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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击丝毫不受影响,它像是饿了,叼过一只羊就咬断了颈脉,小羊咩咩惨叫著挣动四肢,发出濒死的挣扎。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羊被野兽咬死,南宫眼都红了,他甩开木棍狂奔著跃了上来,硬是攀攥上野兽的身躯,紧紧扒住不放,要把半空中的野兽拖下来。“打死你!”他挥动拳头冲著野兽的脑袋砸过去,野兽通体魁梧,南宫甚至都看不清它到底是虎豹还是豺狼,他一心要跟这野兽拼命。野兽发出一声恐怖的嚎叫,扔了羔羊将扒在自己身上的南宫拎在了空中,愤怒地冲他恐吓。南宫借著月光才隐约看出来,这猛兽原来是个强壮的野人,杂乱的毛发糊在脸上,面容扭曲著可怕!人,含著血rou的牙齿在夜色中发出阴森的白光。南宫挥著拳头还要迎击,野兽的铁掌却扯住他的胳膊,南宫痛得眼前阵阵发黑,感觉胳膊要被拆下来了,他伸著脖子仰面呻吟,这时候野兽停住了动作,眼睛里闪著危险的光芒,南宫趁机抬起脚,在对方身上狠狠一踢,野兽一弯身体,人从他钳制中挣落,噗通一声栽进河里。“南宫!”远处追来的人大喊,是徐乙的声音,村民们赶过来了。南宫在水里下沈,他甚至想就这样淹死算了,就在他打算认命的时候,头上一紧他被扯著头发拽出了水面。野兽面容始终狰狞,他不肯放过这个猎物,眸中阴冷的寒光在南宫雪白的脖颈间打量。“咳咳──”南宫被河水呛得直咳嗽,他胸口剧烈起伏著,睁开眼睛瞪视野兽,却再也无法反抗。野兽见他失去了挣扎的力气,自己浑身弥漫的戾气也减了,半耷著眼皮在对方颈项处寻找下口的地方。南宫忽然惊呆了!“你!”南宫扒著他的脸,拨动盖满的脏发,野人不喜欢他的碰触,一伸手打掉了对方的手指。南宫浑身颤抖,手指还是不知死活地往对方脸上抚去,这双眼睛,虽然凶狠残忍,但他不会认错的,还有脸上的骨骼起伏……南宫颤颤在对方脸上抚摸,眼眶里的泪水打著转终於划了下来。“正清,是你吗?……”南宫泪眼模糊,他不是死了麽?但一定是的,虽然是这个样子,但自己认得出,这个死而复生的人,是他。野兽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但对方颤抖的身躯令他嘴里的唾液不断往下流,粗糙的大掌勒断湿发,猛地一扯,南宫的半边肩膀暴露出来,雪白的肌肤是最美味的食物,野兽头一扎,埋在南宫肩颈间,利牙刺开鲜嫩的皮rou,感受到了鲜血的味道。“正清,正清……”南宫绕上对方脊背,在满是沟壑不平的後背上摸抚,对方已经不认得他了吗?野兽贪婪地吸吮汩汩鲜血,甚至咬著肩膀的rou撕扯,要吞食入腹。“正清,我是锦,你最喜欢锦……”南宫话语发颤,後来抖著唇发不出声音,鲜血淌出身体吞咽进对方口中,虽然给他带来剧痛,他却更紧地抱住了这野兽般的人。“放开我媳妇!”徐乙高喊著跑了过来,疯了似的挥动手中的火把,要把自己媳妇从野兽手中救出。野兽正在吸食甜美的鲜血,被後面闹哄哄的人群打扰了,他只得停下了动作,冲众人龇牙示威,发出震耳的吼声,将陷入晕厥的食物扛在肩上,几个窜跃,跃到了河对岸,紧接著消失在密林之中。南宫第七十六章耳际是沙沙的声响,南宫缓缓睁开眼,自己身处山洞之中,空气中弥漫著浓重的血腥味,眼前赫然堆著森森白骨,有的上面还挂著腥红的血rou,他身体往後一撤,撞上坚冷的洞壁。抓住自己的野人并不在洞中,这里显得阴森恐怖。肩膀上的伤口疼得要命,南宫经过跟野人的搏斗,身上没剩力气,他蹭著身子挪到洞口,外面淅淅沥沥正在下雨,纯净的雨丝把空气冲刷得湿润清透,他这才缓过气来。隔著细雨,山间的树木翠绿,青草茁壮,还有各色的野花在雨中伸展,南宫阴郁的心情变得开阔起来,他仰起头,让丝丝雨水洗过面颊,张开嘴,享受这上天的甘露。再睁开眼时,雨雾中走来个高壮的身影,待到离近了,自上睨视著被雨水打湿的南宫,一抬腿将人踢回了山洞。对方的动作很是粗暴,南宫甚至打了个滚,野人放下肩上的猎物,那是只死去的!子,从颈部断开了。他见南宫老实待著,就不再理他,而是抖抖雨水坐在对面,举著!子开始大口撕扯。湿润的洞中血腥味更浓,南宫挤在洞壁上还是被溅上了血滴,他忍住不适感,朝进食的野兽唤了一声:“正清……”南宫没有认错,野人正是刘正清,不过现在的刘正清,已经称不上是人,而是失去人思想的猛兽。与野人无异的刘正清发出一声警戒的吼叫,显然不愿意他打扰自己进餐。南宫目不转睛地瞅著对方,看他将血淋淋的rou块嚼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咽下去,南宫忍不住干呕起来。刘正清吃罢了食物,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身体一仰,瘫在杂草上休息。“正清,”南宫等他吃饱了,还是不甘心地叫他,伸著脖子巴望对方,“你怎麽变成这样子了?还记得我吗?”刘正清刚闭了眼,听对方烦躁,愤怒地坐起来,眼睛里冒著凶光,三两步跨到南宫跟前,利甲抓进皮rou,冲著肩膀狠狠咬了一口。南宫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刘正清吃饱了,喝了两口血就停下了,松开口时嘴角还滴著鲜血。“正清,我是锦啊。”南宫抚上对方黝黑的胸膛,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伤疤,他眼睛里闪著泪光,仰望著对方,希望刘正清能想起来。刘正清冲他呲牙,做出个骇人的表情,然後从洞口将绿草连根拔起,塞进南宫嘴里。“唔唔──”对方硬往自己嘴中填,南宫摇著头不肯吃,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滑,他痛苦地意识到,刘正清现在思想单纯,把自己当成羔羊,他受了那麽重的伤,全凭自己活下来,在这山野之中生存,退化回了兽类。南宫不合作让野兽般的人很生气,他恐吓地吼叫,震得南宫耳膜都快破了,只好接过绿草,边落泪边咀嚼。南宫的顺从令他满意了,但还是监视著对方,等到南宫把草根都吃进了肚里,刘正清这才放过他,回到自己的草堆中休息。南宫知道他一时不能恢复,狼狈地倚著洞壁,脸上满是落寞,外面天黑压压的,几颗稀疏的星星带来仅有的光明,他蜷缩在一角,听远处野兽呼号,还有阵阵冷风从洞口灌进来,让人直打寒噤。刘正清睡梦中咂咂嘴,翻了个身继续休息,南宫觉得自己不会吵醒他,就轻手轻脚地凑了过去,想要缩在对方