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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子琛注意着红绿灯,一边开口说。庄悯有些讶异:“他怎么突然走了?”“谁知道呢?”易子琛说,“不过他既然走了,那说明他以后不会再出现,也不会再对你和你家里人做什么了。”易子琛说完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毕竟从头到尾都是他对不起谭修言,现如今对方走了,他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怎么看怎么有些过分。庄悯正想说什么,就听见手机响了一下,他点开微信看了一眼,眉尖倏然一皱。易子琛问:“怎么了?”“没什么。”庄悯说。易子琛看了他一眼,没有再问。庄悯低着头看着手机屏幕,是他爸发过来的,说想约易子琛一起吃个饭,见见这个……“儿媳妇”。庄悯有些头疼,他明明跟老妈说过易子琛暂时不想出柜,也不知道她怎么跟爸说的。易子琛到现在还不知道老妈已经知道了两人的关系,现在是肯定没法跟爸吃饭的,庄悯只好硬着头皮回绝。庄父听了果然很不满意,质问道:“你还怕我们欺负你男朋友不成?真是有了媳妇儿没了爸。”庄悯:“……我没有。”他悄悄看了看易子琛,心想现在要是约易子琛跟爸吃饭,那不是前两天晚上说的话就露馅儿了么?果然一个谎要用好几个谎来圆,早知道那天就该直接送妈回家,不该着急的。庄悯只好继续硬着头皮扯谎:“爸你误会了,主要是你儿子现在还没把人搞定呢,他还不肯跟我。”庄父:“……”“那你妈怎么说你们都同居了?”庄悯:“你听她瞎说!”紧接着对话框很快发过来一个语音,庄悯没敢点开,转成了文字:“什么我瞎说?儿子,你看看你们那成双成对的日用品!”庄悯抚额:“妈,你怎么也在?”庄女士:“背后说我坏话被我抓包了吧?”庄悯怕易子琛多想,赶紧结束了对话:“哎呀行了爸妈,以后肯定会带回去你们看的,到时候你们可不能不满意,不满意也没办法,反正我认定他了。”也没等那边回,庄悯又噼里啪啦地打字:“你们就别瞎掺和了,以后再说!”随后匆匆退出了聊天界面,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把易子琛拐回家去。圣诞节一天天临近,庄悯不知道易子琛每天在忙着准备什么礼物,整得挺神秘兮兮的,但他私下里也在给易子琛准备礼物。庄悯看家里墙上挂的那幅画不爽很久了,尤其是谭修言出现了以后。虽然画的是易子琛,但一想到是谭修言送的,庄悯就暗搓搓地想:总有一天要把那破画换下来。只可惜庄悯不会画画。因此他冥思苦想,到底什么东西才能取代一幅画,挂在墙上呢?但是没等庄悯想出来,就看到易子琛主动把画取了下来,庄悯挠了挠头,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地问他:“你怎么突然把那画取下来了,挺好看的呀?”易子琛啼笑皆非地瞥他一眼:“我怕你把画瞪个窟窿出来。”庄悯假装继续一脸懵:“怎么会呢,呵呵呵……”易子琛把画取下来后,却也没扔,他擦了擦画框上的灰,头也不抬地说:“以后有什么事,就直接告诉我。”“知道吗?”庄悯挣扎了两秒,在是否要维持自己大度形象的问题上犹豫不决,然后点了下头:“好。”易子琛随口问:“所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一起说了吧。”庄悯:“有。”“你腰上那个纹身……”易子琛本来只是随口问,没想到他还真有问题,愣了一下,一双浅色的眸子慢慢弯起来,问:“你吃醋啊?”庄悯点头,很认真地说:“吃醋。”易子琛歪着头想了想:“那怎么办?洗纹身很疼的。”庄悯想想觉得也是:“那算了,别洗了。”又问:“这幅画你打算怎么办?”易子琛反问他:“你想我怎么办?”庄悯:“……能还给他么?”易子琛笑了笑:“可以是不可以——不过你可注意了,这画上是我,你确定要还给他?”庄悯飞快改口:“那收起来吧,别还他了。”易子琛点头:“行,你说啥就是啥。”圣诞节那天下了很大的雪,C市的圣诞氛围十分浓厚,路边的店面都摆着圣诞树,上面挂着彩灯,在车水马龙的夜里一闪一闪发着霓虹色的光。这天是周日,两人前一晚睡得很晚,在床上混到了大半夜,今天起得便也晚。没有什么温度的日光,白生生地从玻璃窗照进来,易子琛打了个哈欠,从睡梦中醒来,含混地问庄悯:“几点了?”庄悯的手搭在他腰上,不轻不重地揉着:“十一点多。”易子琛挺想踹他一下,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庄悯说:“早饭热过几遍了,你要吃一点吗?”“不用了,”易子琛说,“今天是圣诞吧?”“嗯。”庄悯蹭了蹭他的头发。“来来来,把你礼物给我看看。”易子琛想到这个,顿时来了兴致,向庄悯摊开手说。庄悯:“现在啊?那多没气氛啊!”“德性。”易子琛推他,“那你要什么时候才给我啊?”庄悯眯起眼睛笑:“我这个礼物可能不能随便收的,要是收了,你就是我的了,要跟我结婚,过一辈子,不能反悔、不能逃跑的。”易子琛“嘁”了一声,“不会是你们家的传家宝之类的吧?”庄悯睨他:“你还就跟传家宝过不去了是吧?”易子琛翻了个白眼:“我要吃饭,饿死了。”庄悯:“谁刚刚说不吃的?”易子琛:“反正不是我。”吃过饭,下午两个人一起去逛商场,采购了一些日用品之类的,又买了菜,回来后两个人同心协力一起做饭。下午四点多,两人吃过了今天的第二顿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易子琛望着窗外,冷不丁地开口:“感觉才起床没多久,天就黑了,日子可不能这么过。”庄悯听出他言语间似乎在抱怨昨晚,咳了两声,辩解说:“明天周一,工作日。”易子琛回头看他,眯了眯眼睛,眼神有些危险:“所以一次来个够本儿?”“不是不是,”庄悯说,“我是说今晚不会了……”易子琛轻“哼”了一声,心里琢磨着不能这样下去,他好歹曾经的个纯1,不能过得这么窝窝囊囊的。庄悯没敢搭腔,觍着脸问他要礼物,易子琛嘴角一弯,进屋翻出自己的小提琴。练了一个月,以前的感觉已经找回来了,他花了几天时间重点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