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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表情,淡淡地下着结论,起身就去拿沙发上的外套。刚离开沙发,又被重重地按了回去,晏禾捏着杯子重新在他身边坐下,视线牢牢扣在他的手上。胆子不知怎么一下肥了起来,晏禾突然觉得很高兴,眯起眼睛大声地说:“顾老师!我们来喝交杯酒吧!”顾泽似乎怔了一下,沉默地就去夺晏禾手里的杯子。“喝吧喝吧。”晏禾笑着悄悄后退,无赖的把杯子往身后一藏,“喝了我就回去。”顾泽定定地看着他,停止了动作,像在思考着什么。眼睛里仿佛有什么闪过,他看不清,也看不懂。见他没反应,晏禾伸长脖子故意看了看四周,人畜无害的用眼神示意:“喏,那边,有示范啊。”说完觉得气氛有些古怪,特地补充地解释了一句:“只是开个玩笑喝一杯啊。”顾泽突然道:“只是开个玩笑。”恍惚中,晏禾觉得他的语气严肃的好笑,像是正在主持婚礼的神父,笃定的音腔好像在说服谁似的。说完他举起杯子。晏禾顿时感到全身的血液冲向大脑。手交挽在一起时,眼前疯狂的刷起了“尼玛我终于把自己交代出去”的“99”弹幕,一时老泪纵横,喝完这一杯,像干下了忘情水一样,泪腺发达地眼泪止都止不住。握着酒杯,独自哽咽。顾泽面色复杂地看着瘫在沙发上哭成一个怨妇的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想去拉他起来。带酒品不好的人出来喝酒,不是一般的遭罪。虽然他一开始也并没想要他喝酒。晏禾陷在沙发里,哭着拍开面前伸过来的手,泪眼婆娑的揪住顾泽的衣摆:“阿加西!阿加西!我,我也有心愿,请你帮我实现吧!”他也想要有一个男朋友啊,顾泽啊啊啊,为什么不帮他实现呢。紧紧拽着衣角的手一松,晏禾又哭晕在沙发里。……阿加西是谁?……他又在想什么了?“乖,我们回去了。”眼前模模糊糊有人影在晃动,温柔地拍着他的脸,冰冰凉凉的,却有一种令人安心的沉稳。好不容易止住了嚎啕大哭,晏禾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痕。他扑腾了两下,想要站起来,结果不小心又跌坐在沙发上,傻乎乎的笑了两声。顾泽一手揽过他的腰,正准备把他小心翼翼的扶起来,“慢点”才刚才到嘴边,头顶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刹那间,整个“Gra*`vity”陷入一片黑暗。吵闹的音乐瞬间消失在了空气里,像是尖锐的叫喊顿时被人掐在喉咙口一般,整个酒吧一片轰乱,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炸开了锅。突然室内又恢复一片明亮。舞台正中央,有一个男人单膝跪地,向一个女人求婚。姜老板不知何时穿上了一声证婚人的西装,站在一边打着哈欠。晏禾的眼睛睁开一条缝。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短短的十几秒寂静,男人信誓旦旦的承诺仿佛骑士的契约郑重而又庄严,不大不小的声音扩散在空气里,飘进每个人的耳膜里。随即人群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顾泽揉了揉眉心,坐在沙发上。扭头正好撞进晏禾幽深的视线里。正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切,这求婚也太土了。”声音还带着丝刚刚哭过的鼻音,晏禾懒洋洋地伸了个腰,吐槽着。揉了揉发酸眼睛,聚焦在他身上的视线终于撤销了一半,但还有一半仍一动不动地挂在他身上。顾泽轻“咳”一声,没有音乐的效果,说话声音也清楚了许多。他漫不经心淡淡地:“是吗?”“是啊。”晏禾一个鲤鱼打挺,又想要去拿桌上的酒杯。顾泽瞥见,伸手在他碰触到之前,稳稳当当的拿走了好些距离。因为酒还没醒的缘故,晏禾也不觉得尴尬,一反常态的鄙视道:“太low了,这种告白桥段,我小时候就跟着我奶奶在电视剧里看到过。”末了,像是十分肯定自己的观点似的,一本正经地认真道:“我以后才不会这样告白。这哪是告白啊?那男的神情跟在开追悼会一样,词也土的连妈都不认得。这个年代,居然还会有人这么直接的说‘我爱你’,切,真的是……”“那你会怎么做?”顾泽笑着问。晏禾仔细的想了一会儿,突然起身靠近了些,兴致昂扬的样子:“顾老师,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顾泽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笑了笑,点头。晏禾转过头去,望向前方缓缓开口:“从前有一个村庄,村庄里只住了两个人。”说着晏禾突然扭过头,出戏的:“很奇怪吧?!”顾泽笑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这两个人的名字很特殊,一个叫我喜欢你,一个叫我不喜欢你。”顾泽低头轻啜了一口酒。“后来啊……”晏禾故意拖长了尾音,营造出悠久旷远的感觉,他看向顾泽,眼睛亮亮的,“有一天,我不喜欢你走了,还剩下什么?”顾泽握着酒杯,看着淡淡的褐色在灯光下忽明忽暗,抿了抿嘴,不语。得不到回应,晏禾轻轻拿手拱了拱他,着急又有些开心的问:“还剩下什么?”顾泽低笑两声,他的眼睛像是湖面上粼粼的波纹,闪烁着一丝烟火般温润热烈的温度,在漆黑的眼珠中泯于黑夜里辽阔的天空。晏禾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清晰的轮廓一下又变得模糊起来。就是这个人,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好像在保护他,在他手底下不知道欠了多少份处分;从最初相熟的时候,每次温柔又一声不吭地处理完他留下的烂摊子,然后安静的站在不远处等着他回头。虽然话很少,时常沉默着一言不发,有时甚至都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也会有管束他的时候,也会有寒着脸让他备受压迫的时候,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种让人崇拜而又入魔的魅力,渐渐地深入他的骨髓,好像变成了他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异样的心情越发的强烈,他甚至都觉得自己不正常了。老师给与他的依赖与安全感,似一个坚硬的壳,只要有这个盾甲在,他就无所畏惧,什么也不怕。即便一往无前冲的头破血流,心里仍旧是前所未有的踏实。他知道有那么一个人,有那么一个会向着他的人存在。“……顾老师。”“嗯。”“顾老师。”“嗯。”眼前的一切忽而变得恍惚,像隔着一汪清澈的潭水,虚弱的在水晶玻璃中观察着这个世界。梦里好像听见自己喃喃地说,我喜欢你。梦里自己好像动了一下,率先压住了另一个嘴唇。冰冰凉凉的触感激的他浑身战栗,细致而又随意的覆压在他的唇上亲吻。视觉出现了断层的错觉。细细麻麻的,而又带着些微凉的感觉,像是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