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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君?”白蔹喃喃着,眼神还是向着偏殿,虽然好奇,但这四周太昏暗了,他只得乖乖点头道:“好……可是……这里面……”蓝玉差点快哭了,“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很黑很可怕!”白蔹听她说完打了个颤,赶紧伸出手让她牵好。蓝玉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庆幸小草懵懂好骗,她牵住他三步并两步地往外走,似乎想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已经听说崇琰上仙陨落的事情了,自打那时候起,这个偏殿似乎就更是成为了王宫里的禁忌,恰逢龙君成天往陆地上跑,东海似乎传出不少谣言。有人说崇琰上仙其实并没有死,藏在人间某个地方,龙君是去与他私会。有人说龙君真正在意的不是崇琰上仙,而是另有其人。更有甚者,传出龙君冲冠一怒为红颜,与天帝起了冲突,只怕不久就要被削去王位的说辞。这些谣言不可信,但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在这其中,崇琰上仙功不可没。当初小草离开,也是因为他,如今说不好崇琰上仙在龙君心里还留着几分,但凡是有一丝的可能,这样的禁忌她就不会让小草去碰触。因为小草已经为崇琰挨过打,受过伤,划过脸,有这么多惨痛的教训在前面。如果小草不是忘记了,她刚才差点脱口问他,为什么还要回来呢!明明自己狠高兴能够见到他,同时却又恨铁不成钢地担忧。若是龙君因为彻底失去崇琰而紧紧抓着小草不放,小草往后知道了真相该有多可怜,就像一个无解的循环,又重新回到两年前她和小草相遇的第一天。她有那么一刹那甚至认为小草失去记忆和变得呆呆傻傻就是龙君故意造成的,实在太可怕了……蓝玉牵着人脸色越来越白,不过白蔹的手心温热,像是又给她积蓄了一部分力量,他们从偏殿绕了出来。蓝玉本来打算带小草去找龙君,结果经受过刚才的一通胡思乱想,她算是彻底怕了,隐隐有些后悔,两人站在寝殿的正前方,愣愣的,不知道该往哪儿走。“要不我们回去睡吧。”蓝玉小声求白蔹道。白蔹见她很为难的样子,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凭着本能善解人意道:“好,你陪我。”“嗯。”蓝玉伸出手摸摸他的脸,慌乱的心才逐渐镇定下来,现在还有太多的秘密需要解答,在此之前,多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只是小草不懂。她想了想顺便又交代道:“不可以去跳龙君的床,不然会没有饭吃的。”“啊!”白蔹从没有想过竟然还会不给饭吃,他一下子就惊呆了。☆、第64章小狐狸救人这个地方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很多……蓝玉哄着人回去睡了,一路上白蔹都在磕磕绊绊地想要争取吃饭,不过和他探讨这个问题的人显然没有能够理解他的用意。蓝玉苦口婆心地和他道:“听话。”白蔹躺在床上有些郁闷了,不过一觉醒来之后,男人又回到了他的身边,黑郁的眼眸紧紧闭着,眉宇微微蹙起,一只手臂垫在他的脖颈下,半搂着。白蔹眨巴着眼推了一下身边人,结果却被攥住了手重新塞回被子里道:“再睡一会儿。”“你去……哪儿了?嗯……昨天。”白蔹凑过去小声地问道。原本正在偷懒不肯起床的龙君身体一僵,半晌只得睁开充着血丝的眼睛,沙哑着嗓子道:“昨晚把你吵醒了?”白蔹嗯了一声,翻身坐起来,“然后……我去找你……”殷寒亭神情微微一顿,他今早天色刚亮回来时小草正睡得香甜,谁知竟然还有这么一茬,他问道:“你去哪里找我?”“唔……”白蔹昨夜一通乱跑,根本不记得了。殷寒亭无奈,凑上去亲他的额角道:“要找我就和蓝玉说。”“蓝玉?”白蔹疑惑。“昨夜守着你睡觉的那个。”殷寒亭有些清醒了,干脆起身拉开帘帐下床穿衣。白蔹点点头,想了想问道:“那你呢?你……又是谁?”殷寒亭穿衣的动作瞬间僵住,他攥着自己的袖摆,好半晌才止住指尖那一刻的颤抖,出声道:“你觉得我是谁?”这么多天的朝夕相处,小草纵然再依赖他又如何,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他何为会待他好……又有什么用?就像是一叶飘萍,顺着水流一路转过多少河湾,最终或许只是想到达一个能够静静腐化的地方,不在乎带他走的人是谁,也不在乎他脚下将踏向何处。白蔹捧着脑袋,昨天听人提过好几次,所以他记住了,“龙……龙君……”殷寒亭心底一沉,转过身来,眉眼处积累的寒霜化成心里面翻腾的苦水,他与白蔹面对着面,认真道:“我不叫龙君。”龙君只是一个身份,他和小草在一起的时候,并不需要这个身份。“我姓殷,名寒亭……”他凑得更近了一些,把小草茫然的神情收入眼中,“殷寒亭。”“殷……”白蔹愣愣地看着他,“寒亭。”“对。”殷寒亭垂下眼眸,遮住在这一刻汹涌起来的情绪,还有沉痛。白蔹晃了晃他的袖子疑惑道:“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小草?”“你想知道?”殷寒亭干脆合衣躺下,他们之间的那些遭遇一时半会儿说不完,确实需要像现在这样一个安静的早晨吐露出来,有关于他们的误会,解释,他都从来没有讲过,因为当初看着小草决绝的眼神,他的声音就像是卡在了喉咙里,再多的委屈都没有办法得到安抚……他没有勇气在解释了之后小草就会原谅自己,不过现在,小草忘记了很多事,或许原谅已经变得不重要,他需要的是倾诉。白蔹点点头道:“想!”殷寒亭并不擅长讲故事,略一迟疑,还是先从当年为何会出现在山谷清潭边讲起。白蔹不管听懂听不懂,眼神很专注。因为长时间的化形,身上长满鳞片的殷寒亭没有在第一时间回东海,上古青龙血液不纯,这样的理由若是宣扬出去,不说四海是否会动荡,光是东海就足够难堪了。所以知道他病情的人很少,也都守口如瓶,那段时间丞相越鲸被他留在王宫,而他自己则上岸找了一处风景宜人的山谷休养。每一次发病,他都躲着不肯见人,但那一次也是他病得最严重的一次,甚至白日里双腿会化成一段龙尾,让他只能藏在一方小潭之中。也幸好这片山谷不见人烟,十天半个月里才会有一两个樵夫商人途径清潭,然后取水歇脚。他们呆在岸上还好,反正殷寒亭白日只能藏在水里,但是一旦踏入水池清洗身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