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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了他的行动,在床沿坐了下来,问,“你好像很累,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靳言摇了摇头,说:“其实我不累,但是修的身体不太对劲,也没发现哪里有伤痛,就只是单纯的累。”“他是魂体,即便受伤,身上也不会有伤口。”厉归看着他,“他应该是被人打散了鬼气,你刚刚进入他身体的时候,有发现周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没有,他就晕倒在我们小区绿化带里。”靳言说着,瞅了他一眼,“发现修的身份以后,黑胖还让我找你求助,要是它知道了你是谁,没准就认怂,以后不跟你打架了。”“靳言,你的那只猫……”厉归语气悠悠,“以它的妖力,应该可以化形了。”靳言一愣,然后摇头,断然说:“我觉得它不行。”他感觉有些奇怪,忍不住问,“你好像很在意黑胖,为什么?”“谁在意那个蠢货了。”厉归整理了一下衣袖,表情淡淡,“它身负妖力,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罢了。”管天管地还管我养猫?靳言有点不爽,提醒他说:“厉归,不管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但我没有关于前世的记忆了,现在我无论做什么都是我的个人自由,你不能干涉我。”厉归眉毛一挑,表示赞同。“我要去妖王的寿宴。”靳言说,“我得帮修解决麻烦,回到我自己的身体。”“行,我会和你一起去。”厉归说,“胡博衍虽然一直在现世生活,但毕竟是一方妖王,来赴宴的大多是非人类。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而且我也该露露面了。”“可是,你的伤……”靳言有些迟疑。“只要你在我身边,这就不是个问题。”厉归望着他,嘴角轻轻一勾,“没想到你会变成修,这算是一件很巧的事。”“怎么说?”靳言不明所以。“每只大鬼都有独特的能力,修的能力就是他的锤子。”厉归示意他去看一直握在手里的神秘小铁锤,“修生前是一位能工巧匠,专门给帝王修陵墓。帝陵完成以后,工匠被封死在地里,修挖了条逃生通道,可惜方向挖反了,活活闷死在地下。后来,他一锤子挖到了虚世,这才意识到自己化成鬼了,也得到了穿越空间的能力。”靳言恍然大悟,不由得想起了他跟何楚被女鬼追的时候,是一个神秘的保安带他们脱离了困境,莫非当时的那个人就是修?“那你的能力是什么?”靳言有些好奇,又不知道会不会犯忌讳,语气小心,“能说吗?”“想知道?”厉归一手撑着床铺,身体往靳言那边倾过去,靳言猝不及防,差点和他撞了鼻子。“本君……”他凑到靳言耳边,低沉的声音略带笑意,语气充满戏谑,“无所不能。”凉凉的气息拂过鼻尖,靳言在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这张苍白的脸熬过了虚世的阴冷和孤寂,剑眉微微一动,纸糊似的寒意犹如被春风融化,难得生动起来。离得太近,靳言感觉呼吸不太自然,往后挪了挪屁股,给这段危险的距离加了个保险栓,然后一笑:“那就请无所不能的夜君大人开个空间门,把我们送去妖王那里。”厉归:“……”靳言斜眼,看着那张脸上的坏笑逐渐凝固。根本就不会嘛,还想吓唬他?厉归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眼神晦暗不明。靳言大概习惯了厉归一直以来的耐心和好脾气,这会儿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不好太放肆。他收敛了得意的表情,把视线移开,清了下嗓子,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后天。”厉归倒是没生气,很自然地顺着他换了话题,“你这两天先住我这儿,切记你现在的身份是鬼,为安全起见,这段时间不要离开我身边。”靳言有点犹豫,要是他和厉归都不在家,黑猫怎么办?“那我能不能把黑胖接过来……”他小声哔哔。“不能,它是妖,饿不死。”厉归一听这个名字就有点烦,他可以容忍小鬼将自己遗忘,但看不惯靳言跟那只能化形的猫朝夕相对。从前小鬼的世界里只有他,现在靳言养了猫,生活都被那只猫占据了,每天过得美滋滋。一只小小的猫妖,自大又愚蠢,有什么资格霸占靳言?靳言倒是知道厉归不太喜欢黑猫,也就没再坚持。他在永夜宫住了两天,深深体会到了一个落魄鬼王的寒酸。比方说,他们虽然有一座宏伟的宫殿,但里面却没有什么人,除了厉归和加美子,就只剩下一些非常低级的小鬼,而它们被禁止出现在贵客的面前。靳言在宫殿里来来去去,越发觉得冷清和无聊。又比如,因为永夜宫人少,衣食住行各方面都很敷衍。加美子本来想给靳言找个暂住的房间,收拾了半天表示还是没法住人,他只能跟厉归挤。厉归并不介意靳言睡自己的床,何况他这两天根本没有睡觉,也不需要。靳言在的时候,他基本没个鬼影。两天时间转眼就过,千年凝露珠按时送到了永夜宫,加美子将之打包成礼盒,交到了靳言手上。胡博衍是现世的一只大妖,和人类伴侣组建了家庭,也有一批忠心的妖类下属。他的身份本来不会对厉归造成威胁,永夜宫顾忌的是胡博衍曾和南泽鬼母结过阴亲。二十六年前,南泽鬼母命丧夜君之口,至今仍是虚世的一大新闻。“你怎么不早说?”靳言没想到他们的人物关系这么狗血,忧心忡忡地问,“他故意给你发请柬,是不是想给他的鬼妻报仇啊?”“那倒不是。”厉归说,“和厉鬼结阴亲,其实就是和我们签订契约,死后自愿将元魂交出以换取庇护。原本胡博衍死后,他的那颗元魂就是南泽鬼母的。鬼母不在了,胡博衍就是少了个庇护,但保住了自己的元魂。”“那他应该感谢你才对。”靳言说,“为什么你们之前好像对这件事很紧张?”“南泽鬼母不在了,和她有关的一切都不重要了。现在外面更想知道的,是我有没有保住永夜宫的能力。”厉归指了指自己,“南泽鬼母被我吞噬,要是他们把我拿下,就能得到两大鬼王的力量。”靳言最后看了一眼这座萧瑟的宫殿,心想,这里估计是很难保住了。厉归见他表情凝重,心里一动,问:“担心我?”靳言被他说破心事,倔强地板起脸,嘀咕:“我是普通人类,我比较担心自己。”厉归淡淡一笑,上前一步,宽大的手掌握住了靳言那只捏着锤子的手,徐徐教导:“跟我一起在心里默念寿宴的地址。”他说话的时候,呼出的气刚好喷在靳言的耳畔,有点痒。靳言忍不住偏了偏头,却在无意间毫无保留地暴露了泛红的耳根。厉归屏住呼吸,眼神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