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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那个人就是一柄有自己的意识,甚至能够cao纵持刀人的妖刀,他从来只忠于利益。或许还有欲望。舒临安皱起了眉。在通常的夜晚,靳北与舒临安的日常是写作业。靳北在卧室,舒临安在书房。虽然是斜对门,合上门就可以了,但在这里联系那个人,舒临安总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如果他说自己想出去跑跑步,靳北一定会和他一起去。等到了九点,舒临安想了想,扔下笔拿着衣服进了浴室。他想用水声遮盖谈话声。自周一晚上知道黄啸天的死讯之后,施中谷与他就没有过联系。现在舒家已经不能给他提供足够的利益,舒临安猜想对方不会再听他的。问施中谷,与其说是让他去查潘如松的信息,不如说是探知他的态度。也许他才和背后那些人有联系。舒临安在氤氲的蒸汽中划开手机屏幕,拨号。电话响了几声,不久就接通了。舒临安喂了一声,但对方一直没说话,也没有挂断。过了一会儿,对方才开口:“你在洗澡吗?为什么没有动?”舒临安心想,这能听得出来?施中谷笑了一声:“因为和我打电话吗?”舒临安皱眉,道:“只想问你——”“在浴室打给我,啊……”施中谷似乎完全没有听舒临安说话。听到对方的语气,舒临安忍住捏碎手机的冲动,关了花洒,拿浴巾擦了擦身上溅到的水珠。或许是听见了布料的摩擦声,话筒里传来悠悠的声音:“你不知道在我面前穿衣服,我会忍不住的吗?”舒临安压低声音:“别做梦了。”“你压低的声音真性感。禁欲的那种。”施中谷笑了,“没有做梦。我现在就能看见你在我面前关上花洒,水汽里面的脸颊泛着红色,你穿上浴衣,浴衣有些大,胸前的皮肤露在外面……”听到对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舒临安冷笑:“说够了?”“还没有。你走出浴室,我——”“够了。”舒临安打断了他,“你知道潘如松吗?”“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对方的声音还是缓缓的,但舒临安觉察出其中有一丝着恼。“我不打算求你。”舒临安轻声说,“毕竟之前的答复你也没有给我。”“如果你求我,或许我会考虑。”“不念老板的旧情吗?”舒临安无所谓地说。施中谷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老板?老板对我而言算个屁。当初我只想……睡了老板的儿子而已。”而舒临安只想一枪崩了这个人。“小临安,”施中谷换回了缓慢的语气,“你可真好看,真想听你在我身下——”舒临安狠狠挂断了电话。要是在自己家,他当场就把手机砸了。舒临安攥着手机走出浴室,脸色十分难看。“怎,怎么了?”坐在桌前写作业的靳北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没开热水器?”“没事。”舒临安勉强露出一个笑。“哦……洗完了?那我去。”“呃……没有。”“嗯?”“我忘拿东西了,出来拿。”舒临安飞快地说,转过身打开了衣柜门。靳北笑了,重新坐下:“记得关窗户,小心着凉。你感冒还没好全。”“……嗯。”周五放学,又是一个周末的开始,同学们回家的脚步都轻快了很多。舒临安收拾好书包,习惯性地转头,却见靳北手撑头在座位上没动。靳北抬眼,郁闷地说:“我叔叔要来找我,你先回吧。”靳云生在最后一节课给他发了短信,说一会儿想来见他。靳云生不是没事周末要一起跟侄子吃顿饭关心一下侄子学习与感情生活的人,他来找自己,一定是有正事。“我等你。”舒临安说。“可能要一会儿。”“那我在家等你。”“……”靳北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舒临安眯起眼,配合地低头。靳北等了一会儿才下楼。靳云生在校门内等他。学生们基本走完了,几个人与他擦肩而过,其中一个在出校门转弯时有意无意地瞟了他一眼。靳北没在意,他朝靳云生走去,靳云生吐出一串烟圈,把烟头摁灭在旁边的垃圾桶。靳北皱了皱眉:“别总抽烟。”靳云生看着他,很浅地笑了笑:“你爸也总让我少抽烟。”靳北垂眼,问:“有什么事?”靳云生看着他,微微抬起手臂,看上去像是想摸摸对方的头,但最后只把手搭在了他肩上。“我周末有事,近期可能不一定能回来。来看看你。”“周末……去干什么?”靳北神情复杂地看着对方。这话说得前后不一,周末有事,为什么近期不一定能回来。靳云生摆出了长辈姿态:“小孩子就别问了。”靳北撇嘴:“那你来看我干嘛?”靳云生咳了一声:“关注一下你的学习近况。”“……”不是说好了不是这样的属性吗。“挺好的。”靳北说,“按时上学放学,作业全做,没有违纪,十分守法。”在几个词中,只有最后一个是真的。靳云生也不知道相不相信,但是浅浅提了下嘴角:“挺好。”他望着靳北,又望向靳北身后长长的林荫路,过了几场深秋雨,树叶已快落尽。他目光飘向林荫路的深处,仿佛看着别的时空。“那我走了。”他说。“等下。不一起吃顿饭?”靳云生挑眉:“不用了。”靳北盯着他,没吭声。靳云生想了想:“也行。”自靳雪飞去世后,他就很少去靳北家,也几乎没有在一起吃过饭。碍于他的工作,他不得不尽力避免和自己的侄子扯上太多关系。如果当初他和哥哥的关系再疏远一点,或许就……靳云生摇了摇头,不再回忆。靳北越过他,朝校门口走去:“走吧。对了……还有人和我们一起。”靳云生跟上他,疑惑地望向对方。并排一走才发现这个侄子已经长得几乎和自己一样高了。“谁?”“我的,呃,朋友。”听着靳北的语气,靳云生目光变得饶有兴趣:“男的女的?”“男的。”“哦。”靳北看了他一眼:“你见过。刚开学的时候,在月阁里。”靳云生目光凛然起来:“舒临安?”“你……你知道他名字啊。”靳云生冷笑了一声:“舒平远的儿子我怎么会不知道。”“……”“今天你和他约了?”舒家的问题他不仅知道,甚至比廖方圆等人知道得更清楚。这周末的事,他怀疑也与推舒平远入狱的一系列事情有关。“你知道舒平远已经……所以……他就住在我家。”靳云生压抑住内心受到的一万点暴击,故作平静地瞥了靳北一眼:“为什么?”靳北抓了抓头发,想了想,很费解地回答:“我也不知道。”“……”靳北像是为对方辩白一样:“虽然他家看上去很好,但是你知道,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