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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依然是他。他和神生了我,他不爱我。他不爱我。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不止是因为他和我的关系。我只想知道对他们来说,我算什么?附属品,亦或是被遗弃的东西?每每路西法用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我时,是否一直从我身上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实际那样迷人的视线早已越过我,飞向了天地之极,飞向他从来不敢敞开心怀去爱的造物主?神是孤单。路西法却是寂寞。其实他比我痛苦的。圣灵之剑周围环绕着银光,倾尽了我浑身的力量。阿撒兹勒在闪躲,但来不及。辉耀剑刺破他的腹部。他错愕地睁大眼,握紧剑柄,重重倒入茫茫人海。神说,我的原罪是爱上路西法,一而再,再而三。可是他却不曾告诉我,我本身就是原罪。自从我出生,原本是单独的神分裂成了三部分。一个父神,两个神之子。耶和华,掌控整个宇宙最大的力量,无私地深爱着世人,创造万物的上帝。耶稣,神荣耀所发的光辉,众生信奉的救世主,天堂的使者,为救赎而生。米迦勒,罪孽之子,承载神不应拥有的所有感情。神的原罪。第85章那年,拉斐尔还只是个能天使。没有实力,没有天赋,更是魔界领主杰利与一个女性能天使的儿子。他原本在魔界可以有所作为,但是,他迷上了伊甸园。伊万杰琳在战争中死去。他为如此简单的理由砍去生命之树。梅丹佐从此与他翻脸,但神却因此格外宠爱他,给他纯天使的身躯,答应把所有天使洗脑。拉斐尔成了创世天使,但丢掉的永远找不回来。拉斐尔长居圣殿,梅丹佐的小小风流变成了见人即上。神说:“米迦勒,信仰就像萤火虫,为了发光而需要黑暗。尽管路西斐尔天性娇纵倔强,占有欲强,但是,我不希望他成为黑暗。”战场徒然寂静。我在悬停在空中,大力呼吸,只有翅膀舞动。总是告诉自己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靠自己的力量战胜困难。可是到现在,我能做什么?除了战斗,还能挽回什么?魔族失去了主将,纷纷撤退。荒芜的平原,尸骸遍野,被肢解的部分散落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天上地下,都被灌满了血。千年朝夕似飘篷。人生由绚烂变为平淡,再由平淡趋于更加平淡,漫漫长路,一个人走过,无非是为了解它有多么短暂。敌方人数由几千个变为几百个,由几百个变成几十个,再由几十个变成几个,最后只留一人站在无边大平原上。一身黑斗篷,孑然独立。他隔我有几十米远,我却能一眼认出是谁。我朝前面飞去,努力缩短我们的距离。但到最后,看清他的脸,竟无法再继续。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有时会很像原子。相隔太远会互相吸引,相隔太近便会竭力排斥。我看着他长大,他未见过我。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平静,絮絮叨叨,或是安静地激怒别人。最甚者,他愤怒。我却未见过他仇恨。贝利尔看着我,是在仇视。我想,天下没有一个父母能容忍儿子用这样的眼光看自己。但我可以。因为我负他。我努力使自己看去平和,看去温柔。“贝利尔,如果你在魔界不快乐,跟我回天界。”我微笑着,“我没有养过你,但当你还是婴孩的时候,就一直……”“为什么你还活着?”我无法不惊讶。“你让我的身上流着最卑劣种族的血液,你让我长了最丑陋的翅膀。”他眼眶发红,咬牙切齿,“我只要想着自己有一半神族血统,就觉得想死。我的父亲和哥哥抛弃我,都是因为你。”比这个过分的话我听得多了,从来都是一笑而过。可是,贝利尔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再笑不出来。我能接受任何人对我说这样的话。但贝利尔不行。贝利尔下意识看我一眼,呆楞住。“我不知道路西法怎么想,但我了解玛门,他在气头上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他很爱你。”贝利尔原本缓和一些,又开始恼怒:“我不要你了解他!”“对不起。”我别过头,擦擦眼睛,血代眼泪抹了满脸,“对不起,贝利尔。”亏我还想给他留下好印象。浑身是血液rou渣,连睫毛上都是垂落的血滴,如何令他欢喜?记得很久以前,曾经想过一个问题。如果路西法有一日问我,你最喜欢哪个儿子。我一定会答,贝利尔。自以为是的魔王陛下,一定会猜我喜欢他,是因为他吃过的苦头最多,我欠他最多。我打算否认,然后告诉他,我喜欢贝利尔,是因为你。那个时候,想着想着,就会不由自主地微笑。贝利尔在我身体里时,我或痛苦,或快乐,总是想着路西法的。路西法,我喜欢贝利尔,是因为那一段过去。他在我的身体中的岁月,我时刻都能感受到,你在我的生命里。这一战,天界胜利了。为防敌军攻回失地,我们驻守在依布海村,顺带治疗伤员。我在受伤的神族中徘徊。周围尽是垂死的呜咽声,呻吟声。梅丹佐已换好新衣,走过来拍拍我的肩:“别看了,你体力耗损不少,回去休息休息。”我看着几名天使抬着担架,把一个被砍成两断的天使抬出去。“勇敢将战胜恐惧,战胜死亡。是这样吧。”处处血腥味。梅丹佐叹了一声,在我手里放了个东西。“它可以显现出你最希望发生的事。认定一条路,走下去,理想也不远了。”原来是火镜。我点点头,握紧镜子。他离开。一个天使躺在血泊中,一条腿及半肩已被削断,心脏露在外面,突突跳着。他握紧手中的长枪,伸长了脖子,竭尽自己所能,去呼吸。他看着我,眼中的液体,不知是血还是泪。“米迦勒殿下。”他痉挛地,努力地抬头,叫住我,带着nongnong的哭腔。我顿了顿,在他面前蹲下。“告诉我你的名字。”“比……瑟斯。”“比瑟斯,你住在哪?”“耶路撒冷。”他的眼泪冲淡了血液,划出一道小路。颈间的伤口狰狞地裂开,血汩汩流下。“耶路撒冷,那也是我的家乡。”我将他抱起,靠在我的身上。“说说你的理想。”他泣不成声。“成为最勇敢的战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