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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研究对象心情一下子好起来,这可真难得。这么长时间以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表示心情高兴的微笑。这时候另一头雄性牵着一条它们称为“狗”的生物从旁边路过。这是蓝星上为数众多的从属生物之一。虽然我不曾详细研究过它们,但是近距离看也是非常让人赞叹的矫健有力的物种。“看什么呢?那条狗吗?”研究对象问道。“是啊,真漂亮!”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它远去,由衷地赞叹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研究对象的脸一下就黑了下来,并且非常暴力地把我拖走了。26研究对象今天浑身又散发出叫做酒精的化学品的味道了。人类很喜欢这种物质,我不太能理解。这种化学品对它们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它们的行为变得古怪而不可预测。他抱着我,抚摸着我的头发。“真想把你的那个奇怪的东西扔掉。”他笑着说。我立刻紧张地护住了我的记录设备,但是他没有动,只是闭上眼睛接着说:“如果把它从你手上抢走,你是不是又会在我面前粉身碎骨一次?”原来他还记得。我以为他真的把那件事当作一场梦了呢。他睁开眼睛看着我,说:“把那个东西放下,认认真真地跟我做一次好不好?就一次……好不好?”我很犹豫。这些都是珍贵的第一手资料。如果没有记录下来,跟他进行这种行为就完全失去意义了。……可是,他在黑暗里凝视着我的闪闪发亮的眼睛……唉,真是太他母亲的漂亮了。27今天我给我的研究对象做了一次全身记录。他现在已经默许我这些在他看来大概是很奇怪的行为了。他的皮肤开始出现衰老的迹象,眼角有了不太明显的纹路。不过还是跟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漂亮。我把数据保存完毕之后,他蹭过来抱住我,像抱着一个大型枕头一样把脑袋搁在我头顶上。“我想退隐。”他说。我有些惊讶。他虽然已经过了最年轻的时候,但是就蓝星物种而言仍旧还在身强体壮的年纪。在我所知的所有物种中,除了我的同族,还很少有主动让出领袖地位的雄性。他们通常都会在那个位置上坐到年老力衰,被新的雄性赶下去为止。不过我的研究对象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他抱着我,像是很享受一样地沉默了很久。不过今天倒的确是个阳光非常好的日子。然后他说:“到那时候,你也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吧。”“什么?”我装傻。我听到他笑起来,蹭了蹭我的头顶:“你真的以为我是傻子么?”28研究对象问我:“可以让我看你真实的样子吗?”我犹豫了一会儿,说:“我担心会吓到你。”他说:“如果是二十年之前也许会。不过到了现在,无论你真正的样子是什么都无所谓了。”我考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得花一点时间。”他答应了。我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趁着半夜悄悄地溜回我们的住所。他正站在窗前,我在半空跟他面贴面地招了招手。他表情惊愕。我有些担心:“……吓到你了?”他慢慢笑了起来:“没有。比我想象的好多了。……当然我还是喜欢你人类的身体。”于是我又把自己的脑电波发送回了我留在住所的人类身体里。几乎是刚一睁开眼睛就马上被扑倒了。“今天也不用拿你的记录设备了。”研究对象一边奋力扒我的衣服一边说。这么说起来,我没有碰记录设备也已经很久了。不过既然今天他提醒我了,或许我也应该偶尔记录一次。忘记本职工作可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29今天我翻看了之前的研究记录。科尔教授说得对,我果然不适合当一名吃苦耐劳的动物学家。在和我的研究对象相处的后三年里,我居然一次都没有记录过。不过这不妨碍我成为学术界关于人类——蓝星物种的正式名字——研究的权威。科尔教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当然,这是我离开九星系很久之后的事情了。这么多年没有去过,也不知道如今的动物学家们伪装成人类的技术是不是有所长进。宇宙归根结底是年轻人的,我已经老啦。偶尔也该休息一下,讲座社交什么的,太累人。我抱着记录设备去找我的研究对象。他躺在我床上,安安静静的。头发全白了,脸上遍布皱纹,肌rou也因为衰老而萎缩了。可是他还是很漂亮,和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样漂亮。我躺到他身边,伸手抱着他,把记录设备举在两个人面前。30全息影像里,我的研究对象面无表情地看过来。“笑一笑?笑一笑?”我引诱他。他把脑袋凑过来,看了一眼,问道:“将来这些你都要当成研究资料带回去?”“是啊。所以你应该尽量笑得好看一点。”他皱着眉头看了看我,然后真的笑了起来。那一天,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这段之前记录的影像。天气很好,白窗纱在微风里轻轻地飘着。一个年老的人类雄性走进房间,在我身后站着,和我一起看这些影像。他是从年轻时候就跟在我研究对象身旁的助理。最后他终于开口了:“您真的不去参加葬礼?”“不去。”我回答道。“好吧。”年老的人类雄性回答道,“那么,这里是他的遗嘱。”他的声音有些古怪。“先生的遗产将全数捐赠给慈善机构,遗体则交由您制成……制成标本带回。”“切,我们才不会用‘标本’这么野蛮的保存方式呢………………嗯,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不,没什么。……只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您流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