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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她忧心忡忡地看着国王陛下,眼中有着掩不住的担忧。国王陛下说:“我知道,黛娜,我不会这么轻易地死掉。”他语气坚定,“我现在还不能死。”黛娜夫人见国王陛下气色确实好了很多,才安心地离开国王陛下的寝宫。国王陛下披着外袍走到窗边,静静地看着无垠的夜色。对于他来说,当年离开莱恩帝国是一生之中最重要的决定,他从未后悔过那样做。他上有优秀的兄长、下有出色的弟弟,帝国正蒸蒸日上,根本不需要他来cao心。可是一夕之间,帝国陷入混乱之中,他也失去了傲视别人的资本,灰溜溜地回到帝国接任王位。直到这一天,他才意识到那短短几个月内发生的变故,早已成为蛰伏在他心底的凶狠猛兽。它仿佛一直在等待机会——等待蹿出来狠狠咬断他喉咙的机会。国王陛下握紧拳头。如果他实力还在,何至于此——何至于被逼迫至此!两天之后,樊冬才知道王都的消息,还是席羽人派白鸟给他送的信。这个时候,樊冬正在完成他们接下的任务。一连两天,樊冬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艾尔伦平原附近除凶兽。凶兽的种类很多,战斗力也不一样,但樊冬的实力似乎一下子拔高了不少,凯希几人都要分工合作才能杀死它们,樊冬却一箭一个,从不落空。直至收纳戒指中的箭全被耗光了,樊冬才收起长弓。雾隐弓能感受到樊冬的情绪波动,这两天都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陪着樊冬一起疯狂地猎杀凶兽。所有人都能看出樊冬的不对劲。樊冬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他只想着——杀!杀!杀!强者杀死弱者,是应该的。弱者不想死,那就要变强。所以——杀。☆、第一零一章玩笑也许在这个时代,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理解樊冬的心情。爱德华所能想起的记忆,只有关于他们之间的一切。而他们曾经生活的时代,他们曾经体会到的平等与自由,都是现在的爱德华所不能体会的。凯希和迪亚几人都是长老会子弟,虽然不至于和一般贵族那样视平民如草芥,却也不会因为其他贵族的做法而难受。毕竟,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而作为进入皇家学院求学的平民,亚瑟所能想到的反抗不公的做法也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到王都求学,成为强者,摆脱平民的凄惨命运。没有人会觉得,平民也是人,不应该被这样对待。这个世界需要强者,需要实力,但是,也许要无数最普通、最平凡、最战战兢兢为活着而努力的平民。樊冬并不是多伟大的人,曾经他也是远近闻名的纨绔大少爷,只是他只针对那些不厌其烦来找他麻烦、想踩着他当垫脚石的家伙,从来不曾无缘无故地仗势欺人。他并没有改变世界、改变时代、改变所有人命运的伟大胸怀。他只是——难受。想到莱恩帝国的命运,樊冬觉得莱恩帝国和这些被人肆意践踏、肆意杀害的平民没什么区别,都是被刀架在脖子上——那刀随时有可能落下,帝国随时有可能再度覆灭——这种身不由己、生死由人宰割的感觉,让人难受。樊冬闭上眼睛。精神力在他体内疯狂蹿行。但他的脸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抬手打开席羽人的信,看到了上面的消息:菲尔被关禁闭、文森和凯瑟琳解除婚约、文森和夏莉离开了莱恩帝国。樊冬一怔,收起了信。凯希几人这时也得到了王都那边的消息。一切正在走向完全不一样的方向。文森还是走了,只不过国王陛下还活着,他来不及做更多事。这是不幸中的万幸。菲尔又是怎么回事?放出恶蛟,是菲尔求雷亨伯爵做的?雷亨伯爵对于这整一件事又是什么态度呢?大概只是当作看了一场好戏吧。樊冬望向凯希。凯希说:“殿下,我们先回王都吧。”樊冬竟然露出一丝微笑。凯希愣了愣,觉得这样的笑容非常陌生。那只整天活蹦乱跳的小狮子,一瞬之间竟有种长大了的感觉。在他还有些呆愣时,却听樊冬说:“急什么,还有个任务没有做完呢。”凯希往樊冬手上的地图看去,发现上面确实还画着一个圈,那是他们已经领下的任务。樊冬抬手擦了一把汗,抄起长弓说:“走吧,我们去下一个村落。”这一带的凶兽往往得晚上才出现,樊冬一行人受到了村民们热情的接待。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可做可不做的任务,对于村民们来说却是翘首以盼的大救星。旁晚时分,樊冬坐在大石上看着黯淡的夕阳。天气不大好,天仿佛也蒙着一层灰蒙蒙的阴霾。有个老头儿坐在村口的大树下编竹篓,边编还边哼着歌,听着挺快活。樊冬本来心情不太好,听着听着却莫名地舒畅起来。他翻了个身,隔空和老头儿说起话来:“老先生,听说你们这里凶兽闹得厉害,你们怎么不搬走?”老头儿嘴里本来咬着根竹篾,闻言也不哼哼了,把竹篾一吐,说道:“走,走去哪里啊,躲到山洞里就行了吗?山洞里也不一定安全啊,有些凶兽也会打洞。所以走什么走,在哪儿活不是活?而且我们这边挺不错,只要守好了晚上,白天就没事儿了,有些地方一天到晚都得提心吊胆呢。”听完老头儿的话,樊冬也和他一起笑了起来。老头儿端详了樊冬好一会儿,才说:“我看你们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他叹了口气,“和你说句实话吧,其实我们都不希望你们来。”樊冬吃了一惊。他追问:“为什么?”老头儿说:“其实凶兽这东西也是记仇的。本来我们村子有围墙护着,它们不会硬闯进来。自从你们这样的人来了几趟,它们都恨上我们这儿了,这才一年闹得比一年凶。你们来杀一次就走,等它们缓过气来会更加疯狂。”他注视着手中编到一半的竹篓,“还好你们来得不多,几年才来我们这儿一次,要不然我们真的撑不住。”樊冬跳下大石走到老头儿身边,一屁股坐在树根上,皱着眉头问:“所以说,我们其实帮倒忙了?”老头儿只能说:“有时候,好心不一定是在做好事。”而且他们也说不上好心。樊冬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他们只是为了任务而来,还真没花多少心思了解他们的处境。樊冬说:“谢谢您能告诉我。”老头儿看了他一眼,又哼着歌儿编起了竹篓。樊冬看着手痒,和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