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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你徒弟他威胁我!”他虽是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嗓门却异常的大,好似很怕前面的沈子珺听不到一般。再说沈子珺,原是好好的走着,腰板挺得笔笔直,走路还带风。却就是听他这句毫无遮拦的话,不禁脚下猛地一滑,险些摔倒。待稳住身形后,他沉着俊脸回头,江殊殷却奇怪道:“你看什么看,转回去,你威胁我,还不让我说了?”听他说的如此庄严有理,沈子珺竟找不出反驳的话,只好装作没听见,闭眼继续走。谁知身后那人竟还得理不饶人了,大声对沈清书道:“你看你徒弟,威胁了人就要跑,刚刚我说他,他竟然还瞪我!”天地良心,方才沈子珺回头的时候,压根就没瞪他!此时告一段落后,谢黎昕与江殊殷二人一同离开,离开之际他深深回望一眼身后的万纵红叶,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才重新笑起。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却不如平时明媚灿烂。江殊殷很想问问他身上的伤要不要紧,几乎几次都快要脱口而出,可见他面上的那抹笑容,终究不愿这笑容更加凄惨勉强,不由将此话生生咽下。三人乘风而起,当那片鲜红壮烈的枫林被他们抛到身后之际,江殊殷回头之时,突见到红枫之间,一白衣之人在默默的抬头仰望。因为隔的太远,江殊殷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却还是能够辨认出,他抬头看的,是他身边的谢黎昕。发现这一点,江殊殷拍拍谢黎昕的肩,希望他能回头看一眼,却在此时才突然发现,谢黎昕面上的笑早已消失,而替代这抹笑容的是满目摇摇欲坠的泪。他好似不敢回头,仿佛就怕自己看到林中那白色的身影时,忍不住哭出来。江殊殷讷讷收回自己的手,就见沈清书对着他轻轻摇头,目光中是一片严肃。这一路十分安静,安静的叫喜爱热闹的江殊殷心底都隐隐发束。好在谢黎昕这种情绪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才只是小半个时辰便重新喜笑颜开。看着他喜笑的面庞,江殊殷心疼的不行,很想对他说:黎昕,这种时候,你就别笑了。倘若想哭,那就大声的哭出来,别忍着。谢黎昕一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见他这样,不由笑的愈发开心。叫江殊殷忍不住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笑?”谢黎昕笑的眼中似乎都溢出泪花,他沉默了一会,扬着自己的笑脸道:“因为没有人陪我哭。”没有人陪我哭……——江殊殷心底勾起一抹深深的哀伤,这句话,其实不止是谢黎昕可以用,西极中的每一个恶人,又何尝不是如此?每日过着万苦的日子,心上背负着数千数万的重担。哪怕自己的内心在流泪淌血,痛的发抖,可即便如此,人前人后却终究还是笑的没心没肺。无他,只是不愿被人看到自己最脆弱的那一面。另一边。硕硕飞纵的血红枫叶中,一个白衣人默默仰头注视着天间越来越小的那三个身影。他看的很仔细,很认真,也很投入。直到,被一人的声音打断了思绪,才得以结束:“怀君。”林怀君回头,原本凝聚的面容骤然一松,有些惊讶:“沈公子。”轻轻一顿:“想不到在这里也能碰到你。”沈子珺道:“我见你一人在这,便过来看看。”林怀君点点头,模样与昔年没有多少的变化,若说唯一的变化,不过是面上少了些冷漠无情,多了些平易近人与懵懵懂懂的感觉:“多谢牵挂。”他看看一身碧绿的沈子珺,虽不止第一次与他相见,但每一次与他接触,林怀君都会有一种很熟悉,很舒心的感觉,就仿佛多年好友,更似莫逆之交。便什么也忍不住都与他说:“我在,我在思考一件事。”沈子珺点点头,表示自己在洗耳恭听。林怀君道:“据我现在知道的,此人或许是我的仇人。而同时,我也算是他的仇人。仇人与仇人间,本来应该是分外眼红……可不知为什么,自打与他第一次见面,他就对我很好,好到能够超越自身恨意的地步。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因他没有对我隐瞒,我渐渐知道曾经的一点一滴。”轻轻一笑,林怀君似乎自己都感到很纠结,说不清自己内心是一番怎样的滋味:“或许真的是遗忘了很多,连带着忘却了曾经的悲伤和重要的人,我对当年发生的事没有太多的感觉。”淡淡看一眼沈子珺,林怀君深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他的眼底是一片清明坚定:“可以说现在的我,纠结的不是过去,因为过去究竟是怎样的,我都忘了。我如今在乎的,只有此时,与将来。”沈子珺抬眼道:“那你如何打算。”问道这里,林怀君沉默了好一阵,才轻轻道:“我不是扭扭捏捏的姑娘,喜欢就是喜欢,自己的感情何须他人插手,又何须怕世人的流言蜚语。”若是怕,又何必喜欢?而既然喜欢上了,那又有什么可怕的。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不好意思,今天拖的有些久,实在抱歉≥﹏≤第95章回西极果真不出众人所料,烬亡山一战由肖昱大获全胜。自打三百年前,西极解散,其中所有的恶人犹如散沙一般散入世间后,正道之人忽然没了共同的敌人后,渐渐变得逐渐松懈。而因大限将至,昔年能与七大恶人匹敌的正道中人,也相继陨落。如今岁月匆匆,转眼之间已是三百年的时间。这三百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可不论长短,却以在冥冥之中改变了很多东西。比如,太平年间的人性。贪婪而又懒惰,再没有了战乱时期的团结豪迈,失去了很多朴实珍贵的东西。还比如,现今恶人重回西极,没了能与或敢与恶人匹敌的豪杰,正道中人只得望洋兴叹,眼睁睁的看着恶人重回西极的日子一点点逼近。陈涧芳与范赫生等人长长一叹:“如今剩下能与西极七大恶人较量一番的,除了我们几位,在这后来的三百年中竟没出任何一个后生,从这一点便足以见得,正道之人没了昔日的强敌,变得松懈了。”从北海赶来的纣痕道:“江殊殷的封印丝毫未破,至于他本人也没有要醒的迹象。”“依我看对待此人还是小心为上。”范赫生迟疑:“那纪兄,你看又该如何是好?”纪元庆道:“三百年前西极的那一战,使得各家各派的长老接二连三的陨落,如今参与过当年与江殊殷一战的前辈,也仅剩司徒家的司徒继前辈。”“司徒继前辈?”“不错。”纪元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