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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越哭笑不得,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温柳年乖乖道:“哦。”赵越解下外袍将人裹住,一路带着回了温府。“阿嚏!”泡在微烫的浴水中,温柳年顶着红鼻头打喷嚏。赵越拿着手帕帮他擦背,直到那白皙的肌肤泛上烫意,方才端了姜糖水给他喝,免得明早又着凉。温柳年道:“你不一起洗吗?”赵越从他手中接过杯子:“等你洗完。”温柳年挠挠肚子,分明两个人一起洗才省水。赵越用一条大毯子将他擦干抱出来,塞回了被窝中:“穿里衣。”温大人动作极其缓慢,象征性套了一条裤腿,便又脱掉扔在一边,裹进被窝看他沐浴。赵越匆匆擦了两把,便也一道上了床。温柳年迅速蹭到他怀中。赵越:“……”温大人略微委屈:“我今天在皇宫晕了一回。”“晕了?”赵越果然皱眉。“嗯。”温柳年道,“皇上寝宫里头有一盆虫!”赵越不满:“他不知道你害怕这个?”“自然不知道,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温柳年道,“而且大小干爹就教过我,要尽量藏拙。”“没事吧?”赵越捏捏他的脸颊。“叶谷主在,后头就醒了。”温柳年道,“顺便查清了那批黑雾烧究竟是何物。”“是什么?”赵越问。“铁线虫的虫卵。”温柳年大致将事情说了一遍,又道,“现在暂时还不能说明是青虬在暗中作祟,只怕皇上又会以为是大明王所为。”赵越点头:“你也小心一些。”“嗯。”温柳年搂住他的胳膊,“现在不说这个了。”“好好睡吧。”赵越帮他整整头发,转身熄了烛火。屋里顿时漆黑一片,温大人略微呆了一下,这就没下文了?自己连裤子都没有穿。片刻之后,温柳年又往他身边挤了一挤。赵越:“……”温柳年道:“挠一挠。”赵越伸手,在他肚子上来回抓,半分逾矩也无。温柳年在黑暗中幽幽看他。赵越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却又不能说明缘由,最后只好将人抱到怀中,低头轻轻亲了一下,有些歉意道:“我有些累。”“是吗?”温柳年摸摸他的侧脸:“那好好休息。”赵越“嗯”了一声,却是睡意全无。一次两次还能推说是累,若是次数多了,总不能回回都用这个借口,先前也没问师父究竟要禁多久。温柳年坐起来,摸索着穿里衣。怀中温软的身子突然离开,心里自然有些空落落,但赵越向来便不是一个纵欲之人,况且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只有先将功夫练好,才能给他一个安稳无忧的将来,否则莫说是岳父岳母,就连自己也会没有底气。第二天一早,温柳年便又去了皇宫。赵越原本也想起床,却想起晚上还要出去练功,于是闭起眼睛想要再眯一阵。“还睡呐?”陆追推门进来,用见鬼的表情看着他,“温大人都出门了,现在温老爷与温夫人都在,你怎么能安心顶着日头睡大觉?”赵越指指依旧灰蒙蒙的天:“这也叫顶着日头?”连朝阳都没出。“那也不能再睡了,要表现得勤快一些。”陆追站在床边催促,“快些随我一道去账房。”“去账房做什么?”赵越坐起来。陆追道:“摆姿势。”赵越:“……”“好让温大人的爹娘安心。”陆追道,“好歹知道你除了舞刀弄枪,还会算账赚银子,才能放心将人交给你。”赵越一边穿衣服一边道:“自从下了朝暮崖,你便一天比一天更像王俭。”“那也是因为你不争气。”陆追恨铁不成钢,“若是单凭自己就能搞定丈母娘,我又何必处处提醒。”简直cao碎了一颗事儿妈的心。皇宫里头,温柳年一边吃包子,一边看叶瑾在旁边拨弄红甲狼——在宫里住了一夜,也不知道被涂了什么香膏,比先前更加亮了三四分,几乎能倒映出虚幻人影。楚渊下了早朝后便去了御书房,到现在还未过来。“叶谷主。”温柳年趁机道,“先前送到日月山庄的那两个人,可有什么进展?”“零零碎碎说了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大多数时间都在装神弄鬼。”叶瑾放下手中的小木棍,“当真是大明王的旧部?”“嗯。”温柳年点头。叶瑾微微皱眉,觉得此事似乎有些棘手——不过他向来就相信温柳年,先前在云岚城时经常一道谈天赏花,早已视彼此为知交好友,只要不涉及到楚渊的安危与大楚的国运,倒也不会将这件事随便就告诉第三个人,包括楚渊在内。“那这些黑雾烧呢?”叶瑾又问,“那伙杂耍艺人又是谁?”“此事说来话长。”温柳年道,“待到以后有空,我再慢慢说给谷主听。”“我就知道,一到这种万国来贺的时候,必然会出乱子。”叶瑾叹气。“我其实已经有了办法,将这伙杂耍者的幕后黑手引出来。”温柳年道,“若是皇上允许,随时都能行动。”“什么办法?”楚渊推门进来。温柳年被吓了一跳。叶瑾在桌下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没事,两人先前的对话并未被听到。“说说看。”楚渊坐在椅子上。“是。”温柳年道,“对方先是在王城包下青楼挑衅,后来又设下计谋让我们看中布料,无非便是想让皇上尽早发兵东海,然后再趁机用蛊虫害我大楚将士。”楚渊点头:“继续。”“对方现在最想看到的,应该就是两军交战。”温柳年道,“若是我们告诉他,这批布不知出了什么问题,迟迟织不好,延误了战机,只怕对方比我们还要着急。”“然后呢?”楚渊问。“然后他们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帮我们织成这批布料。”温柳年道。楚渊点头,扭头问叶瑾:“可有什么办法,能让黑雾烧内的虫卵失效,外表却丝毫也看不出来?”“煮熟晾干就行。”叶瑾的法子很是粗暴简单。“对方分工协作,每一步棋都有其固有的作用,若是其中一步走错,那整盘战局便会受到影响。”温柳年道,“对方比我们要更明白这个道理,也负不起全盘尽输的责任,所以一旦发现布料织不出来,定然会想办法与上头的人联系,到那时我们才有机会顺藤摸瓜。”楚渊道:“的确是个办法,试试看倒也无妨,爱卿下去安排吧,叫上向冽一道。”“微臣遵命。”温柳年低头退下。叶瑾道:“我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