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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雪为山,在屠何城外堆出数个比城墙还高的雪堆。服人久在北地,知道冰雪习性,命令士兵一边堆积积雪时,一边洒水,冰雪相加成就的“山峰”结实异常,上载弓弩手以钢臂连发弩压制屠何城墙上的弓箭手,在连续几天几天也箭矢倾泻后,屠何的城墙上几乎看不到活人,死的自然是死了,活人也早已被吓破了胆子不敢露头了。燕国士兵搭起云梯登上城墙,清剿了还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屠何人,然后开了城门。燕国经过迁国之后,人口大损,所以不论是服人还是夏瑜都十分爱惜人口,服人领燕军入城,也是让身着羊绒制的新军服配薄盾牌和钢剑的先入城,结果也多亏服人谨慎,方才入城,只见屠何城城中空空,几乎没什么人影,而就在燕军行进在这个两侧大多是十分简陋矮小的茅草房的街道上时,突然窜出来许多手执兵刃的刀斧手,嚎叫着向燕军冲过来。这些刀斧手手中兵刃大多是青铜兵刃,还有些竟然是树枝动物骨头做成的武器。要知道街道埋伏巷战虽然向来都是弱者袭强的一个没法子的法子,但无奈何燕军的装备实在比屠何人强上太多倍了,羊绒军衣和包裹的严实头盔使得让许多躲在略远处的屠何弓弩手射的箭矢,要么是无法命中,要么是命中了剪头也很难扎人燕军的身体里,因为细密的羊绒对箭矢穿透的阻力实在太强,加之燕军手中的混合金的薄盾牌,轻薄不沉重,防御性又近乎变态的好,手中钢剑锋锐无比,双方兵刃一交手,顿时就是将对方连人带剑都劈成两半的结果。这一场装备与统帅都差距太远的战斗,所以结果早已预知。很快的,这只屠何人的部队就被燕军彻底歼灭,主帅被抓获压至服人面前。服人看着跪在那里的肴骨,围着此人缓慢踱步,然后用山戎人的语言道:“肴骨,我们也算打过不止一次的交道了。”肴骨此时蓬头垢面,满身血污,看着服人,冷哼一声,道:“要杀就杀,不要废话。”服人站在那里,此时屠何城的地面俱是已经被踩实了的冰雪,很滑,服人很是小心的迈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肴骨道:“我带领屠何人三番四次找你们燕国麻烦,你不杀我,留我给你下崽吗?”说道此处肴骨神色大变,道“你……你不会真想……”服人忍之不住的喷笑出来,道:“我内室是谁你不知道?你看看你自己的模样,再想想我家里那位的样貌,你说这话也不知熬害臊吗?”肴骨有些不好意思了,但随即神色又消沉下去,看着这片城池,道:“我肴骨没用,明知道自己没本事还要去招惹,屠何败了,亡了,我也没脸在活下去了。”许是因为常打交道的缘故,服人的山戎语说的很好,道:“你不想活,你部族人也不想活吗?我可以让你不必死,也可以让你的家族免予死亡和被变卖为奴的命运。”肴骨眨了眨眼,明白过来服人的意思,眼珠子转了转,道:“你能饶过我的家族?”服人看着肴骨,突地拔出腰间宝剑,一把横在肴骨的脖子上,眼神冷厉,道:“我能饶过你的家族,我也随时能杀了他们。”肴骨一个哆嗦,看着服人全身颤抖,然后慢慢的跪了下来,道:“小人向天神发誓,从此忠于燕国国君,若有翻盘,天神降罚,死则横尸,不得安眠与大地。”肴骨与服人打过很多次仗,尤其最近这几次交手,其实早就被打怕了,只是山戎人中的风俗处置战败的部族,虽然不比赤狄,多少还有点人性如中原诸侯礼仪,就是全部收为奴隶,这也不是肴骨能够接受的,所以才有了率领本部死战的决定,而此时知道包括在自己在内的家族都不用死也不用变为奴隶时,眼见屠何已经注定灭亡了,那还干净投降求个生存。蛮夷之辈,向来以力为尊,对于真正打败他们的人,会有本能的畏惧和敬服,真是所谓的畏危而不怀德。服人攻占屠何之后,兑现诺言,将在战斗中杀敌打到军功爵标准的士卒亲自授爵,将屠何人的土地瓜分作为封赏地赐予有了军爵的士卒,瞬时燕军士气大振,那些没有够到杀敌标准的燕军士卒很多嫉妒的眼都红了,纷纷咬牙启齿,立誓要在下次善战场时杀敌立功得爵。而那些被俘的屠何人除了如肴骨般幸运保全的,多是沦为奴隶,绝大多数被服人带着回无终城,一部分就地变卖,因为许多燕军士卒授爵得土,需要劳力帮手耕田,这些屠何人立刻便被燕军买回去做了田里的耕夫,那些屠何人中长得好看……服人进军神速,短短时日灭掉屠何,俘虏一万余人,在留下杞熏率领一部分燕军镇守屠何后,服人回军反朝。至此,山戎屠何人,整个曾经强盛到带领山戎围攻燕国国都,差点使得燕国灭亡的强盛部族,真是迈入历史尘埃之中,成为华夏大地上又一个消失的民族。和上前方的军报,夏瑜微微舒了一口气,然后拿起毛笔在一片竹简上划了几笔,然后又涂掉,再次划了几笔,眉头才舒展开来,这次这一仗,燕国获利颇丰,尤其是俘获的屠何人俘虏,可以填充燕国劳动力不足的问题,想到这里,夏瑜又想起什么,从一堆竹简里面翻出一卷竹简,展开来,计算起燕国各地国君直属封地的耕作率,以及这次补充劳力后耕作率有可能的上升程度。一直默默侍奉在夏瑜身侧递水递笔递竹简的菏泽,见到门外有负责小厨房的寺人送宵夜到殿外,悄悄的起身去接了过来,摆设食盘在侧案,道:“主,吃点东西吧。”听到菏泽的话,夏瑜抬头,微微皱眉道:“什么时辰了?”菏泽道:“快要亥时了。”夏瑜放下手中的毛笔,默默肚子,感觉也确实有点饿了,放下笔墨,道:“摆上来吧。”这句话一出,自然有寺人将案几清理了,菏泽则是负责摆食器。虽然夏瑜好吃,但毕竟是宵夜,小厨房呈上的东西也都是以清淡为主的,一些爽口的小菜和rou粥而已,夏瑜一边吃一边还在考虑即将要推行的农爵制度的种种细节,难免就有点心不在焉,也自然就没注意到菏泽有些为难的神情。菏泽犹豫良久,终是咬牙开口道:“主,最近许多中心于主的人都有些忧虑。”夏瑜听到菏泽开口,转头看着菏泽,微有疑惑,道:“什么忧虑?”菏泽道:“关于公子谦。”夏瑜的神色微微阴沉起来,微微转着手中的漆碗,道:“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