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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己给高远夏贴的有教养的标签。他可没说会让他一直住下来,他一点也不习惯和男人睡一个屋。昨晚周辉半夜醒来,发现腰板沉甸甸的,吓得他一身冷汗,掀开被子才发现背后的人把手搭他腰上了。他只好爬到床的另一头继续睡了。“我待会儿把钱还你。以后不要买了,我一个人住不需要这么多东西。”他擦擦嘴,起身穿衣服。高远夏明显感觉到了他隐隐的怒气,见状连忙收拾好东西和他一起出门了。由于先前高远夏已经熟悉了工作流程,所以到了便利店,周辉发现自己已经没什么要教的东西了,只好坐在收银台后指挥加监督对方干活。虽然平白得到了这家店,但周辉不得不面临一个十分尴尬的处境——他目前根本没钱维持这家店的运营!眼前再招人是不现实的,好在库房有很多存货,足足可以卖一个月,高远夏的薪水也在一个月后才发。这期间,只要卖掉大部分库存,他不仅有钱支付高远夏的工资,还能再进些货,到时一切问题就解决了。为了尽快将存货卖掉,周辉决定把营业时间定为18个小时,他上9个小时,高远夏上9个小时,两人轮班。也许因为高远夏是新人,所以他对周辉有种莫名的顺从,丝毫没有在意多干的一个小时,爽快地服从了安排。虽然总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气息,但相处下来周辉发现高远夏是个很勤快随和的人,不但把两人住的地方收拾得干净整齐,还负责两人的伙食,店里的事情更从来没让周辉cao心过。周辉对这个员工非常满意。这天由周辉值夜班。他把高远夏打发走以后,就一个人坐在收银台后面,无聊地盯着屏幕上的监控录像,看累了就玩手机。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便利店和昏暗的街道,他其实很早就发现,他设想的18个小时营业时间根本不现实。这附近都是花店、小吃店这类的商店,根本没有民宅,一晚上也没几个人来买东西。但是他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能硬着头皮死扛了。周辉尽量将店里所有的灯都打开,把店面照得亮堂堂的,使得整间店在这一片区域格外显眼——就算招不来客人,也可以壮壮胆。好不容易熬到后半夜,意识已经很模糊了。就在他想着,是不是要到仓库里找些纸箱凑合睡一晚时,门上挂的风铃突然铃铃作响,门被推开了一半。有客人?周辉放下手机,往门口望去。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站在店门口,低着头看不见脸。有股淡淡的冷气拂面而来,周辉忍不住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那女子始终没有动作,他伸长脖子喊了一句:“欢迎观临,请进。”他刚喊完,那白色的身影眨眼间就进了店,还是低着头不说话,也不抬头见人。长长的头发垂在脸侧,形成了一块阴影,正好挡住了她的五官。从那女子站在门口开始,周辉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抬头看看灯,又低头望望那女子的脚底,等看清后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这人没有影子!夜路走得多了,总有一天会碰到鬼!他就不该大晚上开什么店!那女人杵在门口不肯动,她身后一片漆黑,就算周辉能越过她跑到外面,现在既没有车,也没有人,他甚至没有藏身之处。周辉压制着自己大喊大叫欲夺门而出的欲/望,努力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无波无澜。但他没法不让自己的呼吸喘得像牛一样粗重。他一边悄悄后退,一边快速给高远夏发了条信息,虽然不知道高远夏来了能帮上什么忙,但他已经想不到还有谁可以帮他了。现在只能祈祷高远夏还没睡,不然明天他可能来给自己收尸了。那女人正一步步拖着脚,朝周辉靠近。不知道为什么,周辉竟能感觉出她身上散发的浓重怨气,而这怨气极有可能是冲着他来的。那女人一边慢慢挪动,一边发出‘呃呃’的声音,呜呜咽咽的,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周辉听着她嘴里的呜咽声,感到熟悉无比。过去的恐怖回忆又从脑海里浮出,他大口喘着气,不再后退,甚至向前迈了一小步。明知道眼前的人曾经是自己最爱的人,但在对方抬起头,露出那张破破烂烂爬着蠕虫的脸蛋时,周辉还是忍不住哀嚎了一声,不顾一切从宋暖身旁窜了过去,逃出了店。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还没有结束?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到底要怎样才可以结束这个无休止的噩梦?街道旁的店门全都紧紧闭着,路灯弱弱地投下淡淡的光,他奔跑在昏暗的街道上,身后传来叽里咕噜的声音。周辉忍不住朝身后忘了一眼,隐约看见地上有一团白色的东西在朝自己奔来,等他看清楚后顿时吓得血液倒流——宋暖口角流血,嘴里发着嘶嘶的喘气声,此时正四脚着地,披头散发地冲他窜来!周辉已经跑不动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往哪里跑。他站在街道上,气喘吁吁。等那白色的身影追到身后,他转过身,慢慢走向她。这段时间他以为一切都结束了,自己终于能过上安安静静的日子了。可似乎还是难逃一死的命运。他扯下身上的护身符,将它扔向远处,坐倒在地上。宋暖已经爬到了周辉跟前,散乱的发丝间,露出一双怨恨的眼睛。周辉盯着她陌生的眼神,眼泪突然夺眶而出。对于宋家3人的惨死,他隐隐有种莫名的负罪感,可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一切因什么而发生。他像条丧家之犬,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却又狼狈地逃避着,拼了命想活下去。宋暖木木地爬向周辉,将手指伸向他的喉咙,再一点点收紧。嘴里含糊不清的低语:“都是你……害死了……我们……你……该死……”周辉身体一震,眼泪又掉了下来。如果他那天遵从宋父的意思留下来,也许他们一家人不会死;如果他那天执意带宋暖走,也许宋暖不会死;如果他能早点察觉到宋家的不对劲,也许……也许这一切真的是因为自己的迟钝和愚蠢,周辉认命地闭上眼,与其一辈子活在愧疚和恐惧中,不如就偿了自己这条命好了。呼吸越来越困难,周辉本能地抓着宋暖的手腕,却没有掰开的意愿。在他意识飘散之际,似乎看到一道白色的、刺眼的光。脖子上的手指迅速抽了回去,宋暖似乎被白光惊吓到,突然松开了周辉的脖子,呜呜咽咽地窜入了浓重的夜色中。周辉失去支撑,“嘭”地应声倒地。一道关车门的闷响后,一个人跑到周辉身旁,将他拉了起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