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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善摆手道:“少废话了,吃饭吧。”当即上来几个内侍,小心把咏善搀了过去。咏棋还站在原处,常得富见他似乎不想动,悄悄走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作揖陪笑道:“咏棋殿下,您好歹可怜可怜我们这些下面的,别再惹太子生气了。他要是恼了,不知道多少人要倒大楣,您就当做做善事吧。”边求边拽,竞真的把咏棋拽到了桌边,和咏善对着坐下。饭菜热气腾腾,喷香诱人。咏善扫了一眼,全是按照自己嘱咐,尽是咏棋平常爱吃的,暗夸常得富会办事,瞪了面无表情坐在对面的咏棋一眼,阴沉沉问:“你怎么不吃?难道还想耍脾气?”咏棋见他那表情,知道发怒在即,只好拿起筷子,随便夹了一片冬菇,塞在嘴里胡乱嚼着,连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就硬吞下喉咙。咏善何等聪明,猜也猜得出来是怎么回事,冷眼瞅他片刻,心里暗叹,和自己吃饭,也难怪他食不知味,恐怕只有自己这个碍眼的不在,他才会有胃口。不由一阵灰心。灰心之余,却仍担心咏棋在内惩院弄虚了身子,要是饮食还不调养回来,以后会落下病根。咏善边想边吃,其实也是食不知味,吃了两口菜就放了筷子,蹙眉道:“都不合胃口,不吃了。“让侍从把他扶起来,伸指对着也放下筷子的咏棋警告道:“我不吃,可没允你不吃。这些都是你爱吃的,你给我把它们都吃光了。常得富。”“在。”“给我盯着他。”“是。”“不吃饱不许他停筷。”“是。”常得富应了一声,为难地小声问:“殿下,小的怎么知道他吃饱了没有呢?”“蠢材!你不会自己掂量吗?”咏善轻骂一句,拿漆黑的眼珠盯着咏棋。咏棋被他盯得没法子,只好重新拿起筷子。咏善这才满意,让人把自己搀回内室,道:“整天躺床上,越躺越懒洋洋的。把我扶到椅子上坐一会吧。”刚刚坐下,肚子忽然咕噜了一下,不但咏善自己听见,连扶他的两个侍从都听见了,三人都愣了一下。两个侍从不敢笑,忍得非常辛苦。咏善自己倒笑了起来,吩咐道:“去,弄一碗米饭,一碗米粉排骨,还有随便一碗什么热汤过来,我就在这里吃。”两个侍从赶紧应是,飞快出了门,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咏善就在里面等着,一边想咏棋也该在那边吃得痛快些了。吃的还没有上来,内侍过来禀报,“咏升殿下求见。”“哦?”看来今晚这顿饭真不容易到口,又来了一个坏人胃口的。咏善盯着屋顶出了一会神,对内侍道:“你告诉他,我伤口疼,现在刚刚好点,还没有吃饭呢。问他有什么事,如果不要紧,就明天再来。”内侍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回来禀报,“咏升殿下说是急事,求太子殿下给他一点时间,就是一边吃饭一边听他说两句也行。”咏善不层道:“他能有什么急事,不就是咏棋的事吗?要修理咏棋,他还不够格!”磨着雪白整齐的牙冷笑了一会,道:“让他进来吧,我倒看他怎么向我讨人。”内侍出去领了咏升进来。咏升近来春风得意,在父皇面前出了不少风头,现在又被父皇赏了一些权柄,连内惩院也归他管了,见了谁都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样。到了咏善面前,潇洒地行了个礼,呵呵笑道:“看见太子殿下身体好多了,弟弟我心里真高兴。本来太子有伤在身,是不应该随便打扰的,但是有一件事,下请示太子,弟弟我又不敢随便作主。”“来,坐下再说。”咏善要他坐下,温和地看着他,“父皇交给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向来就有主见,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必事事来请示我。怎么?有事要我给你出主意?”“正是。”咏升在椅子上躬了一下身子,坐直了,“父皇指派我管内惩院的事,内惩院从前是太子管的。”“嗯。”“我查了一下犯人名册,好像少了一个。”“哦?”咏善嘴角抿着不明显的笑,“内惩院居然少了人,那岂不是天大的事吗?你怎么不立即回禀父皇?至少应该把内惩院的头头拿下来,严加审问。张诚你问了没有?”“问了,”咏升似乎早打定了主意,仍然呵呵笑着,“如果真的逃了人,弟弟早直接禀报父皇了,我只是说好像少了一个,没说真的少了一个啊。张诚一说,我就明白了,是太子把人给放了。”“明白了。”咏善往桌子上轻轻一拍,装作恍然道:“你说的是咏棋。”说罢敛了笑,沉声道:“咏棋是我下令放的,他的案子我已经亲审了,是被冤枉的,所以从内惩院放出来。怎样?你怀疑我审得不清楚?”“不不。”咏升道:“太子亲自审的案子,绝对是清楚的。”咏善见他这次说话清楚,言辞不卑不亢,倒像胸有成竹的样子,暗中疑惑。咏升这副神色,一定留有后着。会是什么呢?寻思片刻,隐约已经猜到,顿时心内一震。事情不妙!只听咏升侃侃道:“太子管内惩院的时候把咏棋的案子给审了,结了,那是谁也不敢驳回的事。但另外有一件关于咏棋的隐情,恐怕太子被隐瞒了。咏棋被关押在内惩院的时候,又秘密对外传送了书信。太子管过内惩院,犯人送信的规矩,不会不知道吧?”咏善眼皮猛地一抽,知道被自己猜个正着,不动声色地道:“内惩院的规矩我清楚得很。”“是。”咏升慢吞吞地拖了一声,又道:“内惩院的犯人,不管有罪无罪,都不许向外传递书信,这是为了避免沟通联络,串对供词。而如果传递书信的对象还是宫内待罪的嫔妃,那后果就更严重了。先王定下的规矩,串通勾结,视同谋逆大罪。”“这恐怕要看情况吧。”咏善微笑着截住他的话,“待罪嫔妃,也要看是什么关系。如果是母子至情,也许是思亲心切,一时做了傻事罢了,也用不着扯上谋逆大罪。”“哦?太子怎么知道咏棋的书信是给丽妃的?总不会这件事,是太子点头的吧?”咏善怎不知道这是陷阱,只要一点头,罪名上了自己这个太子身,说不定他明天就是第二个咏棋,冷冷道:“别把这事栽我头上。我看你比我还清楚内情,上次咏棋传递书信,不也是你知会我的?依我看,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和上次一样处理就行了,我受你这个人情,日后自然还你。”咏升看他不入套,也不着急,他敢过来这里和咏善摊牌,早就和母亲谨妃,以及几名心腹谋士来来回回商量了多次,处处都想得周全,一计不成,当即把第二计使了出来,装作释然地笑道:“这次的事,和上次的事怎么同呢?从前是想传,但毕竟没有真的传到,只是个欲传之罪。这一次,那书信却是真真切切到了丽妃的手,沟通串供的事就成真了,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