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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荡,他的脚带着他来到了一个地方,在那个地方,年轻的天子面带焦灼,脚步匆匆地地人群中寻找着自己,在看到自己的一刹那,那样大步流星的走过来,那样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那样语带嗔怨地道“陶兄怎么不见一点着急?”但是现在,去年的一树花灯还在,自己没原地等在那里,那个人也没找过来。陶疏桐呆呆地看着那一树花灯上仅剩的最上面的一个灯笼,他突然很想流泪,他转过身,伸出胳膊抱住了那匹黄骠马的脖子,汹涌而出的眼泪打湿了黄马漂亮的鬃毛。过了很久很久,一个声音轻轻地传了过来“老人家,这个柴荣’二字的谜底应该是‘枯木逢春’”“小公子聪慧,这支祖传的狼毫笔,是你的了。”一支温暖的手抚摸上他的肩膀,轻轻地在他耳边说“梅远,这是朕为你赢的狼毫笔,看看,喜欢吗?”陶疏桐没抬头,只是闷声哽咽地问道“陛下怎么还会在这里?”“我知道你一定会找过来,我只需原地等待就好。”陶疏桐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他猛地转身,伸出胳膊,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宋炔。宋炔双臂一收,抱起陶疏桐放在马上,自己也上了那匹黄骠马,手一扬鞭,黄骠马飞蹄绝尘而去,刺骨的寒风吹来,宋炔扯过厚披风,把陶疏桐连头一起蒙在了自己怀里,不到片刻,便到了陶疏桐的小院。两人到了屋里,宋炔拉着陶疏桐走到书桌前,拿出那支狼毫笔,蘸了墨,递给陶疏桐,轻声地说“梅远,把去年写给我的那首小令,重新写一遍,好吗?”陶疏桐接过笔,用他那手漂亮的小隶,写下了那首漂亮的小令:天色渐晚风雪至人惆怅小径弯处一树寒梅如玉香满路别来春半柔肠断宋炔黑黑的眼睛深深地看着他,“告诉朕,梅花树下,你在思念着谁?”“意中人”“谁”“天上的月亮”宋炔看向陶疏桐,那双沉沉的双眸深不见底,什么也看不见。“今晚,花灯树下,你为什么哭?”“姗姗来迟,怕陛下怪罪”。宋炔抽出那张写了小令的张,转身便走了出去,听着嗒嗒远去的马蹄声,陶疏桐自言自语道“明月在天,仰慕足矣。”正月十五一过,各部各院人马便动起来。南书房内,宋炔拿着陶疏桐呈上来的奏折,上面是变法中期如何跟进和监督的种种措施,看到那细致而又严谨的法令条规,宋炔知道,为了让懒和尚花和尚贪和尚都变成会念经的和尚,住持开始发力了。宋炔招见了卫仲远,让他率领御史台的人马准备准备立刻起程各地,全权负责这次监督跟进。看到卫仲远出了门,宋炔叫住了他,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玉制烟嘴,走过来,放在卫仲远的手里,叹了口气,说“知道卫卿戒不了烟,朕去年得了块寒玉,便找人做成了这个小东西,好歹也中点用处,爱卿一定要保重身体,大楚,离不了你这把清明之剑哪!”卫仲远神色微动,跪下向皇帝谢恩,宋炔制止了他。只轻轻地说了句“一路保重”。卫仲远雷厉风行,很快便把人马分成二十组,每组负责一个洲府的事宜,每人手上都发了一本陶疏桐作的监督跟进若干条条令,对这次的任务,卫仲远只是扬起了手上拿着的条令,说了六个字“记住它,执行它。”苏幕白和两位同僚星月兼程,五天后,来到了西南江陵府。踏进府衙门的时候,正在召开怎么招待钦差大人的一干官史们有点手足无措,从上京到江陵,他们骑马要六天,坐轿要二十天,钦前大人怎么来的?苏幕白没给他们留下对怎么来的这个问题多余的时间。坐上主位,开口便道“江陵府知府范青范大人,本官奉皇上命,特来对土地买卖转租事宜进行监督检查,还请范大人安排有关人等携帐簿造册等与本官尽快核对,本官也好尽快完成皇命。不负陛下恩宠”。“苏大人远道而来,一路劳累,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功’,还容下官为大人接风洗尘,知大人廉明,简单弄了几个山野小菜,万望大人爱护身体,吃完饭后再办公事不迟。”苏幕白挥了挥手,道“就在隔壁饭堂吃就行。”第21章硕鼠桌上放着精致的六个青花瓷盘,盘中盛放的倒真是山野小菜,不过一入口,苏幕白就尝出这火候绝对是大酒楼名厨的手笔。当下也不吱声,三下五除二三大碗白米饭下了肚。桌上放着一罐陈年名酿,苏幕白连看都没看。饭毕便领着众人开始核对帐目,两天下来,但见那帐目整整齐齐,一笔一笔记得仔仔细细,收的每笔银子出的每块地都清楚地记录了购买的姓名、住址、经手人。苏幕白看完,心下暗想:这范大人看起来圆滑,却也是个勤勉做事的主。半个月后,苏幕白等人把所有的帐目核对完毕,接下来便要实地choucha了,一大早范大人便穿着一身利落的青衫,非常朴实,一进门就很热情地要陪着苏幕白一起去。看苏幕白迟疑,范大人忙说,“苏大人想上哪,下官便陪着去哪,绝无异议。”苏幕白对他的井井有条印象不错,心想也不好抚了他的面子,便一起出了门。苏莫白随便指了一个村子,说“今天去那看看吧”,范青便领着一行人打马来到了华远村,村民见他们前来,也不见生,都围拢过来跟他们说话,听说要复查土地,争先恐后地拉着官差去自已家的地里,丈量了几家的地,竟是分毫不差。苏幕白又转了几个村子,情况都是如此。心想,此次办差遇着个清官,看来江陵这边的公差是很顺利的。第十九天的时候,看天色阴的厉害,眼瞅着要下雨,苏幕白等人便没出去,想着马上可以回上京了,便一个人出了门,想去街市上买些江陵当地有名的竹叶青酒,带回去给叔父。他一身天蓝色长衫,手持折扇,一路慢走细打听,最后来到了一个很深的小巷子,尽头是一个酒铺子,写着“苑氏酒肆”的旗子迎风招展。“看来,就是这里了”苏幕白用折扇拍了一下手,迈步便走进了酒肆。小酒馆起初冷冷淡淡的,看苏幕白对酒聊地是头头道道,谈吐不俗,便也渐渐地热情起来,伸手邀请苏幕白入院子里去看他们的窖藏好酒,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