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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把这些玩笑话当真,好像显得智商略低啊……只从纪陌写下的契约,叶君侯便知这个人类是摸清了自己的脾气,他的下属里就算是最擅长阿谀奉承的魅魔也做不到这个程度,所谓的天人之说,大概是真的。魔主现在的记忆中,自己会入魔是因为被神殿通缉到走投无路,不入魔便唯有被烧死。不论贵族还是平民都视他为灾厄,就连被救下的奴隶都能恐惧地出卖他,所以他带着对世人的憎恨成为了真正的天魔,带领深渊众魔发动了亡灵天灾。而这里的他却是为了保护一个女人而步上了天魔之道,居然爱着一个人胜过自己,就连她生下的儿子也是掏心掏肺地去对待,这样的感情,陌生且诡异。如果在入魔之前曾有人对他伸以援手,还会如现在这般憎恶人类吗?就连叶君侯自己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关于那个名为成双的女人,如今在他的记忆里只是奉朝建国后留下的画像,那是庄严的太后,披着象征斐国的洁白羽衣坐于后位之上,双目微微低垂,似是怜悯众生,又似没有半分感情。明明是陌生的面孔,稍稍回想起来,他心里的杀气却好像渐渐淡了。不知是被什么力量驱使,傲慢自负的魔主终是坐在了纪陌面前,只用他那从不更改的命令语气道:“加上一条,如果我攻击自己儿子,立刻把我收回画卷。”纪陌今日原只是尝试,若不成功还准备用其它设定继续修改,谁料叶君侯竟是妥协了,纵是他听了这话也是忍不住叹道:“原来对这些回忆,你还是信的。”“爱是一种愚蠢又无用的东西,我不会承认自己犯蠢,但是,天魔也不会认错。只要是我做过的决定,就算我不记得了,那也是对的,包括闲得蛋/疼去养一个儿子。”这是属于叶君侯的极端自负,他坚信什么天道规则都影响不了自己的感情,他对那个魔崽子下不去手只可能是因为自己不想动手。他既然给那个儿子写了传位诏书,也就是说这天下是他叶君侯送给自家崽子玩的,魔主送的东西,一群老杂毛居然敢抢,凭这一点,就该死。见魔主真是挥出灵魂印记同意了契约,纪陌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只对他笑道:“愿今后的一百年大家相处愉快。”没错,这份契约是有时限的,其上写明,一百年之后纪陌放叶君侯离开,大家从此再无瓜葛。在纪陌看来,百年后自己八成已和夜明君稳定下来,应当足以应对魔主发难,而短短百年时间,对寿命漫长的天魔也并非不可接受,二人因此算是达成了一致。叶君侯是个爽快人,既已和纪陌站在同一阵营便也不吝啬提供助力搞事,拍了桌子就道:“别废话,说吧,灭哪个山头?我要砍死谁?或者,拧掉外面那个牛鼻子老道的头祭旗?”此话一出,纪陌瞬间惊觉这一位可是个凶暴角色,眼看他已蓄势待发在琢磨着老头的十八种杀法,立刻就拦阻道:“请住手,那是我们的盟友。”叶君侯从没有过盟友这种东西,好在他也知道自己这样独步天下的男人永远是少数,看纪陌还算给自己面子,便也将就着换了目标:“那先屠几个神殿涨涨威风?”闻言纪陌又是一默,只能无奈地提醒:“你是不是忘了我就是神殿的晨星祭司?”他这一说,叶君侯也想起自己儿子好像就在神殿这听起来就恶心的破地方。虽知这里的神殿只是个鸽子窝,和光明神殿不是一回事,魔主心里依然膈应得很,只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把老子弄出来叽歪这么久到底要搞什么?”纪陌发现自己要适应魔主粗犷的作风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好在他应付天人也算经验老道,只保持着平静如水的心态淡淡回答:“如果夜明君的家属反对我们断袖,你就站在我背后用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镇场子。若魔主实在寻不到事做,我也不介意给你放假去解语城带儿子。”叶君侯本以为自己既然出手怎么着也得先让天下人口减少一半。谁知这人弄了个魔主出来,居然就是让他做保镖兼职保姆,纵他见多识广也只能陷入了怀疑人生的状态——这年头搞个基这么隆重?好在他们的对手并没有辜负魔主的期待,伴随天光乍破,仙洲上空忽地便是电闪雷鸣,虽是初夏,草木却是瞬间被霜雪覆盖,整个仙洲寒冷如极地。风雷为引,玄冰开路,正是九幽天地戈现世之征兆。如此天地异变自然瞒不过叶君侯的感知,看向空中那煞气强到令自己这个天魔都自愧弗如的存在,他微微皱眉,“死断袖,这个家属可不简单。”“魔主陛下,现在大家可以开始第一次合作了——替我破去仙洲的浮空阵法将这些仙山打入凡间,我要今日起,世间再无仙洲。”天地戈出现便代表计划开始,纪陌知道现在是它与任青崖融合的关键时期,立刻趁机做出了应对,掏出此次交易物品便递给了叶君侯,“当然,作为报酬,这是你儿子五岁第一次习武时所用的木剑。”他们的契约言明,纪陌每次委托魔主做事都需上交贡品,叶君侯虽知这不过是支付酬劳的另一种说法,瞧着也顺眼许多。他本还想看看这个神殿的白衣祭司要用什么新鲜玩意打动自己,结果居然是这种小孩子的玩具,不由挑眉:“你就用这种破烂和深渊之主交易?”纪陌很了解叶君侯的设定,这个魔主把什么宝物都只当消遣,就算自己摆个神器在他面前,大概也免不了被嘲讽。好在这个傲慢的老父亲也有自己的弱点,所以他只轻声道:“青帝节俭,只要物品还能用就不会扔,当初得了这木剑可是十分欢喜。”青叶的过去叶君侯已经通过记忆得知,只不过别人说是一回事,自己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如今他瞥了一眼这虽已老旧却被擦得很干净的木剑,默默想象一番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孩得了把破烂木剑都当宝贝收着的模样,魔主虽没有心,残留的那一点肺居然还有些刺痛。算了,到底是他的儿子,这种象征穷酸过去的破烂留在人类手里,丢得是他叶君侯的脸。如此说服了自己,魔主将木剑收进储物空间,挥开宽大的漆黑披风瞬间融入夜色,只留下了一句满是杀意的话,“不必你说,想抢我儿子的东西,老子先端了这群老杂毛的狗窝。”作者有话要说: 叶君侯:呵,老子这样没心肝的东西会被儿子挟持,做你的春秋大梦。纪陌:魔主,有人想抢青帝的玩具。叶君侯:什么?老子锤爆他们狗头!纪陌:呵,老父亲。白鹿:盯——纪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