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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收回了手,转身离去。李升奇怪地看着她,说了一句毛病。白筱筝顺着原路返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你去哪里了?”在她关上门的时候,从内室中走出一位少年,这人正是当时跟姜越在河边有过接触,长夜的那位少年,梁云。白筱筝没有回答他,也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只是面无表情地往前走。“你是不是去大夫那边了?”梁云站了起来,“魏主都跟你说过了,要你忍耐,要你不要招惹他,你为什么不听?你明知道我们之间是怎么回事,你还把药老带过去,你让他怎么想?又让我们怎么办?”白筱筝如没听到他的话一样,依然是没有什么反应。梁云苦口婆心的继续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主要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是要让你平安登基,在那之前你需要躲避着,不要在任何人面前露出马脚。你要让他以为你会是个很好的傀儡,这样才是对你有利的,你到底明不明白?”“那你明不明白。”白筱筝忍耐的情绪终于在对方一次次质疑中爆发,她转过身,大声嘶吼道:“他站在府门前……对他笑了。”“什么?”对方一时间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她五指弯起放在脸庞,一张脸有些扭曲,语气也是充满了怨毒。“他以前原来从来不对他那么笑的,也不会这么和颜悦色的对待其他人。”那人算是听明白他说什么了,他叹了口气:“公子,你知道你现在应该放在心中最主要的是什么吗?——不是这些儿女情长,不是他怎么样了,而是那个皇位之后会不会落在你身上,你这次将自己暴露出来,他会怎么对你,这才是主要的。要是魏主知道你现在这番言论,恐怕都能气……”他说到这里没有说出下半句,话也很奇怪,白筱筝明明是个“女人”,他却唤着白筱筝为“公子”。他看着白筱筝还是那个样子,只好耐心给他分析着其中利弊,想要说通他。“公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一句一句的告诉着对方。白筱筝却只觉得他吵闹的让她越发心烦,她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闭嘴。”这人还没有闭嘴,喋喋不休的继续说:“公子你到底明不明白……”“我让你闭嘴。”放在一旁的手五指张开。“魏主这次……唔……”白筱筝在他再次张嘴的瞬间,用极快的速度一把掐住了那人的喉咙,将他/按/到在地,发出一声巨响,接下来五指并拢攻向他的肩膀,手掌如利刃一般,毫不费力气的直接插/入进/去。梁云闷哼一声,血腥味在两人之间扩散着,她的半个手掌插在梁云的身体里,终于感到了一丝愉快。白筱筝眯起眼睛,拔出手掌,用沾满血的手拔下头上的发簪,接着一下一下的扎进那人的肩膀手臂。“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少来命令我,也少来指使我该怎么做!我让你闭嘴你是不是听不见!”她阴狠地说:“我明不明白?我明白什么?你又明白什么!”她抓起梁云的头发,“他是我的,江山也会是我的,谁抢都不行,谁说什么我都不让。而你,你给我记得,你只不过是我们家的下人,在我面前收起你那种可笑的做派。给我滚!”她站起身体,手指向门口,这次梁云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扶着肩膀离开了。白筱筝在梁云走后看似平静下来,她整理着头发,手上的血随着动作沾到脸上,画出一条条的痕迹,她后知后觉的看了一眼手掌,赶忙走到镜子前仔细地擦掉。明明此时是深夜,她的房间也没有人,更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仪容,她也不知道在在意什么,到底是将头发梳上,又拿起绢帕将发簪上的血擦掉,却随着擦拭的动作想起了一些过往,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我现在身上剩的钱只够给你买条发带了。】她握紧了发簪。【你要不要?】随着话音落在,她眨了眨眼睛,似乎看到了眼前飘下一条红色的发带,她伸出手想要接住,发带却在落在她掌中的时候消失不见。她有几分恍惚,也在恍惚间看到了姜越坐在小院中等她。她问他愿不愿意陪着她,姜越没有回答,但房间里的包袱从此没在被拿起过,直到……她先走了,发带也就不见了……白筱筝轻笑一声,心中酸楚无人可说,她抬起手,想重新想把发簪戴在头上,可抬起的手总是发抖的插/不好位置。“啊——!”她无法忍受的将发簪往地上用力一摔,一挥手将面前的镜子一把推倒。————————“我从打回宫起就睡不好。”懒洋洋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沾着红色颜料的毛笔在画纸上轻轻一点、一勾,将画中男人的脸遮挡住,鲜红的颜料落下的时候,一副极好的画毁了一半,浓重的用量让笔尖的颜色如同跳动的火焰,舔上易燃的纸张,吞噬掉其中的人物,毫不留情的侵占了原本的美丽。细长的的眼眸半眯着,藏于长睫下一半,挡住了主人以往的狠厉,多了两分安静的优雅淡然。柏成君将大殿门窗大开,自己端坐在窗口前看着屋外的景色,提笔继续将画上的人全部涂上红色。他动作很轻柔,也很小心,此刻认真的像是正在做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每下一笔都带着慎重的感觉,好似自己此刻正在创作一幅世间罕有的画像,而不是在乱涂乱画。他涂画了一阵子,提着笔直起腰,转着头来回看了几眼,一边寻找着哪块不足,一边开口问:“你睡得还好吗?”他看也不看后方,就这么随口问了一句。宫殿内的宫人半跪着低着头,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回答他,当然,他问的也不是他们。药老脸色苍白,眼底下有着很重的青黑,他强忍住难受,动了动苍白的嘴唇,说:“托君殿的福,草民睡得还算不错。”“睡得不错?”柏成君听他这么说,身子没有过大的动作,只是侧过脸斜了他一眼,不悦道:“我因为你寝食难安,你倒是睡得很不错是吗?”“君殿的寝食难安怎可能是因为草民?”“怎么不可能。”柏成君转过头,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幽幽道:“因为我怕啊……”“君殿怕什么?”“我怕……”柏成君起身一把按住药老的肩膀,甩动的衣摆如同轻盈的飞鸟。“我怕你治不好我的儿子,我怕他一辈子痴傻,我怕你跟别人骗我!”他一边说一边加大了手上的力气,用的力气越大,声音就越轻柔,“所以我害怕,怕的不得了,你说我怎么才能不怕。”药老的头上流出不少的汗水,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