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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危险,他虽然身为大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桤帝却从不真正的信任他,只因为天行是大桤的开国名臣蔺殇卿的弟子,他便利用天行的名,天行的能力。至少,自从天行少年拜为蔺相为师之后,便没有谁看得见他曾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似乎他活着只是为了这天下的苍生而已……沉漪,你懂不懂他,懂不懂他到底在做什么、想什么?”沉漪吃惊的抬头看着璺东风倏然沧桑许多的眼神,猛地捂住自己的心口。天色渐渐的黑了,沉漪跟在璺东风的身后踏上许久不曾站过的陆地,在璺东风和韩情的搀扶下气喘吁吁的坐上了轮椅,裹着厚厚的毛裘和被服被小心翼翼的推上渡口长长的栈桥。夜晚比阴天的白日更加森冷,依旧一身薄衫纱裙的情儿面色粉红的谈笑风声,只是不谙武学的璺东风多裹了几层而已。蜷缩在狐裘中轻柔着酸痛不已的双腿,沉漪微蹙着眉宇想着白日璺东风意味深长同他说的那句话,问他懂不懂他的师父在做什么、想什么……他那时禁不住停了一下呼吸,他竟然现在才迟钝的发现自己竟然对樽天行的过往一无所知,樽天行到底想什么,要做什么,他这个做徒弟的,竟然一无所知。“东风,我是不是很笨?”悄悄的扯住璺东风的衣袖,沉漪小小的问了一声。“你是很笨,一直以来都笨的让别人无可奈何。你看似对待何物何事都淡淡的轻然,其实对身旁的一切反应起来都是呆呆的慢别人许多拍。”“我就这般性子,我曾经努力改了的,却始终不能变的同别人一般好。”似是想起了什么,沉漪的面色微微一黯,把包裹自己的狐裘拥的更紧,似乎这雪白的狐裘一就不能让他温暖下来。“我曾经得曾经可是十分勉强自己的,后来我是想通了,我是我,即使反应不过来也不会缺些什么,有时候看不懂比看得懂要心安的多,起码我看不懂我便不会因别人而伤。这么说,东风会觉得我是个十分自私的人,只管着自己心里舒服,却不管别人因为我的不懂而急的不行……可是这是我最后的一层自我保护了,我不想再那么痛苦。若是那么快的就接受别人在我心中的重要性,我就会从高高的地方狠狠的摔下来,万劫不复……我曾因为将莲排斥在外而惹来他的反抗,可又因为对他的全心信任而如此痛苦,我便更觉得,同人的距离,越远越好了。这虽然是个笨法子,却也是个再也不会让我觉得难过的法子。东风,你觉得我这样想……错了么?”额前被清风拨动的刘海挡住了眼前的视线,沉漪眯起漂亮的细眸回头看着颇为惊讶的璺东风一眼,习惯的抬起双手轻抚着鼓起的肚腹,细致的黑发依旧长长的盘桓在他的双腿之上,因为微风而轻轻晃动,但更多的还是丝滑冰凉的触感,从他的指尖传来,细致如他钟爱精致的琴弦。他!从不认为自己错了。“……我也没有觉得你错,我们所想的不同,心中所想的自然也不尽相同。我只是想不到你现在这般年龄就会这么想,有些感叹而已。”璺东风叹声说道。“我不小了……我都活了这么久,早就不小了。”恍如隔世的抬头仰望着乌云散去,星光满布的漆黑夜空,沉漪喃喃的念叨着,他不知道身后的璺东风听见了没有,只是疲劳的闭上了眼睛——他所睁着眼睛的这三十六年里面,为什么总是猜不透呢?他这个孤魂野鬼,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回到正确的轮回中,真正的忘却所有红尘往事,没有心事的重新过活?六十五 夜风正下了栈桥,即使在这冰天雪地的天气中却还是有几个人守着的,笑容淳朴的渔民在这不善捕鱼的天气守在栈桥,也只是为了多赚一些铜钱。帮着情儿抬下了一个较重的箱柜,那几个人甚至十分热心的询问三人是否要帮忙抬到他们下榻的地方。璺东风淡淡的向几个渔民点了点头,笑着婉拒了他们的好心,情儿在付给了他们各自的劳酬之后,在几个人讶异的目光中,轻松的拖着那只沉重的箱柜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身后还跟着那只奇异的鸟儿盘旋着,啾啾的叫个不停。而沉漪则是一如既往的蒙上了面纱,露出一双细媚狭长的双眸,以及柔如丝绸的长发,即使再怎样贴身的衣襟,也掩盖不住他身上散发的柔弱瘦削,即便是淳朴的渔民也不禁向着他多看了几眼,这个长发未系散落在身旁,莫分雌雄的美人也眯了眯眼睛,微微的对着他们点了点头:“谢谢,辛苦你们了。”几个渔民互相看了几眼,急忙摇摇头说道:“不麻烦不麻烦!”他们虽然来来往往迎接了不少的人,却独独数着三个人最为奇特。先跳下船的是一个容貌娇丽的小姑娘,天真烂漫的同那只奇特的鸟儿嬉戏打闹,接着下来的是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背着一个陈旧的箱子,一看便知是名郎中,而最后被那中年男子迎下来的便是这个美人,即便蒙着厚厚的纱巾,也不难分辨。“我们过了南北的分界,不远就是湘合的边界。再往前走上几天,就会到达湘合的另一边,那里四季如春温和适宜,还有很多汤池助你恢复腿伤,适合你长时间在那里居住,离开南方定是让你不适应了吧?那里和南方的还算是比较接近,我原本也是打算让你长期在这里住下的。”璺东风遥遥的指着树林的另一边的山岭方向,低下身子去询问沉漪的意见。“你觉得如何?”“都听东风的,我不是专门的郎中,你说的就是对的。真是麻烦你了,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没有办法回报你什么。”沉漪惆怅的低下头,从雪白的狐裘下面伸出一只白皙晶莹的手,轻轻的握住了璺东风的。“东风,我该拿什么谢你呢。”璺东风长长叹息一声,反握住沉漪的手掌塞入白狐裘中裹好,才蹲下身去迎上沉漪自责的眼神:“你好好顾着自己,回到八年前穆沉漪那般让天行觉得骄傲的你,‘玉衡’的心愿就全部了了了。天行的笨徒弟真是够笨的,直到现在还这么见外的跟我说话。沉漪,我是璺东风,不是别的什么与你仅仅算作点头之交的那些人,相比于洛煜天枢天玑他们,我们相处的时间不是多得多么,在你心中是同他们亲近些,还是同我亲近些呢……”在谷底的那时常见面的七年,从最初的不过怜悯那两个孩子的境遇,到后来同樽天行一起说起这两个孩子,他已然早就默默的将两个孩子当作了自己的后辈看待,看着沉漪沉莲两个人最美好的那段时间共同欢笑的共走,再看着如今两个人兄弟反目南北各走一方,他自己也十分心痛的。璺东风知道沉莲那个孩子并不坏,只是到了情深之极几乎要恨的地步,这个世上又有多少完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