“东西我收了,回去交差吧。”说着就要往里走。“少主。”章舯声音中掩不去的怒气,“这必竟是庄主的一番心意,少主怎可如此?”“心意?”龙玉冷笑声,“去回你的庄主,要是想我死大可不必让枕边人夜夜派刺客来,只要毒药一瓶,少主我,”他阴冷的看着章舯,声音如从地府传来,“一、定、喝!”少主时常被刺杀袭击的事在玉庄内不是什么秘密,庄主也必然是知道的,可是,知道归知道,由少主亲口说出来,就大不一样了,少主认为是庄主想他死。庄主真的想少主死么?当然不会,只不过,庄主想让少主在遇到危险时向他这个父亲来求助,然而少主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失望,也导致了庄主默认了枕边人的行为,使他们父子之间的裂痕再也没有愈合的可能。那一天,庄主大发雷霆,几位侧夫人、姨太都没能幸免,这一切却只换得少庄一句,“做戏给谁看呢?早干什么去了?”少主与庄主的关系一直到章舯死前都没有缓和,到现在转世都依旧如见了仇人般,庄主当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让他的儿子如此的恨他?章舯也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们当然不会知道,起因只是三个字。狭窄的棺椁,厚重的棺盖,缓缓醒来的孩童,无力的伸出手,推不开那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