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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没问题的东西,对他们而言却是有毒的。这就会引发一系列的问题,比如……”林原没有说下去,但乔都明白。比如像柯谨或者摇头翁案的老人们一样,精神突然崩溃失常,甚至再严重一些,生死难说。一个原本意气风发的年轻律师,站在法庭上辩护时眼睛里会有温润光亮的人,仅仅就因为这种东西,这种阴险下作的东西,在短短几天之内变得成了那副模样。睡觉永远蜷曲着抵在墙角,一点微小的变化就会引发不安和焦躁,集中不了注意力,听不懂话,一言不发。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强行把联系外界的那扇门关闭了,让他不得不孤独无援地站在一个逼仄无声的世界里。也许他每一次的焦躁失控,都是在试图撞开那扇门呢?乔只要想到这一点,就难受得发疯。因为他作为站在门外的人,努力了很久却没能找到门锁。乔的手指攥着冷冰冰的车门,抬起又放下。他抓着头发,原地漫无目的地转了两圈,然后一拳砸在车门上。坚硬得足以防弹的金属撞击在他的骨头上,痛得钻心剜骨,能顺着神经一直传到心脏深处。好像只有这样,那股无处宣泄的愤怒和难过才能缓和一点。“你——喂?乔你还好吧?你在干什么?”林原被这边的动静吓了一跳,“你先冷静点!喂?”他在那边担心了半天,又冲旁边人叨叨:“开始咣咣咣地砸东西了怎么办?我隔着耳扣都能听见骨头响了。我就说缓一缓再告诉他吧!”乔手指关节破了一片,血很快渗了出来。他手又抬起来,还没落下,一个声音从头顶某个阳台传来:“砸,再砸一下柯谨说不定能醒,用点力。”乔的手倏然收了劲,却跟着惯性无声地抵上了车门。破开的伤口被冷冰冰的金属一刺,痛得格外尖锐。他抬头看向声音来处,就见jiejie尤妮斯裹着睡袍,一边转头跟谁说着什么,一边冲他丢了一句:“等着别动!”很快,尤妮斯趿拉着拖鞋跑了出来,接着助理也抱着医药箱追了过来。“我说拿瓶喷剂,拿两贴创口贴,你怎么搞得这么隆重?”尤妮斯埋头在医药箱里挑挑拣拣,抓过乔的手,拿着愈合喷剂摇了摇,“忍着。”说完一顿喷,这药剂效果很好,这样血丝拉糊的伤口半天就能只剩痂痕,唯一缺点就是辣。要是以往,乔少爷为了博取柯谨的注意力,会夸张地嗷嗷叫。但这会儿,他却一声不吭,看着那些喷雾药剂落在伤口上,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你被我吵醒的?”乔的声音有点哑。很奇怪,他明明一声也没吭,甚至没有因为难受吼出来,嗓子却很低哑。尤妮斯难得温柔一回,把带有镇痛和愈合作用的创口贴仔细地覆在他关节伤口上,“没有,你砸车之前我就醒了。顾给我发了条信息。”乔:“说什么?”“他说,柯谨的事情你一定希望自己是最快最早知道的,所以第一时间告诉你。但料想你的情绪不会很好,所以让我帮忙看着点。”乔点了点头。“傻人有傻福,交朋友的眼光是真的好。”尤妮斯说。乔又点了点头。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出声道:“姐。”“嗯?”尤妮斯应道。“我没事,你上去睡吧。”乔为了配合她,一直低着头。直到处理好伤口,他才直起身,把外套裹在尤妮斯身上,“我去趟春藤。”尤妮斯:“都喊姐了,还没事?”乔:“挺奇怪的,我以为听到这种事,我会不管不顾地开着飞梭机直奔曼森庄园,搞上一点禁用药,比如注射型毒剂或是什么,把米罗·曼森或者布鲁尔·曼森按在地上,掐着他们的脖子,一点一点地把那些药推进他们的血管,看着他们痉挛、挣扎、发疯、不成人形。我以为我会这样,但是很奇怪,我居然会自己否定这些想法,然后说服自己,要用法条和证据,一条一条名正言顺地把他们钉死在法场。”尤妮斯看着他,轻笑了一下,冲某个空空如也的阳台抬了抬下巴,“这说明,我的傻子弟弟深受某些律师影响,总算学了点好的。”“嗯。”“你这傻了三十多年的都有救,人家聪明了将近三十年的律师怎么会好不了呢,是吧?”尤妮斯顿了顿,目光又朝另一处瞥了一眼,说:“你看,连精明睿智的埃韦思先生都一脸赞同,你还担心什么?”乔顺着她的目光转头一看。父亲德沃·埃韦思不知什么时候靠在了阳台上,握着咖啡杯,灰蓝色的双眸浅而亮。乔忽然又来了精神,恢复成了平日那个总是精力充沛的乔少爷。他把尤妮斯送回楼上,然后大步流星来到了柯谨的卧室,把受伤的手背在身后,轻轻打开房门。柯谨依然蜷在被子里,贴在靠墙的那一边,安静地睡着,对一切一无所觉。乔眨了眨眼睛,把原本泛红的热意压下去,弯起明蓝色的双眼,一如这么多年来数千个早晨一样,对着卧室里的人说:“早安。”又一如过去数千个早晨一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乔又说:“我得去一趟医院,这次没准儿真有结果,高兴么?”他顿了顿,又道:“不管怎么样,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有那么一天,我保证。”作者有话要说: 过两天毕业答辩,加班加上准备答辩的事情,有点来不及写。这周我尽量码,晚上9点如果没更新,就是实在没来得及,千万别等。答辩完把更新都补上,见谅。第166章灰雀(二)乔把飞梭车开成了飞梭机,借着私用白金道的便利,把自己发射到了春藤医院。“现在结果怎么样?”他囫囵套上实验服,一边往脸上糊面罩,一边进了门。林原医生面露无奈,想说什么又没好意思张口。还是燕绥之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冲乔说:“从挂断通讯到现在不到30分钟,哪怕啃个苹果都还没消化呢。”林原跟着点点头,冲乔解释说:“确定了根本病因,再找解决路径就容易很多,但实际耗费的时间不好说。长的话,一年半载也有可能,还是先有个心理准备吧。”“短的话呢?”乔问。“小半个月吧。”林原说。“这么久?”乔问。他的手指还在跟面罩做斗争,也许是因为注意力都放在了仪器和对话上,他那面罩怎么戴都别扭得很,有几个卡槽死活卡不到位置。“依照以往经验来说,差不多是这样的。”林原知道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