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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丝紧张,泄露了我此刻的惊惶,“如果陛下没有龙阳之好,那崔贵君、青贵君、樊贵君以及一干侍君、选侍……岂不是摆设?”皇上随意地轻笑一声,“难道不可以吗?”我的脑中轰地炸开,想到自己今日这般姿态在李振睿看来岂不是笑话?为何我从未曾听崔明朗提过,也从未听其他人说过只言片语……是啊,君王秘辛,又怎会让旁人知晓,谁敢将此事张扬?我低头看着几乎不着寸缕的自己,脸烧的火热,连忙低头伏在他脚下,“凌熙造次,但凭陛下发落。”“朕自然不会轻易饶了你。但朕更好奇的是,你的背后是谁?”他的一句话令我忍不住轻颤,我诸多算计之下竟少算了一样:君王的疑心。“一切都是微臣的主意,此事与家父无关。”“朕料想谢康也不会有这个胆子。”皇帝嗤笑一道。我收拾心神,平静道,“皇上既好奇微臣,想必查无所获,这应该足以证明微臣的忠心。”“你若真如此忠心,为何这三年来默默无闻,如今却千方百计要爬上朕的龙床。”我委屈道,“家父职位低微,凌熙人微言轻。后宫男妃众多,凌熙并不突出,故而才冒险争宠。”“朕喜欢听有用的话,不喜欢听废话。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李振睿皱起了眉,语气淡漠中透着强硬。我收敛神色,恭敬道,“进宫非凌熙所愿,本想就此在宫中默默了此残生,不想因故卷入一段祸事,不得已铤而走险。”“看来这祸事不简单。”李振睿若有所思。我点点头,“确实,凌熙避之不及,只能迎难而上。”他仔细看着我的眼睛,确定并无欺瞒后,才道,“想让朕帮你?”我摇摇头,只对他浅浅一笑,“不,想让皇上宠我。”李振睿挑眉,“给朕一个理由。”我轻启双唇,“就凭今日皇上在这里见到微臣。”他勾起我的下巴,我抬起头迎向他审视的眼睛。“可是朕——不喜欢输。”他还记着我们的赌约,是赢是输皆在他一念之间。我忍不住轻笑道,“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微臣?”“你?”李振睿踱了几步,“你今日胆敢擅闯长生殿,应该也知道后果吧。“是。”我低下头,心不由得沉了下去,“请皇上赐罪,微臣绝无怨言。”来之前便已做好了各种准备,今日种种我并非不能承受。只怕累及旁人,我不免解释道,“但请皇上开恩,饶恕其他人。一切只因微臣手持皇上的龙凤配,侍卫们不得不放行。”李振睿只淡淡道,“错了就是错了,不必解释理由。”“皇上说的是,皇上是明君,处事自然公允。微臣只求对他们从轻处罚,料必不敢再大意。”李振睿看我一眼,“你自身难保,还替他们说话。”“一切皆因臣而起,请皇上重罚。”我跪在地上,向他重重地磕了个头。“按大夏律例,后妃不守礼仪擅闯长生殿者,是要赐死罪的。”李振睿平静地说道。“臣愿意领受。”我毫不迟疑地回道。“你不怕死吗?”李振睿问。“怕,但臣今日来到这儿,便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我对他释然一笑。看来我是输了,但我输得起。“死是多么容易的事,难的是活着。”李振睿仰起头,眸中是一闪而逝的深思,“你想轻易的死,朕可不允许。”他的笑中是一丝冷然,“朕还想看看更有趣的事情。”“来人,熙贵君擅闯长生殿,杖责二十,罚俸半年,非朕召见,永不得出南山阁。”短短几句话已是惊涛巨变,“谢皇上不杀之恩。”我俯下身,猛然意识到他说的话,错愕地抬起头道,“熙……熙贵君?南山阁?”“以你的姿容和胆识,当得起朕的贵君。”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脸颊,温热的话语让我一瞬间失神。“只是朕恐怕要辜负你的深情了。”手指轻轻在我后背划过,仿佛一串电流激起我一阵轻颤,我红了脸,不明白身体为何这般敏感。待回神时他已离开我几步,平静的语气压抑着怒火,“至于其他人……你们的差事真是当得越发好了,这么多人竟还看不住一个男妃?改日要是来个刺客,是否还要朕将脑袋奉上?”众人皆惶恐跪一地,连说“奴才(奴婢)罪该万死”。李振睿冷哼一声,“霍青当差不利,杖责六十,罚奉半年;蝶衣蝶舞降为侍婢,赐熙贵君。”“朕的身边,不需要没用的奴才。”此时此刻,看着御前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太监、侍卫和侍女,个个噤若寒蝉,吓得脸色煞白,我才真正体会到君威四方。御前公公领命下去后,一干人等陆续离开。“好好闭门思过去吧。”他挥挥手,不再看我。我有些失落,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他的声音,“慢着,把衣服穿上。”一袭红色纱衣飞来盖住了我的身体。“谢皇上。”我合上眼,慢慢离开长生殿。非朕召见,永不得出南山阁。耳边还回想着他的话语。但我的心中却有个声音不甘心地问:皇上,我就真的入不了你的眼么?注:1、引自电影,“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怀。”;“蓬门又迭户,只等为君开。”杜甫诗:□□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第17章(十六)虽然只有二十大板,但对我来说亦险些去了半条命。不过与丢掉性命相比,这实在好很多,养了两个多月也渐渐好转了。期间李振睿派了御医每日替我敷药,在御医的照顾下,所幸并未留疤。我想,我大概已成为整个后宫的笑柄。本是不受宠而将被撵出宫的选侍,却一夜之间爬上龙床。爬上龙床极尽谄媚却无缘侍寝,半夜就被赶出了长生殿。晋封之后明明应万千宠爱,却被圣上罚俸半年,终身软禁,再无出头之日。如此尽皆发生在我一人身上,可谓绝无仅有。我曾想过李振睿会赐我死罪,或者将我打入冷宫,却不曾想到是将我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