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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步伐。张冲跟在后面都有些为难了,“远陌,你家世子叫你呢。”“那是你的错觉,你听错了。”陈远陌坚决不要看到林淼与裴初站在一起,谈笑风生的画面。林淼哪儿知陈远陌心里纠结所在,反正他是气坏了,自从陈远陌去南蛮之后,他每天都关注南蛮的战事,都不知写了多少封信,可陈远陌一封都没回,他只当是战事吃紧,陈远陌抽不出时间,毕竟云溪公主也没收到自家哥哥的信件。当林淼知道皇甫少燕攻破南蛮,陈远陌就要凯旋而归时,开心坏了,天天掰着手指头算着陈远陌归来的日子。今日他入宫之后,在宫里转了一大圈才找到陈远陌的身影,那么久不见,不上前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也就算了,连张正脸也不给他露?林淼心里是又委屈又窝火。林淼满是失望的神情被裴初尽收眼底,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许是有我在场,陈公子害羞了吧。”林淼鼓着脸,害羞?怎么可能,陈远陌根本就不是会害羞的人,他巴不得在全天下人面前往自己身上贴,“不管他了,裴小姐,咱们去承欢殿吧,宴会就要开始了。”皇甫少燕很公正的,一碗水端平,谁都不差谁,驻守边关多年的士兵们,上前线的五千新兵们全都上报兵部,论功行赏,当然,这么多年来逃兵的名册也交到兵部手中,至于兵部会怎么做,他就不管了。承欢殿内,歌舞升平,这次南蛮战役记头功的几位重要将领,都纷纷上前,接受皇帝的嘉奖。首先是领兵驻守南蛮六年之久,抓获陈王家眷等一干叛逃者的将军李承载,李承载本是武状元出身,但没有世家背景,也没有投靠各族势力,所以一直不被看好,派往南蛮六年,都没被召回过。如今终于咸鱼翻身,从守在边关的无名小将军一跃成为四品宣威将军,调回帝都,等候吏部与兵部的任调。然后是林焱,他也驻守南蛮已久,若不是他不辞辛苦的cao练新兵,也不会仅以五千新兵深入南蛮腹地,几乎毫无损伤的情况下大获全胜。但林焱已经身为驸马,又有三品指挥使的军衔,实在不好再加官进爵,不过皇帝毫不吝啬的赐予他千亩良田,让他留在军中,等候任职。接下来受赏的就是张冲了,当张冲走上前来的时候,皇帝不出意外的没有认出他,还是身边的安寿阮提醒,皇帝脑海里才晃晃悠悠的浮现出那个四喜丸子的身影。是金子总会发光,这句话放在张冲身上再合适不过,若是他跟着自己的父亲和兄长打仗,回来领军功,或许有人说他是沾了家里人的光,可如今他是与燕王出战,燕王与他非亲非故的,用不着照顾他,所以说这次军功,是张冲领兵进入南蛮,靠实力实打实的挣下来的。皇帝见对方只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十分有兴趣的道:“果然虎父无犬子,张将军的三个儿子个个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坐在宾客席上的张延震听到此话,连忙起身诚惶诚恐道:“皇上谬赞了,老臣愧不敢当。”“是张将军你太谦虚了,”皇帝爽朗的笑道:“张冲领兵入敌,活捉陈王,是记头等功的,与朕说说,想要什么军位,朕决不食言。”张延震与张冲父子俩昨夜就商量好了,今日入宫论功行赏之时,皇帝说赏什么就什么,应下便可,可若是皇帝将问题交到张冲自己手中时,就要注意了。张延震身为一品骠骑大将军,又是杨国公的同门师弟,算是支持太子势力,张延震的两个儿子已经是手握重兵,镇守边关的大将军,若是此刻小儿子也加入行列,绝对会惹得皇帝忌惮,张延震可不愿张家陷入危险境地。张冲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回皇上,其实草民没那么大的志向,家族之中,我的两个哥哥常年驻守边关,不在帝都,娘亲身边就我一个儿子了,我去南蛮打仗半年,回来家中娘亲都长白头发了,就是天天念叨我,所以我不愿像两位兄长那般让娘亲cao心,我就想守在娘亲身边。”“这……这臭小子!”张延震似乎为张冲的这番话有些恼火,恨他不争气似的,老脸一红,对皇帝道:“让皇上见笑了,他从小就这样,喜欢粘着他母亲。”皇帝哈哈一笑,摆摆手道:“张将军这说的是什么话,儿子孝顺是好事啊。”接着皇帝想了想道:“既然张冲想留在帝都,朕就赐你一个爵位好了,赐你为封洋候,当个小侯爷,赏赐你良田百亩,赏金千两,好好陪着你的母亲吧。”张冲磕头领赏,“谢主隆恩。”陈远陌用余光瞄了一眼坐在宾客位置的张延震,不禁感叹他是个知进退的老狐狸,懂得审视夺度,知道皇帝的底线在哪里,而不像他师兄杨国公,太功高震主了。前世的张冲之所以能顺顺利利的进入官场成为将军,是因为他大哥张卫因南蛮战争身负重伤,他不得不接替张卫的位置,挑起大梁。张冲受赏完毕后,就轮到陈远陌了。皇帝对陈远陌是很有好感,当初南蛮战事无军饷,也是陈远陌想方设法的从金陵敲诈出六千万两,补进国库之中。但当皇甫少燕要求陈远陌做军师时,皇帝十分诧异,因为陈远陌没有打仗经验,可能连兵书都没读过。可之后皇帝皇帝了解到南蛮的每一步战局时,他不得不承认,若不是陈远陌的出谋划策,南蛮之战不可能半年就完结,陈远陌太聪明了。皇帝对陈远陌道:“朕记得当初你随燕王行军,朕给了你一个暂时六品校尉的军衔,如今朕正式封你为六品校尉,不知陈远陌你意下如何?”皇帝就此抛出橄榄枝,如果陈远陌答应,就正式步入仕途了。可谁知陈远陌跪在地上,向皇帝磕头婉言谢绝道;“多谢皇上好意,可草民不愿领这功,草民只希望皇上答应草民一件事便可。”陈远陌这绝对是出其不意,连陈瑾儒都不知道这个孙在在唱什么戏,不到十八岁就有六品校尉的官职,这对陈远陌来说绝对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皇帝没有理会群臣们的议论纷纷,笑道:“你先与朕说说是要朕答应你什么事,若是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朕也无能为力了。”陈远陌抬起头,正视皇帝,十分严肃的道:“回皇上,草民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像祖父,父亲那般,考取功名,步入仕途。本来草民想着今年秋天参加初试,明年参加科举,可由于打仗的缘故,草民错过了初试时间,所以草民恳求皇上,能否为草民开个特例,为草民举办一次个人初试,若是能通过,草民就能赶上明年的科举了。”皇帝有些为难,“你外出打仗半年,这么久时间没有看书,就算为你举行初试,你有把握通过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