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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独裁者!”说着,柳雁欢还是将电影票收下了,直到这时,上锁的车门才打开。柳雁欢前脚刚踏出车门,却蓦地回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秦非然。“喂,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话?”秦非然挑眉看着他。“仅仅是为了丁小姐的名誉?亦或是……你吃醋了?”瞬间,秦非然脸上的表情出现了裂痕。路灯照进昏暗的车厢,照出了秦非然脖颈处可疑的红晕。“快下车。”秦非然的声音比方才更冷了些。柳雁欢却莫名地心情大好,朝车中人挥了挥手,抬手叩响了宅门上的铁环。柳雁欢拿着电影票子进了门,刚走到院子就听见四姨娘郝怜枫那特有的尖细嗓音,她正娇憨地抱怨着:“后日便是七夕,可眼下老爷正病着,府里怕是没有庆祝的心思了。”接下来的话柳雁欢听不真切,心里却有一丝恍然:“原来……后日是七夕。”秦非然的邀约做得无比妥帖。柳雁欢手上攥着电影票子,心里却带着一丝惶然,深究起来,他和秦非然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自己纯粹又赤忱,而秦非然神秘又莫测。实在弄不通,他对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好感,究竟从何而来。赴约,还是不赴约?柳雁欢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将电影票装进了公文包里。便纵是露水情缘,秦非然那种品相的男子,柳雁欢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后日上午,柳雁欢正在店里对着帐,就看到李珏臭着一张脸从轿车上下来。柳雁欢站起身笑道:“李先生来了。”李珏没应声,只皱着眉头道:“是什么要做广告?”柳雁欢给他上了茶,从货架上将香品拿下来说道:“是这一款香发油。”李珏板着脸接过瓷罐:“配料是什么?”柳雁欢耐心地解释:“主配料是木犀花和清麻油。”李珏打开罐子闻了闻,提笔在纸上写了几句。柳雁欢接过一看,却是些文绉绉的诗句,他皱了皱眉:“李先生,广告词不是这么写的。”“广告要的是卖点和噱头,不是单纯的舞文弄墨,这些诗句就算印成再大的看板,也没有任何宣传价值。”李珏的眉头一下子皱起来:“这诗句都是独一无二的,你这是质疑我的水平?”“或许诗是好诗,可它不具备广告效应,我用这个还不如用周萱萱的海报。”李珏涨红了脸,恶声道:“你怎么能将我的诗,和那种下三滥的玩意儿相比?”柳雁欢也冷了脸:“李先生,请你尊重我们的产品代言人。”李珏冷笑一声:“哼,什么代言人,不过是一个戏子罢了。”柳雁欢将那纸张拍在柜台上,招手唤来伙计:“你来看看,可懂这上头的诗?”伙计看了半天,最后不好意思地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不懂。”柳雁欢这才看向李珏:“你明白了么?不是你写得不好,只是这诗和实用的广告词风马牛不相及。”李珏在才学上,向来是大家追捧赞许的,他自认笔头功夫不错,如今被柳雁欢一顿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虎着脸道:“既然柳先生不满意,索性另请高明吧。”说着,将长衫的袖子一拂,头也不回地走了。伙计看得直咋舌:“我还从没见过这样,拽得跟什么似的。”柳雁欢看着柜台上被揉得粉碎的纸张,轻声叹了口气。他继续看着店,不多时,丁蔚诗就急匆匆地过来,瞧见柳雁欢的时候,她一个劲儿地跟柳雁欢道歉。“对不起啊,珏哥脾气比较冲,方才多有冒犯。”柳雁欢看着丁蔚诗憔悴的脸色,沉吟道:“抱歉,我想李先生比较适合写诗词歌赋,却不适合写广告词。”丁蔚诗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她的声音透着nongnong的疲惫:“我知道,他向来是这样,可是诗词八股如今换不回一顿温饱,他又拉不下面子去做其他,我和他说了许多次,可……”丁蔚诗的话语戛然而止,“算了,不说了,柳先生,真的谢谢你。”柳雁欢摇了摇头。丁蔚诗就像旁人说的那样,对香品多有了解。柳雁欢带着她参观店铺,从店内招牌聊到香品制作。直到天色渐晚,柳雁欢又一次听到店门处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他低头看了眼手表,冲丁蔚诗笑道:“丁小姐,抱歉,我接下来有约了。”丁蔚诗颔首:“那我就不叨扰了。”说着,她拎起手提包,“改日见。”柳雁欢将她送到店门口,就感觉到了车内的视线。秦非然的专属通用,不知何时摇下了车窗,露出他那俊朗的侧脸。听到声响,他深深地看了柳雁欢一眼,只说了两个字:“上车。”柳雁欢拉开车门坐到副驾上,闻到车内一阵淡淡的紫罗兰香。他的目光不期然地看向面前的金属瓶子,瓶口处还扎着金色的绳线,极尽奢华。“多兰的车载香水,上层阶级的代表,法兰西皇室的用香。”柳雁欢说着,偏头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是么?我只是觉得这款香的香气就像温柔绅士,闻起来让人很舒服。”柳雁欢靠坐在椅背上,缓缓地闭上眼睛。等他醒过来的时候,看见面前有一栋三层楼高的红色建筑,上头写着四个大字:光明影院。影院门口的人流络绎不绝,男的大多西装革履,女的则穿着各式各样的旗袍。大多数都是出双入对的情侣。秦非然先一步下车,替柳雁欢拉开车门。他身形挺拔,面容俊逸,周身气度不凡,兼之身上的西服,代步汽车昭示着他的财力,不多时便惹得途经的男女频频回头。柳雁欢刚一踩上地面,就收获了好几道视线。他敛目弹了弹袖口,随着秦非然进了影院的石制大拱门。到了里头柳雁欢就知道为何电影院是这样宏伟的独栋建筑了,和后世一个个放映厅不同,此时的电影院只有早场和晚场。一个大厅可以容纳数百人,出了一层大厅,观众还可以坐在二层的包厢。而电影屏幕的下方,是一个高高搭起的台子,秦非然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台子看,遂解释道:“这光明电影院是由戏院改建而成的,底下那个从前是戏台子,现在倒是闲置了。”柳雁欢在包厢里落座,轻叹道:“原来如此。”他环视了一周,才发现他们这一桌正对着荧幕,占据了绝佳的视角。两边的屏风将他们与旁人隔开来,倒有些像后世私人影院里的情侣卡座。下一刻,跑堂的吆喝声打断了柳雁欢的畅想。跑堂的笑着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