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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得让他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他心中一动,随后却涌起另一种莫名的恶劣想法,让他加大了手下的力度,眯着眼睛冷冷地说:“你忘记本王说过的话了。”他看着李章眼里的光芒瞬间消散,换成熟悉的惊惧茫然,却仍有一点倔强隐现其间。 司马逸松开手,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晃了一下,有些隐约的失落,在彭然扩散开的得意中也像李章眼中的那点倔强一样,载沉载浮。他转过身,闲闲地负手道:“说,该领什么罚。” 李章倔强地抿着唇。司马逸也不催,维持着凌然的压迫感,心里竟越来越轻松起来。 李章终于低下头去:“恣意忘情,杖二十。” 司马逸的心情已是拨云见日般的好,斜睨着颓丧的李章,冷声加责:“初犯如此,再犯加倍。自己去领刑!” 李章黯然行礼后退出,司马逸又恶劣地加了一句:“今晚由你侍寝!别以为本王大度就可以恣意妄为!” 李章满脑子轰响着司马逸最后那句话,浑浑噩噩地在刑房挨完打,又浑浑噩噩地忍着伤痛回到小院。何青回来了,看见李章的样子吓了一跳,急忙扶他进屋,进进出出地打水敷药、熬粥煎药,好容易整理好了,刚想问问出了啥事,就见何平带着他的宝贝盒子跨进院门。何青连忙迎了出去。 “平叔来了,您是不是弄错了?公子这刚挨了打……” 何平驻了步子,瞧瞧半掩的屋门,摇着头压低声音对何青说:“王爷吩咐的,怎么会弄错。你去找李医师要些药来,回头能好过些。” 何青泫然,却知不可改变,只能出门寻药。 李章晕晕乎乎地趴睡着,忽觉下身一凉,本能地翻身弹起,背后的伤顿时齐齐叫嚣,踢出去的腿也被人一把捏住,他控制不住平衡地砸回床上,痛得死死咬紧牙关,眼角迸出泪来。 何平安抚地放好李章的腿:“是我,莫乱动,小心伤着。” 李章一听是何平的声音,心头原本茫茫然的痛顿时清晰起来,再也忍不住眼里的泪水,只能一头埋进枕中,咽下喉头的呜咽。!本!文!由!甜梦网!网!络!社!区!为!你!提!供!下!载!与!在!线!阅!读! 何平沉默地做着自己的事,见李章埋在枕头里久久不动,连忙伸手把他拽了起来。李章已经闷得满面潮红,气息急促。何平叹口气,劝道:“公子何必看不开。王爷心火盛难免严厉些,公子还是检讨些顺着些。府里的人都是恨不得宠,您这样倒要让人说是拿捏矫情了。” 李章气不过:“我才不要这样的宠!” 何平不乐意了:“公子说的什么话!都是王爷的人,王爷喜欢了那是恩典!” 李章满心悲愤,知道说也是白说,王府里从上到下不会有一个人站在自己一边,更觉得之前的妄想如镜花水月般徒见美好而不可得,痛得心抽成了一团。 何青回来时何平正把涂了药的物事缓缓塞入李章体内,李章难受地躬着腰,背上的衣服已全被汗水打湿,印出洇血的伤痕。他连忙过去帮着托住李章,等何平完事了,才又为李章换了衣裳,扶着喝了药,寻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躺下。 药性渐渐起来,李章有些迷糊地知道有人把他带去了隔邻的院子。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的小院就在司马逸的珍珑苑后面,一道暗门相互连通。他迷迷糊糊地被平放在床上,背上的伤居然没怎么疼。他恍惚听到司马逸在说什么,却飘忽不定,他懒得去凝神细听,干脆任由自己沉入黑暗。 兜头一瓢凉水把李章拉回了现实,睁眼看见何青跪在地上,脸颊高高肿起,旁边站着怒气冲天的司马逸。 “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在本王眼前作弊!拖出去乱棍打死!” “王爷饶命!”何青拼命磕头,不敢辩解,只是一味地求着饶。 李章已经彻底明白发生了什么,知道何青是为自己好才给自己喝了迷药,看见不停求饶的人更是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想也没想就起身拦住进来要拉何青出去的侍从,护住何青跪在司马逸身前,说:“是下奴让何青帮忙去求药的,不关他的事!” 司马逸危险地眯起了眼,看着李章,问:“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李章被司马逸盯得浑身起满鸡皮,脑子里飞快掠过当日背过的规矩,心知此事犯了司马逸的大忌,但人命关天,已经由不得自己退缩。他努力压住满心惶恐,坚持地说:“下奴刑伤疼痛,怕熬不住,才让何青去求药的。何青不通医理,医师亦不明用途,才致失控,并非存心欺诈。求王爷饶了何青!” “你又求我?” 李章磕下头去:“求王爷饶了何青!” 司马逸笑了起来,声音却冷得让李章如浴冰水:“好,很好!长了些傲气,敢顶撞了!有担当了!好!那本王就成全你!” 司马逸冷冷地对门外的侍从下令:“李章恃宠而骄,恣意妄为,屡教不改,重鞭五十,示众半日!” 何青一听脸更白了,用力挣着想要再求,被李章死死抱住。李章谢了恩,盯着何青不许他再动,轻声说:“我是跟穆统领学了武的,哪里是你能比的。你好好的,等下才能照顾我不是?王爷的心火也只会撒给我……”他忽然一阵心酸,笑了笑,不再多说,站起身由着人绑了手,悬到院外的树下。 闹了一晚上,天色已经大亮。几处院子里的人早听到风声,这时候陆陆续续地围了过来。将落未落雪的天阴沉沉的,风冷得像刀。周围看热闹的人穿着厚厚的棉衣仍然止不住地缩脖拢袖,李章却只穿着侍寝的单衣。 鞭子带着沉重的风声打在身上,撕出长长的一条血rou,和扯破的衣衫一起,远远溅落。李章猝不及防,一口气窒在胸口,连带被窒住的痛呼一起,压在胸口顿时停了呼吸。他死死咬紧牙关,澹白的额角青筋暴起,被捆死的双手挣扎着被粗绳扯紧,踉跄的身体在极度的痛楚中绷成了一线。他从未历过这样的痛楚,一口气尚未缓过来,第二鞭又夹着风声打了下来,他终于忍不住,挣扎着叫出了声。 行刑的人非常老道,每一鞭都打在李章将缓未缓之际,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