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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却几乎不问世事,而由崔贵君、樊贵君、房贵君鼎足而立。他们三人位份虽高,崔明朗行事少了分果决,房胜泽与我并不亲近,竟没有能完全压制樊建斌之人。而女妃又不能插手男妃事务,父亲的官阶又着实不高……细细想来这后宫或者朝堂竟没有一个可以保我命的人。除了当今天子。可真当要走出那一步,于我实在无比艰难。因为这一步,我放弃的是毕生追求的自由。我心中无奈地自嘲,想到当初指导苏瑾月那平静从容,现今到了自己反而犹豫不决。谢凌熙,这是上策,不是么?而你亦别无选择。第13章(十二)没几日便到了中秋,宫中照例四方庆贺,张灯结彩,好不热闹。晚宴在御花园中举行,周围点上了各色灯笼,将深夜点缀的如白昼般明亮。三年来我参加此种宴会的次数极少,不是推说身体不适便是半路离开,想来竟没有完整的参加过一次。如今却难得地仔细打扮一番,一身月白长袍,配着精致的白玉发簪,衬得我面容皎洁,再附上面纱,平添了一份神秘色彩。这段日子樊建斌虽没有明显为难于我,但我知道他在四处寻找我的缺漏,恐怕一个不小心便会掉进他的陷阱。男妃虽也能一同赴宴,但因身份特殊,一般均远离御座,只偏远处附设几桌,并依位分高低落座。以我的位分,淹没在众选侍之中,更离圣上的御座十万八千里,就算有心亦看不到我。崔明朗身为贵君,自然坐在前桌,我捧起一盏酒杯朝他致意,与他遥遥相对。双唇微启,我轻声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他似是听懂了我口中的话,对我笑的温暖。身边的林景善碰了下我的胳臂,轻声道,“凌熙你今日怎么附上了面纱?不过真美!”他的眼中尽是羡慕之色。我微微笑了笑,“本想请辞,推说不过只好来了,覆上面纱可免将我的病气附给身边的人。”“凌熙想得真周到!不过真想看看面纱下的你是何面容,一定倾城之色。”“你又不是未曾见过,何来倾城之说?”我不以为然道。“是啊!可惜了,以你的身姿……”他的眼中颇为遗憾。“若是抹点脂粉,气色再好些,也定然是不俗的。哪像我,纵然百般修饰,也不过中人之姿。”“景善何必妄自菲薄,圣上召幸男妃毕竟不多,只是时机未到罢了,说不定今日便能得偿所愿呢?”我朝御座方向看了一眼,对他眨了眨眼。林景善有些羞赧地低下了头,“希望吧。”“若说时机未到,看谢选侍今日这番打扮,看样子是时机已到。”我忍不住微微皱眉,看向来人只淡淡道,“樊贵君说笑了。中秋佳节乃是团圆之日,故而穿戴得工整些罢了。”我就着面纱在他面前咳了几声,难掩痛苦之色。樊建斌自那日后对我格外关注,我只得小心与他周旋。“秋来天凉,若是身体不适还是早些回去吧。”“谢樊贵君关心。”他见我平静的姿态,不甘心的冷哼一声离开了。可是,既然已经发生了,逃避终是解决不了问题,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与往常不同的是,今次中秋夜宴竟如此短暂,先是皇上露了个面就离开,然后辅政大臣们不一会儿也逐渐离去,接着众嫔妃先后告退,连男妃这边也是三三两两所剩无几。流年多变,听说樊大将军率领二十万铁骑强势攻下了北梁新城,伤敌一千却自损八百,皇上忧心国事,别说召幸西宫,连东宫都甚少去。我叹口气,一切都是天意,又岂是人力所及。宫中凶险叵测,命途多舛,我一个人孤孤单单,不禁悲从中来。此时晚宴已结束,空无一人的御花园令我少有的放纵,仰头灌了几口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头流进胃中,带来了一丝温暖。我拿起一壶酒,照着路径来到了往常观察星空的御花园最高处的假山上。以前是从不敢爬上去的,山太陡又天黑,怕下不来。今日一来饮酒壮胆,二来周围张灯结彩,明亮异常,我便也大着胆子爬了上去,找了处平坦的地方躺下。此地开阔令我心旷神怡,微风吹来,仿佛整个人都荡漾在风中,望着满天的繁星,烦扰顿消。茫茫天际,渺小如我,稍纵即逝。犹如今日生,明日死,又有几人知?不知不觉我竟睡了过去,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彩灯撤走,侍卫也都离开,偌大一个御花园此刻静的鸦雀无声。我不禁有些心慌,向下望去黑洞洞一片,断断不敢再看。难道我今日要就此度过一夜?不由怪自己贪杯喝的神志不清,不然怎么会有这份胆量敢爬这么高的假山?然而此刻懊恼已无半分用处,我只能静静地等着是否有巡逻的侍卫路过,否则就只能在此处吹一夜冷风了。不知等了多久,只听到远处有交谈声,然后其中两个人离开了,另一个人却慢悠悠的朝我这边走来。夜深看不清他的脸,只是身材高大,应是男子。因为距离实在太远,我又在最高处,本想等他走近了再与他招呼,没想到却看到他警觉地突然抬起了头,磁性而低沉的声音慢慢响起,却并没有半丝惊慌,“何人?”黑夜中他的眼神锐利而深邃,竟直直地射进了我心中。我感叹,这算不算是缘分使然呢?我想方设法想见的人如今就在眼前了。并不是第一次见他,却是第一次敢这样直面他。我平静地回道,“在下承辉殿选侍。”他此刻穿着便服,打扮随意,似是从宫外而来。我并没有向他行礼,只平静地回看他,“这位兄台,能否帮在下一个忙?”“什么忙?”低沉的声音带着丝漫不经心。我往假山下望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道,“我……下不去了,能否……”帮我弄下来,后面的话没出口我便红了脸。今日的确冒失,没想到我竟与他在这样的境况下相见。“你一个男子不敢自己爬下来?”他有些鄙夷。“我……”我越发红了脸,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