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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奋地努力。他认定陛下会对他有这种想法是因为他过去表现得太糟糕,但只要他努力,变得更强大,陛下一定会重新认识他,对他有更高的期望!他开始锻炼自己的身体,用更少的时间来睡眠和休息,用更多的时间投身入“世界之船”项目。他发誓自己一定要跌破那些人的眼睛。直到那一天来临——来临前没有任何的预兆,直到克里希人攻到了科研星,攻入了地下基地,米歇尔预感到那一刻快要到了,时间开始催促他,他在枪林弹雨中躲到了“世界之船”中,开始第一次启动那还没有彻底完工的机器。开启、预热、调试,一切以很快的速度顺利完成,米歇尔的手都在颤抖。他突然接到了来自哈德陛下的通讯。通讯接通,陛下在那头气急败坏地吼道:“不准使用‘世界之船’!计划作废,你什么都不用干了,你的任务已被收回!给我住手,听到了没有?!”在皇帝陛下的狂吼中,米歇尔的耳朵“嗡嗡嗡”着。他茫然了片刻,而后虔诚而又恭顺地说道:“我会努力完成任务的,陛下,请您看着我。”语罢,他切断了联络,按下了传送按钮。被寄予了厚望的,不稳定的机器爆炸了。而他也在这一场爆炸中,顺利地来到了过去的克里希星球。不,似乎并没有那么“顺利”。因为他的目的地,离传说中蓝叶出没过的那座城市,还很远很远。047“空间传输器其实是时空传输器,很早之前,你们就已经开始计划这一次侵略了,是吗?”阿洛问道。米歇尔喘着气瞪着他,眼眶通红,并不回答。然而他的沉默已经为他做出了答案。阿洛低声道:“你们欺骗了我们。”“那又如何?”米歇尔道,“难道永远都要等到别人打到我们家门口来了然后再回击吗?你是有多幼稚,政治可不是在过家家!”阿洛用了下力,军刀的刀刃顿时嵌进了米歇尔的皮rou里,割出了一道血痕。米歇尔咬着牙发着抖怒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打仗,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你们是士兵,只要听从将领的命令就可以了,一切军事与政治行动不需要你们自己的意志!这些事情用不着你们来评判!你既然进入了军部,就该把自己全部奉献给帝国,包括你的精神和思想!”“我不是自愿进入军部的!”阿洛也吼了回去,“你们征兵的时候考虑过我们的意愿吗?有多少童兵是被你们强行带走的?!”阿洛吼完,意识到了什么,喃喃道:“没错,我根本不愿意进军部,我讨厌战争,讨厌打仗,根本不愿意为了这个星国上战场。”不仅如此,他爱着身边每一个对他好的人。他爱院长,喜欢迦勒。他爱孤儿院里其他的小伙伴,喜欢在同一个军营里跟他日夜相伴的战友。他对那些人,那些物,明明有着那么深刻的感情,然而这些感情全都消失了!没有到这颗星球上来,没有遇到克莱德的话,他还要多久才会意识到这个问题?也在这时,有许多画面与声音仿佛冲破了什么阻碍,在阿洛的脑海中开始不断闪现。阿洛呻、吟一声,闭了闭眼,看到了自己站在同期童子兵的队列中,瑟瑟发抖,想哭却又不敢哭的模样。彼时离他和院长他们分开已有半年——被斐尼士兵从那个金属胶囊里救了出来后,他因为在胶囊里呆的时间有点久了,身体变得非常瘦弱,于是他被扔到了军属孤儿院,等到他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军部又把他要了回去,而他在十三岁的时候,正式成为了新兵。当时带领他们的士兵面无表情地走在前头,将他们带到了一个机房,机房里头有无数台机器,机器是一张床,有人躺在上面闭着眼睛,脑袋上戴着一个头盔。士兵对他们说:“进去,每人一台。”有胆大的孩子问:“这是什么?”士兵看了那孩子一眼,平板地回答道:“净化你们精神的机器。”米歇尔趁阿洛不注意的瞬间想要推开他,却被阿洛重新重重按回到了地面,后脑勺撞到了草地,两人都痛吟了一声!米歇尔吼道:“放开我!”阿洛发着抖问他:“那些机器是什么?什么叫净化我们精神的机器?”“就是字面意思!”米歇尔快崩溃了,“每个人都会使用它!每一次上过战场后,士兵都必须用一次这个机器,你自己使用过度把这件事情也遗忘了而已!”又一段画面闪现过脑海。阿洛看到自己才进入军部一年,便被派上了一次战场。没有被分配到机甲,他抱着枪便汇入到了大军中。他哭喊着射击那些想要杀了他的敌军,枪支废了便拔出了军刀,为了在战场上活下去,他拼了命,发了疯地杀着敌人,温热的血液不断地溅到他的脸上。他的思维和精神扭曲成了一团,而下了战场后,他抱着跟他一起进入军部,朝夕相处了一年的小伙伴的尸体崩溃地嚎啕大哭,哭着哭着,便被人拽到了那间机房,关在了里头。他抱着膝盖缩在墙边不断抽泣。他知道那台机器将会抹消他脑袋中不太愉快的记忆,为他植入随机的“正面记忆”。他恨着那台机器,仿佛它才是他真正的敌人。可他确实快受不了了。最终,他咬牙切齿地爬上了那张床,绝望地戴上了头盔。机器开始运作。他的哭泣渐渐微弱,停止,他变得平静,安宁。十分钟过去后,机器发出了一道柔和的机械女声:“欢迎重新回到美丽的斐尼帝国。”而他摘下了头盔。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同时他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血液,被吓了跳——他仅仅是上了一次训练场,怎么会变成这样?一面奇怪着,一面却没有深究,他就这么嘀咕着,脚步轻快地离开了那间机房。而同样的事情,在他十三岁至十八岁之间,反反复复发生了二十多次。他在战场上尖叫着怒吼着。他抱着伙伴的尸体痛哭流涕。他想要逃跑,却根本无法逃走。他想念院长,然而院长早就不在他的身边。那一天,他坐在“世界之船”的施工地,为伙伴的死去抹着眼泪。他喝了许多酒,整个人都醉醺醺的。而银发的星将坐在了他的身边,温柔地问他“怎么了”。他打着酒嗝,说他受不了了,他一点都不想要功勋,他只想要尽快结束。而星将摸着他的脑袋,说道:“你要习惯战争,习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