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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跟你就没这些问题,后来认识的朋友也都没这些问题。”顾晏说:“认识得太早了。”乔愣了一下,“嗯?”“认识得太早了,观念意识还没成型,还没经历变化最大的阶段,你在变,对方也在变,很容易就背道而驰了。”乔点了点头,“也对,咱俩认识都已经大学了,已经快定型了,合得来就是合得来,再怎么变也顶多就是微调。”顾晏“嗯”了一声。乔看着楼下的花园,树影被灯光映衬得一片斑驳。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之后,他又咕哝道,“我们这群人,可能还是受家里影响吧。如果赵择木背后不是那个要依附别人的赵家,如果曼森跟老家族没有关系,我小时候就远远地住到外祖母那边去……”顾晏想了想,说:“那你们可能根本不会认识。”乔:“……”这位少爷被堵了个结实,佯装不满地闷了半杯酒,转而又噗嗤笑起来。顾晏瞥眼看他:“喝多了?”乔大少爷摆了摆手,“没,被你这么冷不丁拆个台还挺有意思。”“诶你知道么,我挺小的时候,几家之间经常会搞那种下午茶聚会,父母会邀请很多有生意往来的人。大多数来参加聚会的人,都会把孩子也带上,大人是大人的圈,小鬼有小鬼的圈,相当于提前打人脉,很少有人会错过这种机会。但是我记得有几家就从来不带孩子,不仅不带,还都藏得挺好的。”乔少爷瘫靠在椅子里,放松地回忆着很多事情。“藏得住?”顾晏随口问道。乔点了点头:“有心的话,能保护得很严。当然,真发展成我家、曼森家这样的还是挺难藏的。没到这种体量的都有办法藏。我印象里小时候见过一对非常低调和善的夫妻,想不起具体长相了,但我记得夫妻两人都跟画上的一样,好像姓林吧?我们小时候总说,那对夫妻的孩子得多好看啊,但从来没见过。不仅没见过,连姓什么叫什么都没人知道。最初觉得挺可惜的,后来……又很庆幸。”顾晏听着觉得有点不对味,看向乔,“庆幸?”乔没立刻回答。他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又夹了半杯冰块,给自己重新到了一些。金棕色的酒液顺着冰块渗透下去,很快将冰块的棱角磨圆,杯壁上蒙了一层薄薄的水汽。乔用拇指抹了一下那层水汽,说:“我前几天不知怎么的,做梦梦见小时候了,那时候我跟老狐狸关系挺好的……”他这话题起得突然,而且居然主动聊起了他爸。这让顾晏有些惊讶,同时也隐约意识到……乔所谓的心事,应该是指这个。“我记得每回去马场,我爬不上马镫又闹着要骑,他都会把我扛到肩上去,到处溜达着看马。他那时候年纪其实已经不小了,我姐都大学毕业开始学着接触公司事务了。”他兀自回忆了一会儿,又道:“真的……还挺好的。”“他其实对家里人一直很好。”乔说,“但是后来我发现……他对外人就不一定了。我有几次听见他在接通讯,跟老曼森或是谁,商量着一些事情。具体内容记不太清了,搞垮谁谁谁的资源线或是逼一逼谁之类的……”他很不乐意回忆这些,说起来语气也不自觉变得焦躁起来。“总之,我当时年纪不大,那语气听得我很不舒服。那之后突然像得了疑心病,一旦听说谁出了点什么事,就开始不自觉地往老狐狸身上想,尽管连个猜测依据都没有。”乔喝了一口酒,把那种情绪压下去。缓了很久,他才耸了耸肩,冲顾晏道:“再之后的事你知道的,可能是心情影响,我真的生了很久的病,断断续续一直在发烧,现在脑子这么傻估计也是拜当初所赐吧。”关于乔断断续续生病这事,顾晏是知道的,他所谓的留级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但他不知道生病的原因居然是这样。可能是彻底跟父亲闹翻的缘故,之后的乔就完全走上了一条相反的路——他父亲讲究交朋友看利益,他就纯看心情。除了那几个小时候在一起玩过的发小,其余的对脾气就是朋友,不对脾气就滚蛋。他父亲攻于算计,他就没心没肺一切随意。他父亲善于往自己手里捞好处,他就往外送,对所有朋友掏心掏肺。“其实老狐狸消停很多年了。”乔说,“我让我姐拽着他,免得他跟曼森家走得太近,这些年其实还挺有成效的。所以我也一直不想提这些,说了除了给人添堵,也没什么意思。但是最近老曼森家几乎被那俩兄弟全然接管了,跳得很凶。我听我姐抱怨,曼森家最近又开始扯上老狐狸了。”乔少爷一脸糟心,“鬼知道他们能干出什么疯事来,我最近几天没睡好。”顾晏:“怪不得。”“什么怪不得?”“之前听米罗·曼森说你父亲明天到,一般这种场合你都是能避则避。”顾晏说,“这次却这么反常,我正打算问问你出什么事了。”乔原本心情糟糕得很,这些事情他压了很久,如果不是因为最近曼森兄弟重新扯上他父亲,他可能也找不到跟人说的冲动和契机。说出来了本就会轻松一些,听到顾晏的担心,他的心情更是由阴转晴。他生活的环境本该充满了猜忌、争斗、虚与委蛇。但因为顾晏这样的朋友,一切都很不一样。因为他们听到事情的第一反应永远不会是猜疑,而是“你有没有事?”“你还好么?”“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我姐盯着公司那边,我盯着这边。已经讨厌了这么多年了,我不希望那老狐狸变得更让我讨厌。”乔说。他一口喝完最后一点酒,又咣咣倒了满杯,冲顾晏道:“我好像从来没正经给你敬过酒。”顾晏:“怎么?”“什么怎么,补上啊!”乔笑着在他杯子上磕了一下,“敬我最好的朋友。”顾晏挑眉应下,也干脆地喝完了杯子里的酒。乔大少爷来了劲,拎着酒瓶又要往他杯子里怼。顾晏按住自己的杯口,“免了。剩下的你自己留着吧,我那实习生鼻子尖得很。”乔很纳闷:“闻到又怎么样?怕他馋了偷喝啊。”他说着,又“嘶”了一声,“我其实纳闷很久了,你干嘛管他吃管他喝,这不让碰,那不让动的。太奇怪了吧?”顾晏站起身,把酒杯搁下,揉按了一下脖颈,道:“你不也这么管着柯谨?”“那不一样啊!”乔说。顾晏:“怎么不一样?”乔大少爷朝柯谨的房门方向瞥了一眼,“我喜欢他啊。”顾晏点了点头,透过落地窗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