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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说:“我确实是吃了不少的解药,后期的时候头脑也比原来要清醒,也能想起一些断片。但那些片段都是转眼即逝的烟火,留不住,闪过便没了。我自己知道自己的问题,我也想要好起来。我很需要您,也需要一个不会糊涂的脑袋和清楚的过去。”他说到在这里顿了顿,“但我不需要他的手指来完成我的所想,我也不想看他断指,才会有让你觉得不太好的做法。”药老与他对视了片刻,收回了目光,“希望你已经对我说了实话,几河草会扰乱我的判断,如果你刚才说得都是真的,那你吃下的药量就不会很轻,我们现在就需要加重药量。你之前吃的解药能缓解、压制毒性,想要彻底解开现在是不够的,可草也需要多加一些。”“他被下过两次半醉生,南阳哀家的药几乎都进他的肚子里了。第一次的时候吃了四粒解药也就好了,只留下了头疼的毛病;第二次的时候吃了南阳家的三粒,自己身上带着一小瓶解药,不过药丸比你做的要小。药没服用完之前的状况很严重,就是呆傻了,后期一点点吃好了些,要不是有这些药估计人早就废了。”还没等阿长说什么,白子容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清楚的交代了一下他的情况。阿长与老人一同往门口看去,只见他靠在门前,掐着手中的蓝叶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装作漫不经心的说完了话。阿长一怔,不知他回来了多久,也不知他听进去多少,他明明刚出去没多久,老人也不会说一个很近的位置,他居然还能回来这么快,他是不是个轻功极好的人?阿长不知道眼前的白子容现在是怎么想的,白子容也没有问什么,这日的对话,无论是几河草,还是其他问题他都没有去提,之后阿长的毒好到什么程度他也不去过问。阿长想要跟他谈谈,可面对他那张淡漠的似乎一切都不在意的脸孔,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药老住的的地方小,能住的房间只有两间,他自己住一间,阿长和白子容住一间。他们二人之前一直都在一起住,阿长也很习惯两个人靠在一起的夜里,可在断指之后他们在一起住着感觉就不一样,也没有那个时候挤在一起觉得温暖了。阿长手上缺少的地方还在作痛,他躺在床上,背后是不在同他交谈的男人。不知怎么的。阿长摸着手腕,只觉得心里不太舒服。可能是手太痛了,痛得他很难受。他闭上眼睛,两个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躺着,明明靠的那么近,中间却像隔着一条水流湍急的河,让两人无法走向对岸。长夜很冷,也有些消沉的寂寞。在烛火熄灭了很久之后,他们才迎来了各自的梦。阿长做了个梦,梦中他被一个人拉着走过大街小巷,从街头到了拱桥,桥下那边很是热闹,吵吵闹闹的似乎有什么新鲜事发生。他好奇的探出脖子瞧了许久,最后笑着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手一抬往人群中一扔。钱银砸在那人的脚下,一只白皙的手捡起了地上的银子,手的主人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孔。接着微微睁大眼睛,之后轻浮的朝他笑了笑。“你今日带酒了吗?”“没有。”阿长摇了摇头,“我今日只带了故事。”“过来说给我听听。”“好。”他朝着那人靠了过去,可无论怎么走,离着对方的距离依旧是那么远……白子容也做了一场梦。梦中刀光剑影,上一刻是尸横遍野的边塞,下一刻是那年夏日的凉亭。他骑着白马被人拦下,亭中坐着位衣装华贵剑眉星目的少年郎。同他差不多大却要比他沉稳许多,人如青松如翠竹,坚韧中透露出一股子过于正气的刚强,与肆意妄为态度懒散的他是相反的存在。他不太喜欢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应该也都讨厌他。他用马鞭挠了挠头不知对方拦下他的意图。少年身旁青衣的下仆朝他走来请他过去,他爽快的就下了马,结果在下马的一瞬间他又来到了战场,又从战场来到了山林,师父指责他为人问题的话语在耳侧响起,他却并不在意。他总觉得人生在世自己活得爽快些就行,何必执着着他人的看法与世间大多数的规矩。世人看他疯狂、看他嚣张、看他放/浪,他却看得轻松,看得潇洒,美酒过后转眼就忘。有人厌恶他的活法,有人羡慕他的活法,他选择的生活方式让他得到了谩骂,也让他得到了自由。他一直都觉得自己会是那样的活着,乐一天算一天,活一天是一天。直到亭中比试、一壶美酒、一次退让、两次相帮、十两银子砸在他的面前,从此砸碎了他的潇洒。他在桥下望向桥上,那人朝他笑着,是熟悉的面容,成熟的改变。那是他的旧友。是他单方面决定的朋友。他望着那人,失神的想着,是单方面的,什么都是单方面的。朋友时是,爱人时也是,相信也是。都是他单方面的给了对方,对方一样也不愿意给他。他甚至在防着他,连情况有些好了都没有同他说过。几河草也好,常归也好那些都是他不知道的。他有些失落自嘲,之后又觉得自己可笑。他们向来都看得清,也都聪明的明白一些事情。一些没有我喜欢你,你就应该喜欢我的事情。阿长不接受自己,也就从来都不带着自己,不给希望,坚决的可怕。他喜欢他,无论对他人怎样都不会在他面前放肆,不会在他面前疯狂,也不会觉得他喜欢对方,对方就一定要也喜欢他。说什么都是自己愿意的,自己选择的,自己要给的。要不受着,要不离去,何必自怨自艾?又有什么立场可惜着单方面的深情?要知道对方和你从来都不是站在一个角度看事情。你眼中的意义,也许在对方眼中都是没意义的。他想着想着忽然笑了出来,自己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心里说不出的落寞。他弯着腰,笑着自己的一切。一旁属于自己的影子却没有跟随着他的动作,正在冷静地看着他,嫌弃着看不上他的举动,并且不老实的脱离了他,开始变得张牙舞爪起来。影子的身体扭曲的改变了原有的姿态,漆黑的水从他的身上流淌,他大张着嘴巴,吵闹着似乎想要做些什么。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又在不老实什么?白子容注意到了这一点愣了一下,然后醒了过来,心跳的速度快了两拍。他睁着眼睛,半开的窗吹进阵阵冷风,带来的是难闻的中药味。他缓了缓,将自己从那个想法拉离,转过头看向一旁休息的阿长。他身旁的椅子上放着空了的药碗,里面残留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