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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E区接待!”跟着领路员往里走时,燕绥之不动声色地放慢了脚步。在他身后,那位服务生在门边木然矗立,敲了敲耳扣,语气毫无波澜地跟人吐槽:“刚才来了一对,我差点以为……不过还好,那一看就是对真情侣。”他说完又抱怨道:“说起来,老板呢?我在门口被小情侣们瞎了三天眼了,能不能放我回保镖岗?”对面不知道回了句什么。服务生说:“草。”他再次敲了一下耳扣,那是切断通讯的动作。紧接着抬头冲新进门的客人道:“欢迎光临!黑桃还是红桃?”客人:“……红桃。”服务生喊道:“A区接待!”燕绥之挑了眉,跟着领路员进了内厅。两人在E区角落一个卡座坐下。整个酒吧里灯光昏暗暧昧,驻唱歌手也不知道哪里在痛,哼哼唧唧地唱着哎哟哎呀的调子。这里的卡座设计很对得起酒吧招牌,弯了一个弧度,以至于坐在里面的人被半包围了,开放混杂着私密。燕绥之进门的时候粗略扫过,发现这酒吧一共分为五个区域,A-E,每两个之间用水墙半隔着。他们两个挑的位置就紧靠水墙,算C区和E区交界处。从他们坐的角度,能看到E区所有和C区部分卡座。顾晏一进到酒吧里,就感觉自己被某人骗了——明明有客人穿得比他们还正经。“C区第三个卡座,那位帽子口罩都没摘。”顾晏说着,不咸不淡地瞥了燕绥之一眼。合理怀疑刚才某人弄乱他头发只是单纯的手欠。燕绥之抬头看过去的时候,那客人刚巧侧身跟旁边的人说话,看不见模样。“长得太突出打扮就得随大流一点。”燕绥之收回视线,噙着笑意冲顾晏眨了眨眼睛:“别学那一两个另类的,容易引起关注。”“……”糊弄人的鬼话。这酒吧灯光想看清脸都得费一番劲,谁管谁长突出?服务生热情地递上酒单,“可以点了我们送过来,调酒吧台不接受直接点酒。”燕绥之随便点了几种,服务生便离开去问其他几个刚落座的客人。分到哪个区乍一看是服务生随机安排,但每个区客人疏密相差很大——E区人很多,A区最嘈杂,时不时还有大嗓门夹杂着一句骂,B区其次。CD两个区人却非常少,到处是空座。就这样,在燕绥之前后进门的三对客人还是被安排在了A区。“答红桃的都去了A区?”燕绥之说着,又扫了眼自己周围,“E区应该都是路人。”有几对情侣从进来起就亲个没完没了,离他们最近的一对声音还很大,想忽略都不行,一看就是纯浪的路人。那么黑桃呢?剩下三个区又都是怎么分配的?如果真是“黑桃、红桃、路人”这么分的话,为什么还要五个区,三个区就够了。顾晏不动声色地朝C区几个卡座抬了抬下巴。其中有一个人在起身去拿酒的时候,对另一个位置上的人点头聊了两句,接着他在路过又一个卡座时,玩笑似的拍了拍里面两人的肩膀。应该是认识的。“难不成我那个文不对题的答案起了作用?”燕绥之猜测。服务生问的是红桃黑桃,他却说更喜欢方片。顾晏问:“为什么是方片?”燕绥之这个答案乍一听像是在逗服务生玩儿,但当时燕绥之的手指无意识勾了一下,动作小得只有顾晏才能感觉到。这种反应更像是想起什么才这么说的。“在天琴星的时候,陈章告诉我他去黑市街做基因调整说了一句话。”燕绥之道,“他说'是方块先生介绍我来的',其实我当时没太听清。刚才服务生问那个问题时,我突然想起来……”“如果那不是方块,而是指扑克里面的方片呢?”如果除了红桃黑桃之外,还有两个隐藏答案——方片和草花,那么五个区就可以解释了,扑克四种花色和路人。而门口服务生听到燕绥之答案的反应同样有了解释。没多会儿,一个扎着辫子的年轻调酒师帅气地将调酒器花式甩了几个来回,笑嘻嘻地将调好的酒倒进准备好的杯子里。在他面前已经有两排调好的酒了。他把调酒器往旁边一扣,将那两排酒扫进两个托盘里,一手托一个,轻轻松松地走到了E区。“刚才在门口选了花色的,你们的礼物来啦。”有两对年轻的情侣捧场地吹起了口哨。“谢谢,那先从你们开始。”调酒师眨了一下眼睛,走过去问其中一对,“你们选的是红桃还是黑桃?”“黑桃。”“喏——”调酒师将左手的托盘递过去,那上面每杯酒都是黑色的,“一杯星云,夹一颗冰块放进去试试。”那对情侣拿了一杯照做。冰块进去的时候,生出一捧细密的气泡,像一团星雾,跟黑色酒液接触的过程中瞬间变色,泛着明蓝,边缘又微微有点紫。还真挺像宇宙星云。那两位年轻人配合的发出一声惊叹。调酒师万分满意,又转向另一对。“也是黑桃?好吧。”他再次把左手的托盘递过去。送出去三杯星云,其中还有对情侣说自己没选,调酒师笑说:“那送你俩一人一个吻吧。”说完他把两个托盘递给路过的服务生,居然真的拉起那两位客人的手,一人啄了一下。客人反应不及,哭笑不得。没多会儿,他便转到了燕绥之和顾晏面前。“你们选的什么呢?”他说:“红桃还是黑桃?该有红桃了吧……”燕绥之特别坦然道:“方片,有礼物么?”“方片?”调酒师果然一愣,目光下意识朝C区方向瞥了一眼,又飞快收回来。两人了然。调酒师很快意识到燕绥之在开玩笑,哈哈笑了两声,“那怎么办,我没有准备给方片的酒,要不这样,送你个热吻吧!”“……”靠在椅背上的顾大律师突然纡尊降贵开了口,特别冷淡:“红桃,谢谢。”燕绥之笑起来,伸手直接从没人动过的那边托盘里拿了一杯酒,礼貌地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这位调酒师赶紧走。调酒师下意识就转了身,走了没两步又想什么般回头说:“啊对了,那杯是大地之心,你用——”还没说完,燕绥之就已经拿起桌上调氛围的香薰烛,用火烤了一下杯壁。那杯酒原本下层透明,上层浮着一抹红。被火一烫,那层红色的倏然翻滚着渗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