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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直到这时候我都不知道这次受伤对小马哥意味着什么,我只是傻傻地以为自己害小马哥受伤,不知道他不仅伤着胳膊,还伤着了左手的手筋,不知道这伤意味着他再也不能cao作舰艇炮筒,不知道这伤意味着他军旅生涯的终结。直到这年冬天我休学在家时候,小马哥打电话给我,很平静地告诉我他要退伍了,我才明白自己毁了小马哥的前程,那天挂了电话后,我沉默了很久很久,觉得我欠小马哥的,这辈子都可能还不起了。出事那天晚上,部队这边就直接打电话通知了boss,不过boss更关心的是他和部队的项目。我出院回到学校后,boss单独叫我去他办公室,他坐在桌子后面看着电脑,手里夹着一支烟。Boss喝了口茶:“我知道你在那边出事了,心里很着急,现在看你没事就好。”“医生说我脑震荡,不过多休息就能恢复。”“那就好。”老板抽了一口烟接着说:“你也知道我们实验室人手不够,所以今年冬天海军那边的改装你接着去,至于这次的事呢,实验室给你一千块钱的营养费算做补偿吧。”我听了这话真的很震惊,我在大连差点出事死了,回来学校没有听到一句关心的话,他心里想的还是项目。给我一千块营养费?呵呵。我笑了笑:“老师,这一千块我不收,大连那边的事我也不会做了,您找别人吧。”Boss抬头看看我,他可能没有想到我会直接拒绝他。他继续喝了口茶:“想好了不去?”我说:“不去。”Boss挥挥手:“出去吧。”走出老板的办公室后,我才心里有点发虚。我的生死他可以不管,但是我能不能毕业,除了导师点头还得boss点头才行。现在得罪了老板,我估计毕业论文的小鞋肯定是穿定了。想着这破JB事头疼,cao~他妈的,活着干死了算,爱咋咋地吧!大不了老子白念这几年硕士,大连的项目,老子绝对不会再去了。我想着boss要是不给我毕业,我就揭发他论文作假的事,谁都知道现在大学里的教授哪个没抄袭?只不过是抄袭的多和少的问题,大不了鱼死网破!当时的我,年少轻狂。☆、第十八章第十八章自从在大连出事以后,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反正我总感觉脑袋一直木木的。回到学校后,有时候正在做课题,头会莫名其妙的一阵痛,就像有一根针扎在头的右侧似的。从大连回到学校,大约两周后的一天,头天晚上还和李哲开玩笑聊天,第二天早上起床时候,头却像被人揍了一棍子似的痛,我抱着脑袋趴在床上,蜷缩成一团。老二正睡的迷糊,听着我哼哼的声音,知道我的脑袋又开始痛了。他急忙跳下床站在我床头一只手搭在我背上摩挲,问我:“怎么样啊,怎么又头疼了?”“不知道,现在头…头要裂了似的疼。”“这样下去也不行啊,今天我带你去医院再查查!”蜷缩在床上,等着头渐渐不痛了,跟老二去餐厅吃了点早餐,直接打车去了医大二院。排队挂号,老二在大厅跑来跑去,我坐在长椅上看着他。一上午拿着单据又是CT、又是核磁共振……一项一项排队查下来,已是傍晚时分。医生说现在看来我的脑部并没有损伤,有可能是脑震荡的后遗症。但是大连市医院的医生告诉我只要好好休息就会好啊?医生听了我的话说:“别人怎么诊断我不管,反正我这里是没有发现毛病,你如果不放心就去北京医院查查看吧。”跟老二在医院折腾了一整天,也没查出头痛的原因。可是从这天开始,几乎每天早上总会有一阵又一阵的头痛,有时候强烈,有时候轻微,再加上课题进展缓慢、boss的不理不睬,我整个人的心智都快要垮掉了。后来有一天早上我干脆拿头撞墙,外表的疼痛反而可以缓解脑神经的疼痛感。老二:“你疯了啊!这么撞墙人怎么能受得了。”“老二…头好痛啊……”老二从背后抱着我:“你再忍忍,再忍忍就不疼了。”我抱着头,看见老二眼睛有些湿润。缓了很久,疼痛感渐渐散去。我满身大汗爬在床上。窗外一缕明媚的阳光铺在水泥地上,一只苍蝇在阳光下舒服地扑棱着弹着翅膀。我松开半湿的枕头坐起来,想着自己不知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此生要受这么多的折腾。这么多年来,亲人的离去,同志的身份,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一直再对自己说,总有一天会好的,总有一天会幸福,可现在……我叹了口气:“老二,我想休学一段时间。”“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你再这样下去,我心里也不好受。”老二抱着我的头,抵在他的前额上,我闻着老二身上特有的味道,心里有些难过。这天上午老二陪着我办了休学手续,完事后,我俩在酒店开了房间,就这么一直静静地抱着。我躺在老二的怀里,感觉很温暖。我说:“要有几个月见不到你了。”“我可以去你家看你啊。”“太远了。”“再远只要你在那里我就去。”我抬手摸了摸老二的脸,我不知道我们还能这样一起幸福多久。这天我们在酒店腻歪了好久,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天空渐渐变暗,路灯如星光点点一直延伸到城市的边缘。第二天我收拾行李,坐火车回家,跟同学们一一告别,老二在人群里握了握我的手:“早点回来。”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来,不知道能不能继续读书,如果头疼一直发作,我不知道自己将来怎么办。在火车上一路思绪杂乱,满心沮丧。火车倒客车,在到村头的那条小路。我很久没在夏季回到家乡,此时路边的田地里油菜花开的正好,大片大片黄色的小花铺满了整个山头。顺着小路一路回家,路过村头的荒井,一只年老的大黄狗趴在树下懒懒地叫了几声。到家时候,伯母正在低着头择菜,我在门口说了声:“伯母,我回来了。”她有些吃惊地抬起头,然后愣了好一会:“德鹏吗?你怎么回来了?”“我回家来看看,住几天。”伯母忙放下手里择了一半的野芹菜,将我的包放到里屋。她拉着我的手,仔细看了我一遍又一遍:“娃瘦了,等着,给你做好吃的。”我忙拉住她:“不用了,路上吃过了,晚上一起吃吧,现在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