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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天真了,以为什麽都是可以修修补补便像是什麽都没发生过的。那漫长的时间里,也许他的感情真的已经耗到了油尽灯枯,所以才可以那麽决然。我没有尝试过,我只知道他存在著的世界,我舍不得离开的。……是需要斩断了,才舍得放手的。这种从心底而升的空洞,渐渐蔓延全身,难以呼吸,难以移动。但是我必须看起来好好的,我是来陪他的,明天就要开始手术前期了,我不能惹他有一点的大喜大悲,他说什麽就是什麽,我……我应该还是我平时的样子,虽然终於知道他可能已经不再爱我了,却要装作不知道。“对不起。”他已经平静了下来:“对不起,我刚刚说的那些都……”他还没说完,门就开了,路蔚夕闯了进来很紧张地问:“吵什麽呢?”後面紧跟著进来的就是方写忆,他看著我,已经毫不客气:“你,给我出去。”“方写忆,小路,没事的。”肖恒对他们说,然而脸上还残余的那一抹潮红还是明显,我就听见路蔚夕在那边跟他抱怨:“我说你啊,不是跟你说不要动怒不要生气的麽,你跟那白痴吵什麽吵啊,当心伤了身体……”我被推出门的时候,还听见他叫了我一声,我看著他,他似乎还要说什麽,然而门已经被合上了。我看著那门,突然觉得不对,这一天就算不能很温馨也应该很温暖才对,就算什麽也没有,也不能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我正要向前,方写忆把手伸进上衣内袋里,拿出了个什麽东西。继而我就愣了,被肖恒打击了上天可能都觉得不够精彩,让我有了更大的荣幸,居然让方大少爷掏出枪来了。方写忆在没有人的医院楼梯间里,公然拿枪指著我。我早猜到他底子不干净了,就算是娱乐公司老总,在这样一个禁令严格的国家也不应该把枪带在身上吧,要说那只是个模型……为一个模型摆出好像零零七的傻瓜姿态,方写忆还应该没那麽没品。“你有种就崩了我。”我嗤笑,他拿枪我还真不怕,可是还没笑完,他竟然就用没拿枪的那只手推了我一把,我就这麽仰著头,从楼梯上滚下去。那一瞬间我还以为我就这麽被谋杀了。我是凌晨的时候在医院二楼住院部醒的,还没反应过来怎麽回事,方写忆就来了,轻轻松松说了一句“肖恒和我说了,你好像也没干什麽”就想走,我火气立刻就上来,冲他大吼:“你站住!把人推到楼梯下面是好玩的吗?你差点杀人了你知不知道!“早就想找人干掉你了,你以为我不敢?”他居然大摇大摆在医院里点起烟,威胁地看著我。也许还是残留著昨天的消沈,我现在正一肚子邪火没处发呢,下了床拖著拖鞋到了门口就抓住他,这个狐狸,早八辈子就看他不顺眼了!“你以为你是谁?肖恒几岁了,需要你这个自称为当哥哥的二十四小时保护?你整天装得一副狐狸样儿吓得了谁?没错,我是过去做错了事情,大错特错,我在努力挽回,我也没逼肖恒一定要原谅我,我也没想再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情。我倒是问问你这一切干你什麽事?你什麽居心从中破坏,啊?恋弟情节!”我大口喘著气,就见方写忆脸上竟然出现了惊讶的表情,顿时分外解恨。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又阴险地一笑,拍拍我的肩膀说:“不错,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似爱而非。全新章55我大口喘著气,就见方写忆脸上竟然出现了惊讶的表情,顿时分外解恨。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又阴险地一笑,拍拍我的肩膀说:“不错,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这一句话真是阴阳莫辨,狐狸又存了什麽居心我不知道,只能眼睁睁看他离开,才想起来这是半夜,他什麽人啊这个时间都不睡觉。我没心思在这医院躺著,打了车回了趟家洗澡换衣服。今天天明就只能在玻璃窗外看著他了,我真的没做好这个准备,可是他都很坚强,我又有什麽资格不硬是把气场撑起来。还要继续惹他烦心吗?就算他已经不爱我了,就算他不打算原谅我了。也许如果我选择放手,他能够比现在,比过去,都要幸福麽?那麽,我是不是该学学他,起码试著无私一次?我把那只被说成是很像我的大绒布狗给带去了,洗髓之前肖恒看著我抱著那东西,偏头笑了。我很满意,带它来是对的,能够逗他笑就已经很好了。我还是不能就这麽放手,我做不到这麽宽大,我去找亲切的护士小姐要了白纸和蜡笔,用红色画了一个大大的爱心写了“LOVEYA”,想要等他出来之後贴在玻璃上给他看。这确实很不像是我能做出来的事,也许确实……我根本不懂得他想要的温柔是怎样的,所以我只能学著他过去的样子,模仿他过去可能会做出来的事情。一整天,我都为了那张白纸而雀跃而不安,根本没有想过再一次隔著玻璃看到他会是什麽样子,所以在我看见他的时候,心脏就像是被人拿刀切开了,痛得不能自己。肖恒就像垂死一样躺在病床上,嘴唇雪白,双眼下面一片乌黑的阴影,他好像醒著,又好像昏迷,微微睁开的眼里光芒完全涣散。他昨天还是好好的,昨天还生气勃勃还能和我吵,竟然在一天之内变成这个样子,我向後退了两步,靠著身後的墙壁蹲下,把头埋进手里那只玩具的毛绒里,眼泪横流。为什麽……要他受这样的罪。我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我以为他不会死的,可是现在我不能肯定了,我害怕我害怕我害怕……“先生,首次化疗用的药物剂量是很大的,这已经算是反应良好的了。”路过的医生看我这样,就来劝我,可我只顾没用地埋头哭,根本没办法停下。中间谁来谁往,周围发生了什麽事,我也都不知道。总之我一直在发呆,在墙角坐到深夜也没人来赶我,忽然我看到肖恒动了一下,连忙贴到玻璃墙前面。他已经比之前清醒了,然而脸色一点都没有好看起来,看见我,努力地笑了一下,我差点又哭出来,忍了忍,从身上摸出来那张纸,用力地拍在玻璃墙上面。他艰难地看著那几个字,努力地辨认著,还是太小太远。我急了,从口袋里拿出蜡笔,但是玻璃上面根本无法著色,转头一看,医用废弃篓里有半包红色的药水,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拿起来就在玻璃上面淋著画了一个巨大的心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