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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催动了,正在强烈加速。身体的知觉引起了内心的动荡,他还没力气思考,可是期待和恐惧在增加,无论他如何不加理会,也无法彻底忽略。他常常听到音乐声,唤起模糊而忧伤的情绪,就像柔和的光线在试着照进内心幽暗的走廊,还有什么人在身边轻声说话,带来安抚的力量。这种情形过去不是没有发生过,都被他拒之门外。但这一次,外界对他的影响温和却不容拒绝,来得自然而猛烈,仿佛势在必得地要把他拉回现实。我不用理会,他想,会过去的,什么都会过去的。当别墅里的三个人和一只猫过着以吃喝和音乐为主题的治疗生活时,伊丽莎白·格伦西亚又和斯特林见了一次面。斯特林·格林威尔在最近一段时间成了社交界的话题人物,他在军部会议上,当着三位将军和党卫军头子海因里希·希姆莱的面被催眠,说出的是伊丽莎白的芳名,这个场面光想想就兼具有神秘性、政治性和娱乐性,对过于平静且循规蹈矩的柏林上流社会来说可谓难得的可爱故事,因此传播的十分迅速。各种猜测遐想也随之产生。两位当事人十分尴尬,因为不管怀着什么样的目的,他们其实才见过两次面,关系像天上的白云一样纯洁。伊丽莎白受到的影响要小些,她年轻美貌,地位超然,因此贵族和军官们都觉得她大概是斯特林的梦中情人或者追求对象。斯特林就很惨了,他被看成了想吃天鹅rou的癞□□,虽然他确实抱着这个念头,但如此被瞩目还是太丢人了。所以当伊丽莎白接到他的电话邀约时,确实很意外,她没想到对方还有勇气来约她,因此反而有点欣赏,觉得这个人也没那么讨厌了。她答应了斯特林的邀请,主要还是为了知道亚兰蒂尔最近的动向,尽管她听说了他在军部会议上使用了催眠术,但这就是她知道的全部了。他们在一家幽静而高雅的餐馆见面,伊丽莎白穿着一条湖绿色的裙子,带了一对祖母绿耳环,这身衣饰与她眼睛的颜色相映生辉,斯特林送给他一小捧铃兰花,心想她真是美丽高雅。“我本来想邀请您去听歌剧,但是这些天到处都太热闹了,我想您会更喜欢安静一点。”他说道,有些局促。伊丽莎白摆弄着手里的小花束,它小巧而雅致,带着清新的芬芳,并不引人注意。斯特林在追求她,这毋庸置疑,但他很为她着想,没有只考虑自己。她很含蓄地道了谢,说道:“格林威尔中校,别在意那些传闻,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给我讲讲那天是怎么回事吧。”斯特林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得像平时那样风度翩翩,但在出现了传闻之后,他在伊丽莎白面前就是很不好意思,引以为傲的脸皮也挽救不了局面。他把那天发生的事讲给她听,完全像对自己人那样,亚兰蒂尔要用精神控制的方式治疗并收服一个军部的囚犯,希姆莱的突然试探,他就成了这场临时考验的牺牲品。“我不知道怎么会说出您的名字,”他最后说,“大概是上次的晚餐时光太过愉快。”伊丽莎白专心地听着,发现坐在她对面的斯特林讲到最后竟露出一点委屈的神色,就好像即使所有人都嘲笑他,但她应该理解。几位将军和希姆莱都没兴趣乱传这事,可能是他们的司机或者副官凑巧听到一耳朵,当作趣闻说了出去。“这没什么,大家很快就会忘记这件事的。”她说道,“让我们来享受一段更愉快的时光。”他们吃了四道菜的晚餐,有烤野鸭rou,新鲜的芦笋,伊丽莎白笑意盈盈,但她主要的心思都转到了听来的消息上面。她可以肯定,亚兰蒂尔正在着手从他的中国病人身上寻找她日夜挂念的那个秘密,一旦他得到了,就会交给陆军军部。他们在万湖湖畔的别墅里,还有一个女佣,亚兰蒂尔在完成任务以前不会露面。这真麻烦,我得想办法接近他的住处,她想道,随即想起她的叔叔菲利普在万湖一带同样有一幢豪华别墅,她完全可以去住上一阵子。我得有点耐心,她又想,军部计划等九个月,我也最好等一两个月,等到这位医生有了一定的进展再找他。她想起了亚兰蒂尔的样子,虽然只见了一面,但他给她的印象很深,在一屋子衣冠楚楚的贵族里,他并不特别显眼,但有种内敛的气质,不知为何让她感到难以捉摸。坐在对面的斯特林正在向她描述自己的陆军生涯,但他本质上是个办公桌军官,从未上过战场,因此尽管他极力渲染,听上去还是文质彬彬,缺少那种危险的吸引力。伊丽莎白露出迷人的微笑,很给面子地配合他的叙述做出反应,但她觉得,对这位格林威尔中校而言,其实在他不试着发挥魅力吸引别人时,比较令人心生好感。第12章第十二章5月28日星期四昨天夜里,我躺在给医生准备的床上,一直睡不着。大约三点钟才迷糊了一会儿,这时值夜班的护士进来告诉我,李醒了。我赶紧过去。李躺在床上,迷惑地看着天花板,看见我,他立刻坐了起来,小声说:“林医生,我好像睡了很长时间。我爸爸的事怎么样了?”他的神情就像溺水的人看见一块浮木,用尽全力也要抓住。这时候其他的病人正在睡觉,病房里只有微弱的灯光。我轻轻地说:“你睡了两天,你父亲来看了你,但是有急事又回国了。他让我告诉你,退学的事情不要紧的。”他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另一只手揪住了胸前的衣服,像是极力在忍住到嘴边的惊呼,怕惊扰到别人;“我梦见了我在跑来跑去,用头撞墙,那是梦吗,还是我发疯了,怎么会这样?”他说,极度的惶恐无助。“你没事,没发疯,出了点小事故,但不是你的错。”我握住他的手让他别怕,“再睡一会儿吧,我陪着你,等醒了就该吃早餐了。”他还是很慌乱,但乖乖躺下了,用漆黑的眼睛看着我,想要得到什么保证,于是我对他说:“我们下午一起喝茶。”他像是安心了一点,终于闭上了眼睛。他的化验报告昨天就送来了,大部分指标都不对头,但无法判断是否服用过致幻剂,因为他吃过药,又打了镇定剂。李很安静地闭着眼睛,如果不是他的眼珠在动,我几乎以为他睡着了。我们就这样挨到清晨。除了日常的工作以外,我尽量多地和李待在一起。他虽然醒了,但显得很累的样子,反应也有些慢,他说自己的头很重。喝茶时我问他,前天早上有没有人给他打过针,或者额外吃过什么药,他摇了摇头。他又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起床的时候喝了一杯水,味道有点奇怪,但那会苔娜她们都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