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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琼斯就在那里,这个杀人如麻的毒枭,这个手握军队的佣兵头子,他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看来你不能回答全部问题。”普利兹转而望着始终一言不发的里昂问,“你呢?你能告诉我什么有用的消息吗?”里昂似乎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境况,面对普利兹·琼斯的问题,他显得有些困惑。“你想知道什么?我杀的是摩根·尤金,一个药剂师,雇用我的人……”他向麦克看了一眼,“我可以说吗?”麦克无奈地回答:“你自己决定。”里昂点了点头:“我不能说,这是杀手的规则。”“很有趣。”普利兹说,“虽然我对买凶杀死一个制药师的雇主实在没什么兴趣,但摩根·尤金当晚是去和查德曼见面,两者之间说不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联。你的职业道德让我很好奇,我不常和杀手打交道,不知道你们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把花钱雇用你们的家伙招出来。”麦克心中响起警钟,立刻想说话,但是站在身后捏着他下巴的打手往他嘴里塞了什么东西,阻止他发出声音。里昂身上的绳子被解开一部分,好让他和椅子分离。打手抓住他,往他身上用力踹了一脚,接着又是一拳打在他受伤的额头。麦克看出里昂确实受过非常专业的训练,在挨打这方面,他有着和艾伦一样的技巧,尽力回避那些容易造成重伤的拳脚。可即使如此他还是被揍得很惨,整个人摔倒在地,双手被绑在身后,无法控制平衡,最后只能蜷缩起来往角落躲闪。“现在,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普利兹的声音冰冷无情,示意暂停。里昂躺在地板上,额头的伤口缓缓渗血,不知道是无法开口还是不想说,只是不停咳嗽。雇主的名字其实没那么重要,保守秘密不过是对这种隐秘暗杀行为的一种约定成俗,一旦到了威胁生命的地步,谁都不会像身怀使命感的特工和间谍一样誓死守住秘密。杀手对雇主没那么深厚的感情,里昂不肯轻易说出口只是因为一些年轻人的倔强。麦克了解他的想法,也许他的父亲只告诉他这些规则,没有真的想过发生这种事该怎么办。也许里昂此刻在想,艾伦遇到这样的事会怎么做,他会屈服吗?不是为了雇主,只是一点不肯服输的骄傲?他还是不懂这个故事的残酷之处。麦克发出几声呜咽,向普利兹表示自己有话要说。很快他嘴里的东西就被拿走了,留下两腮间的酸涩。“你想说什么?”普利兹问。“我想说,如果你想打听雇佣白猎鹰杀死查德曼的人是谁也不难。”“你告诉我。”“不,我不知道。”麦克说,“但是中介人知道。”“中介人?”“是的,既然你把我们调查得一清二楚,那你也会知道白猎鹰的中介人是谁。”普利兹确实知道,而且在得知杀手是白猎鹰时,他就觉得隐藏在幕后的雇主选对了人。当然,如果不是那场凑巧的酒吧街火并,那个运作正常的电子监控拍下了一切,恐怕他也不会料到要和特罗西家的人打交道。“中介人可以替你查到真正的雇主是谁。”麦克说,“条件是我们得活着离开这里。”“活着,离开这里。”普利兹说,“然后呢?”“然后你可以尽情地复仇,如果第二次我们又落在你手里,你可以随意处置。”“听起来非常公平。”麦克等着他的决定,并向里昂投去关心的一瞥。他知道这一顿拳脚应该是他承受的,拷问会让普利兹接受他没有撒谎的事实,但却被里昂替代了。如果他不能表现出足够的关心,就不足以驱散普利兹心中对他们是否已经走到绝境的怀疑。安静的仓库中响起了电话铃声。麦克的私人物品早已被搜走了,现在放在远处木箱上的手机忽然响起,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是你的电话,要接听吗?”普利兹问。“如果你肯让我接听的话,我不反对。”“我不想你错过什么重要的电话,把它拿过来。”他的手下把手机拿到麦克面前,按下了接听。死一样寂静,接着,手机里传来露比的声音。“麦克。”“露比。”短暂的停顿,在这种偏僻的仓库里,通话清晰得令人吃惊,似乎还能听到那一头传来倒酒时酒瓶和酒杯碰撞的声音。“让我来猜一猜,是不是有很多人在听你讲电话。”“是的,所以你最好注意一下礼仪。”“我想屏住呼吸倾听的人大概不会在意我有没有礼仪,尤其是普利兹·琼斯先生。”仓库中更加安静了,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见。“琼斯先生,你在听吗?”露比问,“我们可不可以直接对话,这样好节省很多麻烦和时间。”第31章与中介人的通话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普利兹确实感到十分意外。不过意外之后的惊讶并不太强烈,既然他可以追踪某个人的行迹,那别人也一样可以追踪他的行迹。只不过他的情报来之不易,需要花很多钱,能够提供准确消息的人不多,尤其是追踪几个本身就行踪隐秘的职业杀手就更不容易了。听到电话那头直截了当地叫出自己的名字,普利兹甚至有些羡慕起这几个职业杀手。关于白猎鹰的中介人,他在确认酒吧街火并的监控录像后特地做了一番调查。特罗西这个姓氏几乎就是顶级情报专家的代名词。普利兹和安格斯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尽管在各自年轻气盛的时候并没有过什么直接接触,但那个混乱时代的势力划分是复杂而交错的,至少他听说过关于安格斯·特罗西的事迹,还有他的那些朋友,如今也已是某个大家族中被称为教父的人物。无所不知,真是令人又爱又恨。露比要和他直接对话,他完全可以拒绝,现在他稳稳占着上风,手中有两个重要人质,一点也没有谈判的必要。不过露比接下来的话让他改变了主意。“既然你不想说话,不妨先听听我的。我们确实接了杀死你儿子查德曼的委托,不过也只是办成了这件事而已。”露比的话听起来就像在打招呼一样轻巧,杀子之仇在他口中不会比从地上捡起一个硬币更重要,“即使不是我们也会有别人接下委托,照样办成这件事。”“你是说我的儿子死定了,而你们只是倒霉接了这个委托。”普利兹阴沉地问。“本来我是想这么说的,但是为了照顾你的情绪选择了比较温和的用词。现在我发现是我的错,你应该不是很在乎查德曼的死活。”“他是我的长子。”“太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