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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自己再心疼也不能像护着个女孩一样护着祁康,他必须教会小孩如何自己面对,而他自己始终会站在小孩身边,给他支持和力量。“你他妈别是当爹上瘾啊。”庄扬脑子里冷不丁的响起谭仲启前两天对他说的话,看着镜头前的小孩,他陷入了沉思,自己到底对小孩是怎样的感情,真的如谭仲启所说是当爹吗?怎么可能,庄扬几乎是立马就否定了,他大祁康七岁,充其量是当哥,离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那是——“好,过!”导演都有些舍不得喊卡了,没想到祁康这场都能一次过,“到你了庄扬。”这导演好像天生有打断别人的能力,庄扬听到自己的名字立马回过神来,应道“好的。”就收起心思投入拍摄了。曾曼早就在一旁举着浴巾时刻准备着了,就等导演喊停立马冲上去把祁康裹了个严严实实,就露俩眼,弄跟个阿拉伯妇女一样。“我去康康,你开挂了吧。”曾曼扶着祁康走着就说上了,“说哭就哭,那水就那么往脸上砸,我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疼,你居然一点不受影响。”“砸得很疼啊,谁说没影响,我不是哭了么。”祁康的嘴被浴巾裹住,说话听起来来瓮声瓮气的。曾曼大惊,“敢情你那是疼哭的啊,亏我还被你的演技折服了呢,你个骗子!”骗子就骗子吧,祁康觉得曾曼说的没错,他现在就想当个骗子,骗自己也骗别人。庄扬来不及跟祁康说什么,只看了一眼就匆匆过去了,剧组为了节省时间在摄影棚里搭了两个景,这样就不用在打扫被水浇湿的东西,直接转景就好,那边道具组已经完成,是一个室内的样子,木质的地板,木制的桌椅,上面还摆设着玻璃花瓶和水杯。庄扬身着简单的白色衬衫,下面是笔挺的西裤,但他却是赤着脚的。祁康看过剧本,知道这场要拍的是从隐忍到爆发再归于平静,也就是整个mv结尾的部份,他端着曾曼塞给他热热的姜水,眼神不受控制的追着庄扬的身影。导演说开始,歌曲音乐先接副歌后半段,庄扬站在场景中间,微低着头闭着眼,隐忍着克制着,双手垂在身侧,指尖微动,而后音乐渐起庄扬的头猛地扬起来,眉头紧锁,镜头推近可以看到他的睫毛抖动着,眼睛也是半睁半闭的状态,因仰头而拉直的颈部喉结明显在颤抖,身侧的手也攥紧,骨节因用力泛着白。在临界点的那一秒庄扬突然睁开眼很痛苦的大吼一声,拳头在空中划过,这时候工作人员把桌子椅子全都扬翻在地,花瓶水杯掉落在地板上,顿时碎片四溅。祁康顾不上抓着自己身上裹着的浴巾,那声音听得他心惊rou跳的,起身就往那边冲,水杯里的热姜水洒到手上也浑然不觉。“康康,你的浴巾!”曾曼不敢大声喊,只等小跑跟在后面压低声音,生怕祁康一个不注意踩到浴巾把自己绊倒。可祁康现在哪里还听得见啊,手背上烫红一片都没反应呢,两步过去正好看见庄扬痛苦的抓着头发弓着身子,赤着的脚不着痕迹的踩在那些玻璃碎片上,再抬起来时已经血红一片。祁康差点失声大叫,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发出声音,只能紧咬下唇,整个心都揪起来了,满眼都是庄扬脚掌上刺眼的红色。不仅是祁康,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到了,一时间棚里全都是抽气声,导演的眼睛都瞪圆了,死命的盯紧屏幕。祁康知道剧本里根本就没有这段,只是有摆放整齐的东西全都打翻的场景,踩到碎片一定是庄扬自己加的,这个人,自己淋个水他都要叮嘱上半天,怎么到了他那儿就这么不在乎,碎玻璃碴子说踩就踩眼都不眨一下,真是拼起来不要命!这场是要连着拍的,但现在这样的情况就应该喊停先给庄扬处理伤口然后再拍后面的,可庄扬一点没有要停的意思,音乐已经逐渐放缓,庄扬无力的放下手露出抓乱的头发,表情已从失控渐渐转成心灰意冷,他瘫坐在地上,一手扶额一手掌心朝上伸在眼前,看着看着就笑了,是那种充满苦涩的笑,让谁看了都觉得比哭还难受。祁康伸长了脖子看过去,当他看到庄扬坐下的地方没有玻璃碴子之后狠狠的松了口气,他看的懂,庄扬刚才看掌心的那个动作是跟他第一场拍的抓空气的动作相呼应的,终归还是什么都没抓住。音乐即将结束,庄扬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前方,是有焦点的,脸上不再有任何一种情绪,愤怒悲伤甚至连绝望都没有,他开口,“再见了。”这是比绝望更绝望的画面,已经没有表情能够表达,已经无路可走,除了放手,别无选择。灯光渐灭,这边场景陷入一片黑暗。“卡,完美!”“收工!”这话一出口,所有人立马围上去了,谭仲启挤开众人和小吉一起把庄扬架起来,好在庄扬伤了左脚,现在还可以单脚着地。祁康找剧组人要了纱布,谭仲启和小吉把庄扬架着坐在座椅上之后,祁康立马蹲下来要帮他包扎。庄扬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呢就见小孩拿着一卷纱布冲过来蹲在自己腿边就要去抓他的脚,他下意识的往后一缩,“你起来,我没事儿。”说完朝着曾曼喊,“他的浴巾呢,你怎么不好好看着他,感冒着凉怎么办?”小孩浑身都还是湿着呢,祁康压根儿就还没顾上换衣服,黏在身上的衣服显得祁康更瘦了。“都什么时候了你管我干嘛,你看看你——”祁康大声叫着,后面带着哭腔实在是说不下去了,他抓住庄扬的脚腕不让他动,看着嵌在脚掌里跟血rou模糊在一起玻璃渣,眼眶都红了。你看看你——都伤成这样了——☆、第三十章**小孩的哭腔和通红的眼眶让庄扬一怔,不再言语,只是伸手摸了摸祁康湿着的头发。祁康吸了吸鼻子,开始小心翼翼的给庄扬包扎,真是无从下手,动哪里都觉得会弄疼他,有一大推数落的话憋在心里说不出,因为一张嘴肯定说不了两句就会想哭。庄扬低头只能看见一个湿漉漉的脑袋,祁康包好后一抬头就撞上了庄扬的目光,尴尬片刻小声说了句“好了”,庄扬“嗯”了声就要去拉他,刚碰到他的手就听到“嘶”的抽气声,立马觉得不对看过去,瞬间目光一敛。“这是怎么弄的?”庄扬声音一沉,避开那里改抓祁康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