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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想说的话都堵在肚子里,“对不起。”“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个?”程又青被气笑了,“你就不打算和我说说昨晚是怎么回事?”温诺就只是沉默,低下头不敢看程又青的表情。程又青气得口不择言:“不想说?还是不敢说?难道和他们说的一样,你真的有病?”“我没有!”温诺猛地抬起头,凶狠地盯着程又青。然而下一秒他自己却先没了气势,委屈巴巴地勾着程又青的手,“对不起,昨晚是我的错,但我真的没病,你相信我。”程又青一肚子火都被他这委屈的样子给看没了。程又青在心里唾弃自己没原则的同时,手上却已经忍不住回握住了温诺的手。“我当然相信你,但你这样什么都不说,让我自己去猜,我也会不安,会担心你。”对程又青而言,温诺是不是有病都不重要,他爱他,在决定跨出那一步的时候就没打算放手。温诺以为,经过昨晚的事,程又青会怕他,会怪他。毕竟他单方面强迫他做了那种事,而且一点都没有顾及到他的感受,即便是恋人,也不可原谅。“你不怪我吗?”温诺颤抖着唇问。程又青轻哼一声,“昨晚的事回头再和你算账,但现在你必须和我说清楚,所有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温诺的不安和胆怯,在程又青这样的态度下终于消散。告诉他吧,无论他知道之后是远离他还是害怕他,他都不愿意再骗他。“我的确有病。”温诺自嘲地笑了一下,转开头不去看程又青。程又青听到这句话就忍不住皱眉,但开口会打断温诺继续说下去的勇气,才忍着什么也没说。温诺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妈有个心理医生,有过治疗的过程。”温诺顿了一下,才说出那几个字:“偏执型人格障碍,也就是他们说的精神病。”温诺小的时候,李姝楠在温致远面前表现得毫无破绽,但在温致远看不到的时候,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有时候,李姝楠甚至会对他露出一些愤恨的表情,对他说一些恶毒的话。那时候温诺不懂,但他的本能明白只有在温致远在的时候,mama才会对他好。所以他很喜欢往温致远面前凑,然而这样却更加刺激到李姝楠。有段时间,李姝楠的病情严重到了对什么都会猜疑的地步。她怕温致远看出来,就借口回老家待一段时间,去做封闭治疗。但是她又不能容忍只有温诺和温致远两个人相处,就把温诺一起带走。治疗之后,李姝楠的情况有所好转,但仍然存在极强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她依旧容不下温致远身边有任何人,包括温诺的存在。温诺和李姝楠在温致远面前,默契地扮演一对慈母孝子,但背后的关系已经紧张到箭弩拔张,一触即发的地步。后来温诺趁着打职业,从家里搬出来,避免了和李姝楠的冲突。而那段时间,温致远也因为不满他打职业,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和他联系。“我曾经恨过她,但后来知道她的病之后,我开始同情她,同时又忍不住害怕。”温诺皱着眉,哑着嗓子说,“我怕我会变得和她一样,我怕我的偏执会伤害到身边的人。”程又青心里一酸,“她是她,你是你,你和她不一样。”“不,我和她一样的。”温诺摇摇头,闭了闭眼痛苦地说,“我看到你身边的人,会忍不住嫉妒,会生气,我有时候甚至忍不住想,如果能把你绑起来,让你只看到我一个人就好了。”“你身边所有人我都觉得碍眼,我想要他们消失,想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温诺自虐般说着心里曾经产生过的阴暗心思。所有一切,他曾经非常害怕会吓到程又青,害怕程又青知道之后会永远离开他的那些想法。统统赤|裸裸地摆在程又青面前。程又青不知道心里复杂的滋味是什么,只知道他心疼温诺,不愿意看到温诺这种自暴自弃的样子。“你没病,我不准你说自己有病!”程又青抱着温诺的头,把他安进怀里,愤怒又坚定地说,“你那只是正常的吃醋反应,我也会看不惯你身边的人,甚至你的队友和你相处我都会吃醋,这并没有什么。”温诺愣住,程又青的话,和李姝楠曾经说过的话在耳边重叠。程又青说他没病。李姝楠说:“你是我生的,我有病,你也和我一样!没有人会真心爱你,知道你有病的人会怕你,远离你,你只能小心翼翼藏着秘密,害怕被你爱的人发现,害怕他抛弃你,你永远都会活在惶恐和自我折磨中,永远不得安生!”温诺仍然记得他当时反驳得李姝楠哑口无言,但是这些话却仿佛一个烙印,刻在他的心里,成为一个魔咒,成为他噩梦的根源。仿佛印证了李姝楠的话,温诺每每小心克制着,不表现出对程又青身边的人的嫉妒。在他面前总是表现得温和大度的样子,每说一句话,做一件事,都会再□□省自己有没有做过,生怕程又青发现他的异样。但现在,这个人告诉他,他没病。在他告诉他所有事情之后,坚定地和他说,他没病。仿佛在黑暗里待久了的人,突然看见光,温诺颤抖着,却仍然说:“你不用安慰我,我有病,我自己清楚。”要不是看在温诺现在情绪不稳,可怜兮兮的份上,程又青真想打他一顿,直接把他打醒!他妈的非要说自己有病!什么毛病!程又青叹了口气,放软了声音说:“就算你真的有病,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会和你一起面对。”“我不许任何人说你有病,就算是你自己也不行!”温诺怔住,他曾设想过千万种程又青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反应,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程又青感觉到衣服上浸起的湿意,想要推开温诺,却被他紧紧抱住。“别看。”温诺哽着声音说。程又青心里一软,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儿一样。等到温诺平复下来,放开程又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程又青看着他通红的眼,故意凶巴巴地说:“我都快饿死了,你还不打算给我做饭?”温诺站起身,有些狼狈地抹了把脸,“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程又青摆摆手,“随便,能吃就行。我手机呢?”温诺从外面沙发上把程又青手机拿过来,“刚才焦陆给你打过电话,我说你等会儿给他回过去。”程又青接过手机,“我现在给他打电话,你不会吃醋吧?”“他是你朋友,打个电话而已我吃什么醋?”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