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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那嚣张的背影悄悄的压低了声音回骂了一声。二分钟内,原先去在院子里乌央乌央十几号人尽数走完了。连院里的铁门都被带上了。嵇徐这才抬眼仔细看着阳台上那染着一头黄毛的男生。男生穿着领口大的肩头都快要露出来宽大T恤和那破了不下三四个洞的黑色工装裤。还有耳朵上,脖子上,手指头上都带着的夸张的铁链子和戒指都让嵇徐不可见的不耐烦了一把。他把手上寄来的信再看了一遍,又捏起文件袋里附带的一张照片看了一眼。照片上的男生一头黑发衬着白皙的皮肤,一双笑弯了的桃花眼看起来乖乖巧巧。“你谁啊?”成越被楼下一直看着也不说话的高大男人看的后背有些发渗,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语气一下就给弱了下来。嵇徐又看了看照片,皱了皱眉在看着阳台上的男生再三确认才对上脸:“成越?”“你认识我?”成越倒没想他念出了自己的名字。嵇徐把手上的信跟照片一把塞进了文件袋,眯缝着眼睛仰头看着他说:“开门。”成越被他吓得缩了缩脖子,但很快反应过来,梗着脖子喊了一句“凭什么,这是我家。”“赶紧开门。”嵇徐这下真的不耐烦了,天气也算是打配合一样,在他这句话刚落劈了道雷下来。“我靠!”成越被这道雷吓得直接抱头蹲下了。嵇徐仰头看了看天上乌鸦鸦的一片和慢慢落下来的雨,脑子里有些烦。他是楼上那小子的舅舅。手上文件袋里的这封遗书是柯缪寄过来的,柯缪是他姐,不是亲生的,是他家里领养的。后来……柯缪跟个男人跑了。再然后,这小子就跟孙猴子似的从石头里蹦到了他眼前。“赶紧开……”嵇徐刚开口就被楼上那缩成一团的球给打断了。“知道……了,吼什么吼,显……显你丫声音大啊……”成越几乎是趴在地上,脸色惨白一边威胁一边手脚并用的从阳台挪了出去,“你丫要是……敢……”后面几句话嵇徐没能听清,因为接二连三砸下来的雷和落下来的雨让他长叹了一口气。这都什么事儿。他小心的把文件袋放在了自己胸前用衣服给挡着,这才走去门边,等着那小子给他开门。五分钟后门依旧没反应,嵇徐感觉自己被耍了。成越还真没耍那男的,但他这会儿腿软的抱在二楼的楼梯挪不动了,闭着眼睛跟抖糠似的颤个不停。这见雷就挪不动道儿的破毛病让他浑身发软不说,单单伦脸面儿都丢了不少了。外面雷声慢慢停了的时候,他才缓过神来,扶着楼梯一脚深一脚浅的慢慢下楼。成越把脸上的表情理了理,整成了一副再多看我一眼我就抽你丫的嚣张表情这才把门给打开。嵇徐刚准备走听见门被打开,偏头看了过去。成越见他盯着自己,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开了口:“你要是跟他们一伙的就别再说了,这是我家,谁都甭想让我搬走。”嵇徐看着他那一头黄毛不想说话,蹙眉看了他一会儿进了房间。成越看着他跟进自家门儿一样熟门熟路的进了客厅,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嘿我让你进了吗?你就奔里瞎溜达。”“这房子你顶了天也就能住今天一天。”嵇徐转头居高临下的看向他,“这栋房子因为你家里破产负债已经抵押出去了。”“关你屁事,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成越捏在门把手上的指关节泛着青白色,“你到底是谁?”“成越,今年17岁,这两天刚从美国回来……”嵇徐回想着那张纸上的资料,一件件给他报了出来。“现在诈骗犯都长得这么人模狗样了?我真没什么东西能给你骗了。”成越自嘲的笑了笑,坐在了沙发上。“我是你……舅舅。”嵇徐把手上拿出来的文件袋随意扔在了茶几上道:“这你妈寄给我的,看完收拾东西跟我走。”“放屁。”成越瞪着眼睛,“你真当我傻呢?我妈是孤儿你都没调查清楚就过来冒充我舅舅?”“我还真是你舅舅……”嵇徐边说边抬脚朝他走了过去。成越被他压倒式的身高吓的缩了缩脖子,:“你……你……我未成年啊!你别犯法!”“你监护权已经转到我的名下,从今天开始,直到你成年,我都是你监护人……”嵇徐一边说一边把人抓紧了,低头盯着他一字一句,“不但不犯法,我还合法。”第二章成越被他的气势吓的手有些不自主的抖,但转眼一想觉得太丢面儿,破罐子破摔指着摆着茶几上的玉石骨灰盒,“这我爸和我妈,有种你就问个好呗,你叫我妈一声,看她应不应你!”房子里静了一瞬,嵇徐几乎要被气笑,这小子什么玩意儿,柯缪难道这几年就教出个这么个熊东西。“你……你笑什么!”成越被他吓得缩了缩脖子。“我笑你妈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嵇徐烦的简直不想多说一句话,伸手指了指茶几上的资料,“赶紧看,看完走别废话。”“靠!你丫谁啊,小爷凭什么听你的!”成越尽管被眼前的男人吓得肝颤,但面儿不能丢,挺直了胸膛尽量直视着他。嵇徐嗤笑了一声,抬手拎着他的后颈往下一压,按着他让他一动都不能动,这才慢慢弯腰贴在他的耳边,“我告诉你,废你不过头点地,听话点儿一切好说,你以为我闲的上赶着跟你铲事儿呢?”“哎!疼疼疼……”成越一只手被他给扭着疼的不行,嘴里一迭声的求饶。嵇徐偏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手上松了劲儿,把人提溜着扯了起来:“收拾东西。”成越捂着自个儿的胳膊,有些委屈,接着又看了看嵇徐的眼神,吞了吞口水一边小声的嘀咕,一边去把茶几上的玉石骨灰盒给抱在怀里了。嵇徐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抱着骨灰盒后就没动了,有些诧异:“你行李呢?”成越小心的托着怀里的骨灰盒,吸了吸鼻子:“落机场了。”他行李根本不是落机场了,是他根本没来得及去拿,他下飞机手机刚开机,医院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赶过去的时候那群傻逼都把他爸妈烧成渣摆那儿了。成越低头看着手里的骨灰盒,想着他赶过尸体都没见着,眼眶立马红了,但紧接着又拼命的忍住了,他就想着可不能让坐沙发上的那大爷看他笑话。他妈言传身教的告诉他,哭只能自个一个人躲着哭,人前哭那叫不要脸。“行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