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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章道:“若是你住在昭阳,应教六宫粉黛无颜色,岂只是像而已?!”文韵道:“这是你情人眼中西施罢了。”语气近乎狎昵。云天章让文韵仰面横睡在床上,两脚蹬著床厅柱,自己站著。文韵娇羞万状,五色无主。云天章进退有度,击杀多方,弄得文韵蹲沓不已。其中情波淋漓,洋溢中外。云天章更加左冲右突,文韵不觉以足缠著云天章的手臂,随即放到了云天章的肩上,犹谓不能尽云之情根。而足且悬於云之眉际。既而两足一起一落,势如牵钻。云天章xiele而文韵也要融化了,相扶而起,文韵娇弱无力。云天章曰:“女子或许有你的容貌,却没有你的情,你的才,你的风流啊!我比你老了。”文韵曰:“感念你对我的深情,我靡身百次,也不能报答,故而我不惜丑态,奉事你。静言思之,男行女事,抱愧欲死,只有你能怜惜并原谅我,不要因此而轻视我啊!”不觉潸然泪下。云天章也为之改容,曰:“我们两人,离乱一起承受了,荣辱一起分担了,即使是生死也要一起。生生世世,没有间隙。倘若我有他心,我将会狗鼠不如!你何必伤心呢?”文韵曰:“如此,则小弟我即使是长逝蒿里,丹心诚不灭矣。”两人携手,解衣而睡。其後,文韵表现得或男或女,百意百从。岂知好事多磨,久则生变。只因文韵生得人才出众,唱作俱高,引动了山西一个宦客的眼睛。他是王府的仪宾,富有千万资产,在扬州行监,掼交官府,好拐小官。因为看戏,中意了文韵,便想约好日子,将文韵叫到自己的家中。咳,文韵与云天章正是相好之时,哪晓得这个仪宾早已经是包藏祸心,要坏了他们的风月。正是:月明又被乌云掩,花发须教急雨摧。ENDIF作家的话:真好!终於有一对情投意合而又一心一意的了。宦:这里是指官员的意思,不是太监。☆、第三回狂夫空废百金烈士甘酬一剑这个仪宾叫文韵所在的戏班到自己的家中来演传奇,戏完後,各人都被他放回去了,只留了文韵陪他喝酒。文韵不肯,他便大怒道:“我这里是什麽地方,你敢如此撒野?谁敢离开,就敲断他的脚骨!”文韵心道:“魔头又来了。”只得含宿忍耻,充著脸皮,侍奉他喝了几盅。那仪宾便快活要死,便来调戏文韵。文韵道:“老爷尊重些。”他皮著笑脸,道:“你不要太做作,跟了我,不比你做戏子强多了?”文韵道:“只是小的命该如此,薄命人怎麽受得老爷的抬举?”那仪宾道:“凭你怎麽说,你难道会飞?我就是不放你走。”文韵听得这话,惊得三魂飘荡,七魄飞扬,号泣道:“我家中有亲兄,望老爷您今日放小的回去。”那仪宾道:“我能让人活著,能让人死,你听顺了,富贵就对你不难。你违逆我,则必定断了手足。你肯呢,就好好顺从;不肯,我令人将你捆起来强行玩弄,你有何办法推脱?我要放你,你便能离开;不放你,你有翅也难飞。你死心塌地跟著我,我自当会另眼看你。”文韵仔细思量道:“好苦啊!我与天章的缘分到此为止了。我料想是不能逃脱,我身不堪再次收辱,少不得要一死明志。不如我将计就计,骗他些银子给云大哥进京之用,倘若他能一举成名,自当会替我报仇。我文雅全好命苦啊!与云天章无缘了!那仪宾好狠心啊!”於是他便变悲作喜道:“老爷既然有心抬举小人,小人有三件事,老爷若是依了,小的便跟随,老爷若不依,小人即使是死了也不从。”那仪宾道:“你肯跟我,十件事也依你,你说来。”文韵道:“小的原本和哥哥要进京去探亲,因为中途缺少盘缠,不能前进,羁留於此。老爷要想留下小人,必要多给哥哥些盘缠,让他前去,我方才安心,此是第一件事。第二件,小的同哥哥在此住了半年,借了有五十两债负,加上小的班钱四十两,如今我身体既然属於老爷,兄长也要动身走了,必须将这些钱还完,方是来清去白。第三件事,老爷既然爱小的,必须为我重裁新衣、新帐、新床铺,三日後乃是吉期,我任凭老爷吩咐。”那仪宾道:“前二件事,我都依得,只是後一件,我怎麽熬得三日?”文韵道:“若不如此,必难从命。纵然老爷强行逼迫,我是一定要寻死的。若是如我愿,我自当惟命是从。老爷还是迟些,岂不听说款款温柔之说吗?”那仪宾一闻此语,遍体酥麻,连连道:“我忍耐两日便是。”文韵又道:“我要去见哥哥,料想老爷您不放心。老爷可以派人到三祝庵左边第三家,叫我哥哥来,待小的与他讲个明白,打发他上京,并将银子给他,还了班钱债负。一则是老爷的体面,二则是小的信行。”那仪宾连连道是。文韵又道:“我哥哥乃是文人,求老爷给他些体面。”那仪宾吩咐家人:“去拿个通家的名帖,到那里说,老爷请大爷来说话。”文韵递过一柄扇子,与那家人道:“你拿此扇去,他才肯来。”家人执扇而去。不一会儿,云天章来了。那仪宾见他眉分八字,面起精光,威仪正大,规模弘远,也心知他不是凡品。叙礼後,就请他登席。坐下,云天章开口问道:“不知大人召小生有何吩咐?”文韵看著云天章,接口道:“老爷要留小弟,小弟约以三事,一,支付兄长上京得盘费,二,还清欠下的班钱,三,是小弟自己的事。承蒙老爷已经答应乐,我想做戏子终不能发迹,一时哪里能还清这些债负,不如收了老爷的盘缠,还了债负,兄长你自己上京去探亲。事完後,到这里来见我,再作计较。”那仪宾道:“令弟在我这里,比在你身边还好,你放心前去,不必挂心。”天章不知原因,看了文韵的眼色,只得含糊答应道:“这是大人的美意了。”酒阑,那仪宾叫下人收拾好铺盖在书房内,送他两人去睡觉。两人别了那仪宾,来到书房坐下。人散後,云天章问文生道:“贤弟,方才的话是怎麽说?”文韵泣道:“说什麽?催命判官到了。若不是有兄长,我不知死在哪里了?为你只得多挨两日。你明日得了银子就走,我自当以死报兄,断然不让自己身体受辱,别让你看轻了我。”於是他把之前的事情语言细道了一番。云天章大怒道:“清平世界,哪有如此横行之理!待我去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