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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不敢了……”云琇形容得太惟妙惟肖,活似场景重现,太后笑得前仰后合,太皇太后也忍不住了,笑眯眯地指了指她:“还是你有法子治那个泼猴。”“哀家唤你来,是要宣布一件大喜事。”笑够了,太皇太后和蔼道,“皇帝同哀家说了,要晋你为贵妃,先颁下旨意,待南巡后再行册封礼。不知你意下如何?”……贵妃?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云琇直直愣了神,半晌才道:“这,老祖宗……”毫无预兆的,她怎么就晋升了?梦里的她,为了贵妃之位殚精竭虑了一辈子,连个边缘都摸不着,于是今生没再想着升位的事儿。用不着皇上,等太子登基之后,随手一个加恩,贵太妃还不是手到擒来?宜妃娘娘盘算得好好的,哪能想到康熙不按常理出牌!喜是喜,惊也惊,更多的是懵然,一瞬间百感交集,云琇罕见地结巴了。欣赏够了她茫然的神色,太皇太后继续笑眯眯:“盼了许久,如今总算心愿得偿,皇帝可等不及了。他想着给你一个惊喜,可哀家不依,赶忙抢在他的前头召了你来。”话里遍布打趣的味道,云琇回过神,面颊“唰”地一下烧红了起来。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她抿着笑容,利落地伏下身去:“臣妾谢老祖宗隆恩,谢太后隆恩!”“好孩子,快起来。”太后最是喜欢云琇,得见这一幕,心里说不出的欢欣,“哀家就说嘛,你资历够,子嗣够,当得贵妃之位。另外,哀家知晓你和贵妃的关系好……皇上说了,当给钮钴禄贵妃赐一个封号,嗯,排序在你之上……”“这是自然的,”云琇早就料到了此事,笑吟吟地道,“臣妾不耐烦宫务,若没有贵妃jiejie顶在前头,还不知是个什么光景。”太后好笑地点点头,又要说话,太皇太后给她使了一个眼神,风马牛不相及地提起另一个话题。“不瞒你说,哀家最放不下的就是保成……”太皇太后沉默了一会儿,决定推心置腹。她轻轻一叹,慈和地问:“若把他托付给你,你可愿意?”第89章……把太子托付给她!若要形容云琇下意识的反应,便是太皇太后在试探于她。实在是这话太过出人意料,甚至有着惊世骇俗之意,托付这个词儿,岂能随便用的?当年孝昭皇后在时,尚且不敢插手太子的教养,生怕惹来太皇太后和皇上的不悦……太子身份贵重,又是元后嫡子,论起托付,她就算做了贵妃也不够格。指点胤礽都是在私下里,从没有摆到台面上来。云琇定了定神,莫非老祖宗察觉到了什么,想着借此警告于她?很快,宜妃娘娘就推翻了这个猜测。太皇太后叹息过后,话间没有说笑的意味,眼神温和不迫人,用的是征询的语气,她竟读出了丝丝期盼的味道。若是试探,态度如何也对应不上,更何况,抚养小五的太后还端坐在这儿!——老祖宗的问话是真心的。晋封贵妃的喜悦尚存,待思虑清楚之后,她很难形容那一瞬间的复杂心绪。撇开皇室之中、庶母与嫡子间的差别,云琇想,很少有人会不喜欢太子。胤礽十岁出头的年纪,礼貌懂事又不缺童真,又是一副你对他八分好,他还你十分的性子;文武双全,聪慧程度无人能及,疼爱弟弟,对皇父更是孝顺。自坐月子心软以来,云琇与他说了许多推心置腹的话语,每每逾越雷池,从不顾忌什么。一开始,或许只为日后过得顺心而已,毕竟她对太子的印象向来浅薄,唯有梦中的二立二废。但相处了这么久,小太子逐渐变得有血有rou、鲜活起来,眼巴巴望着她的时候,愈发让人心疼。她的心又不是石头砌的,冷硬至此,能做到无动于衷!说句大不敬的话,胤礽除却储君的身份,皇上的宠爱,说到底,不过是个没娘的孩子罢了。更别提他对胤祺胤禟两个弟弟的关怀。教授小五汉学还有写字,照顾小九比奶嬷嬷还要尽心,云琇半点也挑不出错来,当然也不必从中挑错——普通人家,亲兄弟之间,或许还比不上这样的情谊,她感激还来不及,如何还会鸡蛋里挑骨头?日子一久,倒真付了几分真心进去。实在是胤礽太过聪慧懂事,比胤祺胤禟强了太多太多,云琇惋惜他梦中的结局,与此同时,生出的如烛火般微弱的疼爱慢慢加深。为了自个贵太妃的执念,也为了逐步生出的真心,云琇早早地下了决定,今生她便站在太子的身后,帮助他沿‘正道’一直走下去。只是到底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她只能私下里来,也因此花费了许多心思,想着不留口舌,不留把柄。现如今,太皇太后说要把胤礽托付给他……云琹自然是愿意的!“老祖宗,臣妾何德何能?”短短几息,思绪转了好几个弯,她静了静心,惶恐地起身行礼,“太子爷身份贵重,按照规矩,臣妾就算当了贵妃也无权教养……”没有说不愿意,只提起身份与规矩,太皇太后苍老混浊的眼眸骤然亮了一亮,温和地笑了起来,陷入了追忆之中。“他是赫舍里氏在产房拼死生下的孩子,哀家依旧记得很是清楚。”太皇太后缓缓道,“皇帝心疼他从小没有额娘,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保成三岁那年出了痘,皇帝更是罢了早朝,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两天两夜,直至面色憔悴,满是胡茬。”“如今保成大了,哀家却越来越放心不下。”太皇太后挥挥手让宫人退下,而后直言不讳地道,“若他在这个年纪出了痘,皇帝力排众议日夜照料,难免会添上不一样的意味……那些个大臣,劝谏的折子就如雪花似的飘来,唉,事事回不去幼时了!”太皇太后说的隐晦,云琇却听懂了她意欲表达的意思。“那些个大臣”,定然指的是权臣,譬如纳喇氏的明珠……说一千道一万,太皇太后是担忧有居心叵测之人作祟,父子之间出现裂痕!一时间有些震撼,老祖宗竟想得如此明白。不等云琇开口,太皇太后转变了话头,慈和道:“规矩是人定的!哀家知晓,太子常常前去翊坤宫,对待小五小九更是尽到了兄长的职责。满宫嫔妃,他唯有替你说过好话,此殊为不易,殊为不易啊。”老太太心眼明亮着,若非如此,她怎会寻上云琇,突兀地谈起这般敏感的话题呢?顿了一顿,太皇太后再一次叹了气,毫不避讳地提道:“皇帝威严日重,若是犯了倔,哀家就怕满朝文武鹌鹑似的不敢劝谏。思来想去,待我百年之后,也唯有你能劝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