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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邀请你去吃晚餐?”阮眠本来装好手机,双手插在连帽卫衣里准备步行回家了——他刚才因为看直播错过了最后一趟公车,反正时间还早,他可以顺便在路上逛一逛,前几天发现一家古董书店,他想去淘书。夕阳的光影下,阮眠的头发染上了金光,逆光而立,哪里都是海秦喜欢的模样。海秦见阮眠犹豫,又说:“别担心,我爸妈都是华裔,他们也很喜欢有华裔同学去玩。”这下阮眠再拒绝就有点不好意思了。路屿森和阮春都有鼓励他,要交新朋友。于是他点点头:“好。”当天晚上,阮眠因为手机看完直播没电,回家后天黑了,国内也是凌晨,就没有联系路屿森。第二天下午路屿森给他打视频的时候,看见他的脖子旁边有了一个新的纹身,是某种乐队标记。“那是什么?”路屿森问,“你纹身了?”阮眠摸了摸脖子,笑眯眯道:“是同学给我贴的,纹、纹身贴啊。我才不、不纹身,会疼。”“昨天你就是去他家了?”路屿森收起了笑容。阮眠已经告诉他昨天去了同学家用餐,可没说还贴了这种东西在那么敏感的位置。试问,有哪个男孩子会亲自给另一个男孩子在脖子上贴纹身贴呢?“嗯!”阮眠乖巧点头,“现在是朋友了哦。他好厉害!以前是、是玩摇滚的,还是主、主唱呢!”说完,阮眠比了个摇滚的手势,“RodRoll!!”路屿森:“……”不说了,他要去逮羊了。作者有话要说: 阮春:我家羊真是在哪里都不安全!第49章阮眠去了B国一个月,自以为和同学们都不熟悉,是班上的隐形人,其实大家私下里早就讨论过他了。因为班上有好几个华裔,大家在说到他的时候还会用上一个代号:Thecuteone。除了在高中的时候因为某些原因被大家所不理解之外,阮眠丝毫没发觉自己有多受欢迎。首先,他长得好看,软绵绵的,非常有少年感,甚至有同学以为他还是未成年;其次,他很害羞,却又非常乐意助人。再加上他也两手真材实料,虽然是旁听生,上课的时候他用带着口音和不太流畅的口语回答老师的问题,却总能结结巴巴地说出自正确答案。课间兴趣小组交流的时候,这个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的少年在轮到他的时候,还即兴弹奏了一段吉他旋律。即使脸红得像个番茄,也丝毫不能遮挡他的灵气,这一切大家都看在眼里了。B国同性婚姻法已经通过多年,同性恋早已不是什么稀奇、离经叛道的事情,这也就难怪同为华人的海秦会喜欢上阮眠了。海秦下课的时候问:“阮眠,老师布置的作业你有没有兴趣来兴趣小组一起做?”阮眠是旁听生,平时老师对他的作业没有什么要求,也就没有固定到任何一个兴趣小组。这意味着如果在其他同学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就贸然加入……他想也不想就摇头:“不、不太好吧。”海秦说:“我们组的几个同学都是班上的优等生。大家擅长的领域都不一样,你确定不要来参加吗?我觉得应该会很有意思。”阮眠有点心动了,他问:“是周六吗?”海秦点头:“是的,就是这周六。”其实,海秦还打算周六和阮眠一起参加完兴趣小组,就再次邀请他去自己的家里玩。海秦认为上一次的邀请是一个美好的开始,这个害羞的东方少年来自他遥远的故国,他很想了解他的一切。阮眠本来已经心动,但一听到是周六,就拒绝了:“不好意思,周六我男、男朋友会来,他是很早的航班,我没有时间。”海秦回忆了下:“男朋友?”难道是上次阮眠说的那个吗?阮眠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嗯!就是上、上次次说的那个。”路屿森头一天晚上跟他打完视频,第二天一早就告诉他,周末会有一个工作要来B国。按照国内和这里的时差,路屿森的航班会在周六一早到。海秦不认为阮眠真的和那个叫路屿森的国际大摄影师是一对,主要原因是身份和年龄的距离,其次是他知道那个摄影师好像都不少桃色新闻,是个直男。听说现在C国的网友们都会把自己的偶像叫做老公或者男朋友,类似于一种调侃,阮眠应该也是这样。不过他也不觉得阮眠会以男朋友要来作为借口拒绝,阮眠看起来不像会撒谎的人,兴许真的有男朋友也说不定。海秦很想看看对方是什么人,便说:“我去和同学商量一下,要是大家的时间没有问题,我们可以改在周五下午。”阮眠有点惶恐,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耽误大家的时间,便说:“可以吗?”海秦道:“当然可以,我们都想加入一点真正的东方元素,除了你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海秦都这么说了,阮眠便没有再生疑,兴许大家真的很需要他一起去完成这次作业。他也很高兴能找到一点机会融入集体,像在Forest的时候那样融入。转眼到了周六,一大早海秦的车就在门口按响了喇叭。“阮眠!”B国的天气微凉,四月份了还只有十几度。阮眠为了见路屿森,特意换上了新买的鹅黄色海马毛针织衫。他昨晚一整晚都没有睡着,要和恋人见面的兴奋撵走了他所有的睡意。海秦来的时候,他正从楼上下来,手里还握着相机。“海、海秦?”阮眠很意外。他眼下有一点黑眼圈,一看就是没睡觉,眼睛却亮的吓人,整个人疲惫却又神采奕奕。“我来送你去机场。”海秦在车窗里探出头。阮眠不好意思了,他没想到对方对他这么好:“啊?我、我自己可以去的,太麻烦你了。”“你没车不方便,我家离你家又不远。再说了,我们是朋友啊。”海秦不甚在意地说,“对吗?”阮眠感动点头:“嗯!”等阮眠上了车,海秦又问:“你还会拍照?”阮眠说:“对。我、学过。刚才拍了日出。你要看吗?”他按开相机屏幕,海秦便凑过去看,意外地发现他拍得还不错,这个城市钟楼、尖尖的房顶、天边的朝霞,都被他完美收入相机里,看起来像一副画。“好漂亮。”海秦这么说着,眼睛却看着阮眠的脸。阮眠无所察觉,他还低着头翻看照片,挺翘的鼻梁下是一张淡粉色的唇,正絮絮叨叨:“很简单的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