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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您先去吃饭,吃了早饭您回去歇会,这里我来守着。”陈老头点头,站起身子去吃饭了。素伊走到祁恒的炕前,坐在炕沿边。房间里静悄悄的,能听见隔壁房间的陈老头在吃着早饭,过了一会他吃完了,他站起身子,站在隔壁房间道:“伊丫头,我先回家休息一会,你先在这照看你祁叔一会。”“好。陈老头一走,房间的气氛好像不一样了,紧挨着大炕放在地面上的炭盆里的炭火在静静的燃烧着,炭火不大,也不小,但足够把房间里烤热烘烘。素伊动手帮他把被子盖好,守在一旁。或许是感受到了素伊的担心,又或许是昏睡的已经够久了,总之祁恒醒了。“你醒了!”素伊赶紧抹掉自己的眼泪,俯身去看祁恒。祁恒动了动嘴角,看见是素伊在说话,心中莫名一暖,他看见熟悉的屋内,脑海还有些昏昏沉沉,今日他在山上遇见了一头狼,还好只是一头,若是一群,恐怕他就回不了。“你醒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有没有很难受?”祁恒闭上眼睛,等了一会才睁开眼睛,摇摇头。“你放心。”他声音有些沙哑。素伊眼泪倏地滚落,哽咽道,“我怎么放心?怎么放心?以后,再不准你去打猎了!我都劝过你多少回了,你听我的话了吗?”祁恒瞧着她眼泪掉的越发多,动了动没受伤的右手,摸了摸她眼角的泪水,“你别哭 ̄”声音有些沙哑、虚弱。素伊眼泪掉的越发多了起来,颇有些无理取闹的模样,“不准再去打猎了,不准再去了 ̄”祁恒身子本就虚弱,加上从昨日中午起就没吃过饭,这会看着她哭闹,他心里揪着疼,可又哄不好,急的又有些晕厥了,祁恒虚弱的开口道,“你先别哭,我头晕。”素伊一愣,听见他头晕,立马停止了哭闹,比变戏法还来的快。她连忙把手抚上他的额头,想到一事,“是不是饿了?我娘熬了鸡汤,我拿过来,你先喝点,等喝完了我去给你找外祖父再来瞧瞧 ̄”素伊赶紧去竹篮中的瓦罐中打了一碗鸡汤来,那鸡汤在瓦罐中,陈老头猜到是自己闺女熬给祁恒喝的,根本没动,因瓦罐有盖子,密不透风,鸡汤还有些温热。她先把鸡汤放在一旁案桌上,扶着祁恒起来,把鸡汤递给祁恒。祁恒靠在墙壁上,看了一眼那鸡汤。“先给我倒杯清水来,我渴。”素伊赶紧点头,把鸡汤放下,去找了杯子倒了清水来给他喝下,还飞快打了水过来简单的给他洗漱,这才把鸡汤给他喝下。素伊看见他喝完了,去打了瘦rou稀饭,拿了饼子过来给他吃。那皮蛋瘦rou粥还有点温热,可饼子已经凉了,素伊拿着饼子在炭火上烤着,想着尽量考的热火些。祁恒一碗鸡汤下肚,虽是油腻,可勉强也能喝下去,他又喝着稀粥,人总算没那么晕厥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你吃饭了吗?”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素伊,见她在烤饼子,心中暖洋。素伊一听,把时辰告诉他。“那你还饿不饿?”素伊摇头。素伊瞧见他吃完了,把自己手中烤的有点温度饼子递给他,又从他手里拿过空碗,去放在案桌上。“这个给你尝尝,你娘的手艺很好。”他把素伊给的饼子撕下一块递给素伊,虽是白日,可房间关着门又关着窗户,房间里的光线不算特别明亮,泛着香味的金黄色饼子素伊还是瞧的清楚,但她没接,又摇头。“尝尝吧,别饿着。”“我吃过早饭了,我不饿,你吃吧。”清河村的冬日很冷,特别是下雪后,这还未下雪,天气便一天比一天寒冷,外间天色暗下许多,瞧着好像要下雨,窗外时不时刮起了大风,一阵阵响起,有凉意,好在房间中因为生有炭火,还算热乎。素伊坐在外祖父刚刚坐的小板凳上,烤着火。祁恒看着她,想到前些日她躲在他,他叹了一口气。“柜子里第四层有我给你准备的及笄礼,本想亲自给你,一直没找到机会。”素伊有些疑惑,“给我的及笄礼?”祁恒点头。“什么及笄礼?”“你去瞧瞧就知道了。”素伊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祁恒,“你挣的银子自己攒着花,别给我买什么东西。”“该买的还是要买。”该买的还是要买?她想到之前在祁恒那案桌上偷看见的银簪和柜子里的用于喜事的四色糖。顺便想起了外祖父的话,想到那糖是定亲用了,心里突然有些苦涩涌了上来,他这拿命打猎换银子挣来的钱去买那些东西了啊!素伊心里苦涩,脑子开始抽风,有些赌气又疏远又客气的道:“多谢祁叔的心意,东西就不用了。”祁恒瞧着她,眉头皱了皱,祁叔,祁叔?她有多久没这样叫他了?他是比她大上不少,可何时他们之间变的如此客气如此疏远了?上次在山洞中,他还有疑惑没问清楚她呢,现在又是这般。“素伊,何时我们这般客气了?”“我们何时变的这么客气了?”素伊垂下头,许是来了老亲戚,还没走呢,小肚子有些疼,昨夜又担心祁恒,没睡好,今日也提心吊胆的,精神本就不好,情绪也烦躁些,人越发容易伤感多想些,低落敏感易怒些。而祁恒,许是受了伤,人要脆弱不少,祁恒见她垂下头,心里苦涩翻涌而上,刚刚她那哭着急着要自己不再去打猎是为何?难道不是因为担心关心自己吗?现在又叫自己祁叔?祁恒心里苦涩,他瞧着素伊,软了声音,脆弱道,“素伊,你别不理我,你这样,我难受。”素伊低着头的愣了愣,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难受?到底是谁难受?你那拿命换来的银子,又用那银子买来的银簪是要送给谁的?还有那四色糖买来是要和谁办喜事用的?“素伊,你说说,你到底怎么了?”空气里静悄悄的,素伊不明面回他,只冷冷的开口道:“祁叔,我把炭盆里添些炭,弄好了我就先回去了,一会我外祖父会过来。”祁恒没回她,只紧紧盯着她,平日里硬朗的男子此时一脸的脆弱和无奈。这些日子来,他感觉自己都要疯了。这些日子来,她时而冷漠,时而疏远,时而躲离,他也会猜测,猜疑,她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若是有,为何有莫名其妙和自己疏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