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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助他们回忆,而是自己在回忆犯下的罪行。“酷克就是那个酒鬼的朋友,想必你们已经知道猎狐人肖恩·坎宁没有死,死在你们面前的只不过是个替身。”“我听肖恩说了,替身是个流浪汉,就是你说的这个酷克?”艾伦回想了一下那天开车出去采购时遇到的冒失鬼,“罗德尼到底是怎么让他分毫不差地撞上我们的车。”“我不太清楚,但他请酷克喝了酒,对他说了些什么。这也不难猜对吗?一个整天在街上骗钱度日的流浪汉,谁都知道怎么让他照样办事。”“兴许罗德尼对他说我们开的这辆车有好钱赚,只要想办法让我们停车就行。”“结果他就送掉了性命,他的流浪汉朋友可能在我们一起离开餐馆时认出了我……也可能只是喝多了说的胡话,可罗德尼连他也杀了。而我,在警局的档案里消掉了酷克的记录,让波比查不到和他相关的档案。”沉默。麦克把狙击枪放在墙边,关上门。他走进别墅上楼时,罗德尼的手下都不见了,或许是在没得到更多命令之前不打算轻举妄动,但新的命令不会再有了。麦克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希尔德,希尔德也看着他。“你好。”希尔德露出一个心酸的微笑,“抱歉,今天我也没有带书来。”第65章午夜“没关系。”麦克说。“你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意外。”“我意外过,是你不在的时候。我在邓肯家族的别墅废墟里捡到一张碎纸片。”“碎纸片?”“上面还留着半个钢印,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希尔德想了想说:“是档案。”“或许是你从警局档案室里带出来的,那些档案被翻过太多次,经过很多人的手,偶尔是会掉下一个角什么的,又不小心粘在身上。可不管怎么样,这纸片都不该出现在邓肯家的院子里。”“难道没有可能是警方调查时留下的?”“它在一块玻璃下面。那天经过我身边的不是罗德尼,是你对吗?罗德尼可以杀了我,你阻止了他。”“我们另外再约个时间吧。”希尔德说,“但是最好晚一点。”“最近你会很忙?”“是的,恐怕有很多年都要去忙同一件事。”希尔德往房间四面的墙壁望去,但唯一的挂钟已经在刚才子弹横飞的乱战中被打坏了,此刻正艰难地抖动着秒针,却始终无法向前走上一步。“现在几点了?”“离午夜还有十分钟。”“我们还可以聊一会儿,然后你们就离开吧。”“你怎么办?”麦克问。“我是警察,你忘了吗?”麦克当然没忘,艾伦也没有,但他们都不晓得希尔德要如何解释别墅里发生的这一切,即使他是警察,这个故事也不容易编。“我在走进这个房间之前打电话给一位名叫迪夫·戴维特的警官,他是波比的生前好友,我请求他在十二点到达这里,现在也许他已经在路上了。”“你要怎么解释?黑帮火并,你正好路过?”“不是解释,是讲述,告诉他一切。”“一切。”艾伦吸了口气,“包括波比·瑞普利警官的死因吗?”“包括所有的一切。”“也包括我们?”“当然。”“这可不是好主意。”希尔德朝他笑了笑,但艾伦看得出来,此刻无论他的表情如何,都无法取代那种深深的心如死灰的悲伤。他说:“我只是讲述一切,你们可以离开啊。”麦克望着他:“你已经想通了。”“我不知道,也许吧,要是想不通还可以慢慢想,时间多得很。”“你觉得杀人不能解决问题是吗?”希尔德的眼睛向他望过来,麦克看到他混合着血污的泪水。他还是感到害怕,并不是因为这个人间地狱里发生的事,也不是即将要面对的审问和考验,而是因为信念之塔在摇摇欲坠,时刻都会崩塌。“当我第一眼看到丹尼尔的尸体被捞起来时,我就发现自己没有胆量去看腐烂的尸体。”“我听说过这个案子。”麦克说,不过在他当上警察的时候,这个案子已经被封存了,一个令警方羞愧而无奈的凶杀案,熬过了最初的舆论期,谁也不会再去旧事重提。“警方找不到凶手的线索,杀手却找到了。你知道我是如何克服对尸体的恐惧吗?”希尔德说,“就是亲手制造一具尸体。我找了一个荒山无人的废屋,把那个混蛋带过来,绑在椅子上。一开始他满嘴威胁,我把他寄给我的那盒录像带放了一遍,割掉了他一只耳朵。他放声惨叫咒骂,面无人色地望着我。我又放了第二遍,割掉了另一只耳朵。他终于知道今天不能幸免,开始求饶和忏悔。”希尔德的声音平静温和,丝毫不像在讲述一段可怕的复仇经历,“他忏悔的声音真好听,真想让丹尼尔也听一听。”那天,他把丹尼尔哭着求饶的录音放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小屋里血流遍地rou块横飞,直到查德·亨德里克变成一具血淋淋的骷髅,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吐了。”希尔德说,“在那个恐怖的小屋里,吐在那个人渣的血rou上。”他看着自己吐出来的东西,看着浸在血水里的双手,闻着弥漫在整个小屋里的腥臭味。“过瘾了吗?”艾伦问。“没有。”希尔德说,“好奇怪,居然只有害怕,然后我开始想着怎么下山的事。”不管杀人这件事有多么骇人听闻,结束了,活着的人总是想着该如何走下去。“自从这件事之后,我就答应了罗德尼的要求,成了他的同伴,一个杀手。”反正已经杀了一个人,何不用这种力量去杀掉更多不该活在这世上的人呢?“刚开始一切都很完美,罗德尼接受的委托都是一些黑道分子和职业杀手,他们犯过的罪足以判处死刑。可越到后来我越感到困惑,等到我被调到现在这个分局,换了一个搭档之后,这种困惑就更强烈了。”希尔德看着自己沾满血的双手说,“是啊,就像波比经常对着被他捉拿归案的杀人犯大吼的那句话一样,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有什么权力决定别人的生死?”麦克和艾伦都没有回答,这也是他们在思考的问题。“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们不要重蹈覆撤,也许你们可以找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